海盜鎮魂曲 第五十七章 捕捉河怪

作者 ︰ xushunlihe

狼崽子的尖叫,非常刺耳,嚇醒了大廳剛睡著的樸熙夏。她揉著倦懶惺忪的大眼,站在艙門觀望。「下次別這麼冒失出來,記得帶槍。這里沒事,你回去睡。」

桿頭的小狼,像被火鉗子夾著,越叫越淒慘,听得人直起雞皮疙瘩。哀嚎聲如鋒利刀刃,將黑夜劃開道道口子,也劃開兩岸山壁上動物的清夢。

「嗷,嗷嗷,嗷……」月夜的狼嚎,宛如召喚的號角,從頭頂高遠的天縫響起,我急速仰望,皎黃迷幻的峰頂,正蹲著一頭黑乎乎的狼,它斑駁扦長的身影,投放在甲板上,飄悠晃動。狼的牙齒格外碩大,被擋住的月光,像一簇簇巨型蘆薈,在我腳邊扇動,吃人巨魔一般。

失去幼仔的母狼,听到淒厲的慘叫,知道孩子遭遇劫難。它在幾百米的山峰,一時無法下來,黑色遮住它犀利的眼楮,卻遮不住它母性的焦急。仿佛盲人用耳朵感知恐懼,痛苦疊加。

我鉤拽著小狼,急速往船艙大廳跑,減弱它的慘叫聲。樸熙夏見小狼歪斜著眼珠,嘰里咕嚕亂翻,忙嚇的閃在門後。鉤桿像沾滿鮮血的拖把或毛筆,略過之處留下猩紅痕跡。

來到爐架旁,挑起山羊大的狼崽,將它死死按進盛滿水的皮筏。這一下,它只能把不具呼吸功能的臀部抬出水面,而整個頭部,卻給鉤子抵在水下。不到半分鐘,見它掙扎微弱,便提出皮筏,右腳踩狼尾巴,左手橫拽鉤桿兒,掄圓的板斧對準位置,迅猛落下。

狼頭和脖子「 」一聲脆響,分成兩截。若不是血淋淋的整齊切面,真像給肉鉤生生拽斷脖頸。狼血像融化的冰水,癱溶在地板緩緩擴大。

本想進來就給幼狼掄這麼一下,讓它死前免受些苦,可那尖長的獠牙,很容易咬到我,破些皮肉無妨,就怕患染傷風。大船外面的狼嚎,異常哀怨悲長。樸熙夏說听得心酸,她知道是小狼的媽媽在叫。

拔出匕首,三五兩下去皮剔肉,將幼狼剝成皮、肉、骨三堆兒。抽掉烤山魈的白鐵皮,換回原來食用那張,便烘烤上四塊兒狼腿肉。

「樸熙夏,過來烤肉,勤翻著點,別燒糊。」她哦了一聲,慢慢靠近爐架,情緒失落。「丫頭,要等肉烤透了再吃,不然寄生蟲會咬得你肚子疼。」提醒著樸熙夏,我又多拿了把狙擊步槍走回甲板。

「嗷嗷,嗷……嗷嗷,嗷……」母狼的悲鳴,像已知孩子遇了難,遲遲無法離開。我垂直舉起狙擊步槍,嘗試能否射殺母狼。狼有復仇心理,站在峰頂的哀嚎,會召集方圓四五公里的狼,像參加聖戰似的,從山林深處往此聚攏。

藍色狙擊鏡孔,很是模糊,月光達不到狙擊的勉強亮度。我只得換成阿卡步槍,對準母狼的位置。剛要扣動扳機,忽然意識到子彈的崩擊力,很可能破壞岩壁,黑咕隆咚的,萬一落下板磚大的石塊兒,都能把人砸死,更不用說巨石坍塌。

預想著令人心驚的一幕,我收起步槍,只能任由其意。大船畢竟在湍急的水中,狼不善于水性,數量再多也只隔岸相望。那個也好,到時再獵殺幾條大個兒的。

大廳的烤肉香味兒,沿著艙門飄溢而出,鑽進我的呼吸。交易寶石的興奮,平淡很多,月復中腸胃開始咕咕作響。我檢查了五根釣繩,仍不見動靜,就提槍回了大廳。

樸熙夏確實餓壞了,從小半饑半餓長大,最擔心沒食物。她正用細長的小指頭,從翻烤的狼腿表面掐些焦黃肉屑,不住往滿是口水的嘴巴塞。

「先不要吃,我檢查一下成熟度。」說著,鋒利的匕首,將趴在白鐵皮上滋滋冒油的肉塊兒切開,里面露出果凍般的血漿。「別著急,這塊兒最大的給你吃,我把它切成薄皮,你用木棍夾著吃。」

