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鎮魂曲 第六十章 趕盡殺絕

作者 ︰ xushunlihe

狙殺的越狠,侏儒野人就越虔誠,越不敢四處逃散,與我料想的結果恰恰相反。對面岩壁的下半腰,突然出現只侏儒野人,對著大船上拜跪的小弓手們亂叫,不斷用手指向我的位置。

那是侏儒野人重新按插的眼楮,從對面的峰頂偷窺到我,悄悄爬下去報信。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五百多只侏儒野人立刻掙月兌禁錮,翻臉露凶。他們嘴里發出嘰咕嘰咕的沉悶聲,仿佛以前憤怒的嚎叫被仇恨積壓的發不出來。

我能意識到,他們要為酋長和同族報仇,更為受跨時代的文明愚弄而報仇。這群野蠻的小東西,像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甲蟲,從大船上翻滾下來,踩著作戰的木筏沖向崖壁下的石岸。狙擊步槍再想直線射擊,就得垂直向下。

抓緊時間,趁著它們尚未沖靠到山壁腳下,狙擊步槍像貪吃水窪蝌蚪的毒蛇,不斷吞咬他們的生命。侏儒野人站在木筏上的時候,身體比較集中,穿透力強大的子彈,斜著打進一只野人的脖子,破壞掉頸椎,又鑽進身後一個野人的心髒,薄皮膚里跳動的小器官立刻爆碎,阻擋不住彈頭的迸出,最後打進第三個侏儒野人的膀胱。

三只小弓手頃刻喪命。一個腦袋掛在肩膀上,靠僅有的一點肉皮拉扯,沒掉進溪水,一個左胸翻掀起血紅的肌肉,傷口竄流汩汩烏漿,膀胱破裂的侏儒野人像被踹了一腳,立馬趴伏在木筏上,再也站不起來。

一分鐘空擋,打死五六十只侏儒野人,其余四百多只奔跳上河岸,像壁虎一般簌簌朝峰頂爬來。這些背著短弓,綁著箭矢的小東西,攀岩的速度遠大于我,他們似乎還保留著猴子的本能。

必須節約子彈,不然敵人靠近後,想通過肉搏取勝,幾乎沒有勝券。侏儒野人的戰斗方式,遠非我猜想的那般簡單,由于岩壁凹陷,他們攀得越高,越能躲避我在峰頂的視線。

無論如何,多殺死一只,就少一份危險。身後的樹下,亂草叢中,很多百八十斤的大石。掛好狙擊步槍,開始用石頭做武器。有些侏儒野人,過于激憤,來不及目測好凹凸的岩壁,就睜眼瞎的朝上爬,結果攀到山壁**似的位置,上不來下不去,急得朝同伴直嚷嚷。

調準自由落體的直線,雙臂舉起大石,沖這些侏儒野人砸去,岩壁斜生的樹冠,被石頭穿的梭梭抖動,但不影響軌跡。  一聲巨響,將無處躲閃的野人強行撞下山澗,摔成粉身碎骨;有的稍稍砸偏,巨石鏟斷侏儒野人的後腿或前肢,令其無法忍受疼痛,隨之也跌落進山澗;不偏不倚砸中後背的野人,死得倒也干脆,扎壓成糊在岩面上的多汁肉餅。好比一只大肚子蟋蟀,蹦上水泥牆面,給人用皮鞋底子狠抽一下,形成污穢猙獰的花瓣狀。

那些死死扒抓在大樹上的野人,看見自己的同伴被大石砸的慘不忍睹,怒火更是中燒,咕咕嘎嘎的尖叫,爬速再度提升。我不敢浪費時間,盡量多而快的投拋大石,砸死一只算一只,讓攜帶的子彈數量超過沖上峰頂的野人數量。

「轟  ……」連著拋下兩塊兒大石,一朵茂盛蔥綠的大樹冠上,七只侏儒野人正踩拽在上面,兩顆大石接踵而至,像對雞冠花打了兩拳,震得枝葉四碎,樹皮綻開。依附在上面的七個小弓手,全都沖擊下山澗,沒一點生還的可能。

沖破阻擊的侏儒野人,應該快要進入小短弓的射程範圍。峰頂不宜久留,摘下背後的阿卡步槍,抽出樸刀,開始朝藏寶箱的位置奔跑。

因為,這一段路徑較熟,而且前面山下有條溪流石階,要想活著回去,必須繞到對面的峰頂,潛伏進樹林隔岸狙殺。太陽升到九點中位置,大船附近應該沒有了圍殺的侏儒野人,伊涼她們也該警覺到了甲板上的異常躁動,只要艙門不開,絕對安全。

經過躺著死山魈的草窠,一群烏鴉正興高采烈的啄食盛宴,我故意繞著跑,倒不是害怕這些黑鳥,只不想驚飛它們暴露自己的蹤跡。尋到上次下山的位置,急速捋好鉤繩纏在腰間,雙腳有節奏的彈跳,拽著身體不斷下移。

嘩啦啦,一群烏鴉飛起,盤旋在峰頂對峙的一線天,卻不離去。侏儒野人已經追擊到那里,按我估算的時間,上到對面峰頂時,他們剛好趕到頭頂的位置。

下到山壁腳下,重新一手持槍一手持刀,上次跳踏著瀑頂大石渡溪,雖未受到水獸攻擊,這次也不敢馬虎大意。那些傻乎乎的山鱒魚,依舊大鼓著鰓幫逆流溯源,前日見到的幾條,不知還在不在里面。

過了湍急的溪流,貼緊山腳貓腰奔跑,為了更好的偽裝,我用樸刀砍斷一根小樹,將樹冠背在右肩,進一步迷惑追趕自己的侏儒野人。

來到那段像孕婦肚腩般凸鼓的山壁,便把小樹冠綁在身後,使自己酷似只綠刺蝟。雙手拉著鉤繩子往峰頂奔跑,由于視線良好,到達峰頂的時間比上次快了一半。

岩頂的植株異常濃密,我縱深進樹林三十米,爬上一棵高樹,砍幾簇繁密的樹枝,插在槍管左右。望遠鏡大概觀察一下,對面峰頂有塊較空曠的段落,一會兒侏儒野人追到時,至少能射殺七八只。

十分鐘過後,幾個蓄箭持弓的小野人,率先出現在我鎖定的空曠峰段。陽光撒在斑駁的葉片上,閃著綠油油的耀眼光亮,透過這些縫隙射殺目標,距離不是問題。

我把眼楮貼上狙擊鏡孔,T型準線提前排出直線,只要侏儒野人的腦袋擦過狙擊交點,彈頭兒便立刻飛出,沐浴血液。「砰。」一顆漆黑的頭顱砸碎,猩紅的血霧噴薄,急速的閃現又急速的消逝。

沒等後跟的野人回過神兒來,又是一顆子彈