樸熙夏「昂」了一聲,滿臉迫不及待的樣子。「虛弱時被狼盯上,它們會毫不由于吃掉你。生存面前,不要有同情心。」安慰著樸熙夏,我又把其他肉塊兒切片,以便烤透烤熟。

哀嚎的叫聲,不斷疊加,狼群至少聚集到四五十只。我又上了一次甲板,模模那五根繩子,依舊沒有鉤到獵物。水底的大型單位,也許鑽進了岩縫睡眠。

不覺有些憂心,垂釣情況並沒交換寶石時預想的良好。這段溪流潛伏的獵物,遠沒森林大河中密集。希望清晨時分,捕到理想的大魚。狼肉很香,樸熙夏吃得滿嘴油亮,胃里一踏實,那撲閃的大眼便開始迷離發困。她躺在我守夜的小褥子上,很快睡著了。我把火生旺,暖暖得烘照著她。

我落下艙門,拿著酥脆油黃的烤肉,走進睡著女人們的二層。廊道干燥溫暖,靠近睡艙,沉睡的女人嬌體彌漫出濃烈氣味兒。她們大都成熟豐腴,生理異常活躍,加之沒有內衣,兩腿間流動著的空氣,便偷偷夾帶出私密的體香和悶騷。

找到熟睡的伊娃,本想把她喚醒,可又怕驚擾了別人,便輕輕將她托起,像抱嬰兒般,放到大廳的火爐旁,與樸熙夏挨在一起睡。她烏溜溜的長發,從我臂彎灑落,宛如夜空的銀河,給人無限向往的美。

「伊娃,醒一醒。吃點東西再睡。」她和樸熙夏一樣,也出生于食物匱乏的家庭,可偏偏兩個丫頭出落的天生麗質,楚楚動人。

伊娃醒來,把我刻意烤給她的瘦肉吃個精光,抱著熟睡中的樸熙夏,又接著睡起來。她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這兩天來,疲倦一直佔有著她倆的**。再次回到二層睡艙,給那兩個慘遭禽獸傷害的雙胞胎女孩每人一份烤肉,也就不再忙碌,抱著阿卡步槍,回大廳和兩個女孩擠著睡下。

天剛蒙蒙亮,我就拿著武器,把甲板巡查一遍,未發現異常。其他四根繩子,像竹籃打水,不僅沒鉤到獵物,上前的肉餌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咬去。船尾那根釣繩,木樁魚漂不知沉去何處,我急忙上前拉了一下,卻如錨頭壓在巨石下生硬的很,毫無扯到活物的快感。

可能上游沖下大樹,掛到了餌鉤上,才使木樁魚漂沉入深水的。

繩子和肉鉤,攀岩山壁逃生時,作用非常巨大,丟在水中可惜,我便嘗試將其拉回。第二次用力拽繩,崩成鋼筋般直挺的線,出乎意料,竟使雙臂猛抖了幾下,仿佛一只受驚的大象,擠進縫隙里,給人拽的難受便掙動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鉤住什麼東西,但等了整晚,一無所獲的心,立刻激動不已。第一次拉拽居然沒反應,直至第二次,它才疼的受不住,可這一掙扎,也將自己暴露。

我想,鉤住的水下之物,該是哺乳動物,而且體型龐大。那麼鋒利的肉鉤扎進嘴巴或胃里,獵物居然知道忍痛偽裝,欺騙這根觸角般的鉤繩縮回或剪斷。假如鉤繩一直拉不回來,我必然采取最大化的保全,乘筏去割斷繩子。

劇烈的疼痛,刺激得它最終以無謂的掙扎發泄,導致偽裝失效。在食物匱乏時,既然逮到並發現了它,肯定不會放過。

掙扎執拗的巨大拉力,讓我的興奮很快泛起恐懼。淡水河流中最大的動物,也不過三四米長的鱷魚。可劇烈抖動的手腕,真像拉扯到一頭在水中行走的大象。我不敢太過刺激獵物,只想將它慢慢牽引出水面,先瞧個大概。

這種充滿原始氣息的森林島嶼,若殘存有白堊紀的霸王龍,這根繩子就指不定誰釣誰了,子彈對那種滅世之獸,簡直就是針灸。

肌肉膨脹的四肢,不斷發力,我屈膝壓低重心,試圖將拉繩一點點爭回,纏繞在牢固的炮台。溪底的大家伙兒,好似覺察了我的用意,總在我剛要套牢的瞬間,將繩子反扯回去。

現在,只能看到斜著出水的繩子,沒法確定獵物的位置。只要它的輪廓浮現在水面,用阿卡步槍找準其頭部,猛烈打上一梭子彈,自然會結束這沒有盡頭的拉鋸戰。

鋒利的肉鉤,一定把它扎成重傷,水面不斷升染起猩紅漩渦,如朵朵擴大後消失的玫瑰。這段溪澗,幸而沒有集結成群的食人魚,真若拉上一副巨型骨架,不僅白忙一場,那種說不清道不明,既失敗又勝利的懸念,會令人糾結。

我想把繩子縮短,可獵物極力反對,雖不直接接觸,卻非常消耗體力。足足僵持一個時辰,水下的東西,才像倔強的新娘,經過男人的軟磨硬泡,半推半就順從起來。

爭取回的繩子,猶如稀世珍寶,牢牢栓纏在炮台。匆忙跑進大廳,叫醒樸熙夏和伊娃,又背了一把阿卡步槍,準備下面的狩獵步驟。

朝陽的微光,均勻填充進晨曦,環境開始光亮,潮濕的冷露,凝結在船舷欄桿,晶瑩欲滴。樸熙夏和伊娃各分左右,一人手持阿卡步槍,一人手持狙擊步槍。目前還不知水下鉤住的是何物,但能肯定,這麼大的家伙,必然渾身是肉。

我緩緩抽縮鉤繩,使獵物迫于對疼痛的恐懼,積極隨著繩子出水。「你倆不要怕,不管什麼生物,它如何巨大,只要暴露出頭部,就持續射擊,讓子彈擊進頭顱搗碎腦組織。」

兩個女孩本以為是條鱷魚,听我這麼一說,倒有些緊張。我也不清楚,水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提醒她倆,好有心理準備。

一股股的巨大水紋,不斷翻滾上來,兩只黑魆魆的槍口,也隨之調整著位置,猶如行刑時槍決。「嘩啦,咕咚。」一只掃帚般大的尾巴,率先甩翻出水面。

可以確定,一條大魚,屬于哪類不清楚,只見它淺黑橘紅的尾巴上,布滿了繁星似的斑點。「鯨魚。」樸熙夏眼貼狙擊鏡,俏麗小嘴動了動。「噓。」我急忙示意,不要出聲。大魚雖然巨型,但也會像人一樣害怕,萬一刺激得它急生三倍力,繩子怕要崩斷。

我停止拉繩,讓大魚在溪中緩上一會兒。滾著漩渦的昏黃水面,顏色越來越重,大魚像中彈後的潛艇,開始力不從心的浮起。四米長的青黃斑點脊背,剛一破水而出,便嚇得倆小姑娘抖了一下。

繩子依舊慢慢牽扯,仿佛靠近後會給它安撫。魚頭仍埋在水中,看不到嘴巴和眼楮,但它的後腦已經暴露。「對準大魚腦部與脊椎的位置,用最短的時間,射進最多子彈。打!」

話剛一說完,破壞力十足的步槍,立刻砰砰啪啪的響起。大魚未能看到我們的臉,平滑的腦殼上便崩出密集的血孔。阿卡步槍的灼熱子彈,炸得灰黃色魚皮綻出圈圈烏暈,疊羅在一起。槍眼兒像大魚暴怒後,瞬間睜開的血紅眼楮。

手中的釣繩,像勁弓突然崩斷的弦,啪的彈出掌心,與炮台的纏繞處拉直,震動不已,發出古箏最低沉的顫音,又像大黃蜂的嗡嗡聲。

「啪啪啪,砰砰砰……」子彈如點燃的一串鞭炮,在大魚本能的朝水下潛鑽之際,繁密的炸響在魚頭。若非子彈,而用長矛刺它,繩子早就掙斷。再不濟,魚也會舍大痛取小痛,寧可掛豁嘴唇,或丟棄下巴,也要奔命去了。

子彈這種東西,一旦擊中要害,便是靈魂最強的麻醉劑。這條魚的體積,雖比人類大幾倍,但生命也承受不起,這種剿殺式的射擊。它狂扭的身子和亂翻的尾巴,激起十米多高的浪花,濺射的我們睜不開眼。

「給我。」兩個丫頭被沒有攻擊力的水花逼退,我忙奪過伊娃的阿卡步槍,蹲身塞下槍頭,估模著大魚頭部,眯著眼楮繼續射擊。翻涌上來的溪水,像管道崩裂發出,潑得人難受。但我知道,往死里打魚腦袋,才能制止噴射。

直到子彈打完,我才轉過臉。樸熙夏和伊娃的頭發,濕成一綹一綹,垂懸在粉女敕的前額,兩人白皙的脖頸里,也掛滿著水珠。

少女被浸透的胸襟,還原出兩對兒幼乳輪廓。

樸熙夏站在伊涼旁邊,略顯缺乏飽滿,可幾日的鮮肉滋補,她也健壯許多。再過三年,這丫頭和伊娃一般大時,定會出落成她媽媽的豐滿身材,大有超與伊娃之勢。

看著兩個女孩,一天天安全健康的成長,心里說不出的高興。與此同時,船尾這條大魚,又帶給我們一個月生計。

坐歇了一會兒,提著重新填滿實彈的阿卡步槍,我下到自己的小木筏上。大魚徹底死亡,但仍不確定它的種屬。鉤掛住魚嘴巴的繩子,根本提不起大魚,硬來只會拽豁它的嘴巴。從甲板上看,獵物至少重七八百斤。

木筏一靠到大魚,邊緣的利刃像切豆腐似的,深深扎進魚肉。斑點密集的黃褐色脊背上,分泌著一層黏稠液體,用來保護皮表。我抽出樸刀,刮了一層下來,手指和拇指捏磨。這種潤滑的感覺,竟使我聯想起珍妮熟美的私密液泉。

這種性的意識一滑過大腦,我立刻警覺,珍妮艷美的欲誘像毒品一般,使我有些上癮,經歷那一夜夯實徹底的纏綿,真如有根蛛絲,時不時牽扯一下我的心尖兒。

鉤桿兒捅進溪水,掛住大魚的尾巴,利用水的浮力,將它抬在水面上。船上扔下繩子,牢牢捆綁了大魚尾鰭。為確保拉動繩時不易月兌落,我用雙頭矛在大魚中間的脊骨下戳穿個洞,額外綁了根繩子。

珍妮起來後,略略梳妝打扮,帶著美妻****的花容,格外招展。剩余的狼肉,被她一次性做了香粥。大船上的每個女人,舒舒服服飽餐一頓,開始集結在甲板上,準備收獲船尾的食物。

我找來大木棍,等大魚提升接近船舷時,橇起笨重的魚身,使後面拉繩的女人們,順利拽它到甲板上。獵物的重量,遠在我想像之外,船沿護欄被繩子勒得咯咯作響。

女人們很賣力,大家面對共同的食物,共同的生存,沒人願意偷懶。她們如拉力拔河,喊著口號後仰用力。這些豐腴嬌體的著裝,是珍妮用床單裁剪而成,既短窄又易****,與剛遮羞私的

連衣熱裙無異,性感十足。有幾個亭亭玉立,豐腴婀娜的女人,由于太過用力,雪白的大腿根部,已流滑下了暗紅色經血。

看來,有限的人力很難解決問題。我回到動力艙,空拋下船尾的鐵錨,將幾根拉力關鍵的繩子穿在錨鏈孔里,然後由樸熙夏起錨,在發動機的巨大幫助,終于把這個半浮于水面的大家伙弄上甲板。

每個艷****人,忙的香汗淋淋,見大魚橫臥在眼前,又是虛驚又是興奮,仿佛昨夜食物的中斷,是一種恐慌疾病,現在獲得了治愈,一雙雙嫵媚眼楮彎彎笑起。

那幾個大腿根部流出經血的女人,經過同伴示意提醒,立刻意識到,我剛回頭看她們拉繩時,目睹到這可愛小秘密,忙羞得幾人粉腮泛紅,夾著大腿,扭著豐滿的臀部,跑進了船艙,找個無人角落,自己一邊擦洗,一邊揣摩著被男人瞅見多少。

女人總是那麼可愛,這種事情,若被心慕的男人看到,只會又羞又喜。我也突然發現,那幾雙漂亮的眼楮,偷偷窺視我赤L胸膛時,多多少少有了些大姑娘的韻味在里面。

黏黏糊糊的大魚,像灘巨大的肉凍,摔在甲板上滑溜了幾下,便顫顫乎乎不再動。魚嘴幾乎和推土機前的鏟子一邊大,別說吃侏儒野人像吞肉丸子,就連正常人類,進入溪中給它撞見,照樣不分橫豎,一口吞下。

「大鯨魚啊,好大好大,嘿嘿。」樸熙夏歡天喜地拍著手,沒頭沒腦的說,仿佛她也知道童言無忌,于是大起膽量鑽空子。「你幾時見過淡水河有鯨魚?」我被她的天真逗得無奈,只好伸出手掌按住她的小腦袋。

「要麼就是鯊魚,鯊魚也有這麼大。」她還如過去一樣,梗著脖子不甘心,非要說中。「等你把木桶里的反游貓也喂養這麼大,它們也成了鯊魚不是。你瞧它們長的多像。」

我只能逗她,因為自己也不知到這條大魚所屬科目。如果把它縮小一萬倍,只不過是條鯰魚,蜻蜓、螞蚱之類,陷于河面時,很容易被它吃掉。可忽然一頭如此碩大的類似之物,一張巨嘴吞起人毫不費勁,只能稱作食人鯰。雖然心里這麼認為,但我覺得,大魚可能生活在海洋與川流之間。

看看頭頂高遠的山峰,太陽大概到了十點鐘樣子,侏儒野人要從部落趕來交易,怎麼也得過了晌午。利用這段時間,板斧把巨鯰大卸八十塊兒,然後搬進大廳。

靠天吃飯就是不行,太陽的光線幾乎是擠下山澗,別說曝曬食物,晾件兒女人的內衣褲襪,恐怕都得兩三天才干。我給珍妮一把匕首,便于切肉烘烤。她指揮著女人們,開始忙碌起來,這忙碌里多了歡笑,豐衣足食最哄女人心。

巨鯰的魚腸子,給白膏般的肉層包著,五顏六色,腥臭無比,掏出來的一大堆,看上去比魚肚還大。剖開的胃里,竟有個半消化的侏儒野人,裹粘著一坨慘白漿液。野人漆黑的面部,已被胃酸腐蝕的紫青,仿佛剛喝一大口鮮血,含在嘴里忍笑,直憋到眼楮、鼻子、嘴角流出來,緩解咽不下吐不出的痛苦。

窒息死亡的侏儒野人,脖子上掛一根草繩,無獨有偶,墜頭正是一顆璀璨耀眼的顆粒。不過,寶石個頭兒不大,看他也不過是部落中稀松平常的一只。可能隨昨天的伐隊兒趕來時,半路給巨鯰拱下筏吞掉的。

我警惕的環視下四周,見遠處沒有侏儒野人的影子,便將小野人綁上金屬重物,墜入深深河底。再有巨鯰吞吃掉他,就要看魚的胃動力夠不夠強大了。

魚月復中的野人,雖然非我所殺,可被侏儒部落看到,辯解的風險很大。他們會立即把我確定為敵人,用小短弓亂射,交換寶石也要泡湯。

晌午一過,我將烤半熟的山魈肉,提前搬上甲板,並多次爬上桅桿兒眺望,期盼侏儒野人的筏隊出現,牽掛那些寶石。經過昨天順利的交換,又刻意多給它們食物,彼此間應該有了了解,發生沖動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當我最後一次爬上桅桿,望向遙遠的溪澗上游,侏儒筏隊真的出現了。但一種不祥之兆,隨之涌上我的心頭。

溪面上的筏隊面積,比昨天大了三倍,每只木筏也比昨日增大許多。最疑惑的一點,他們竟然手舉長桿兒,以白骨頭顱做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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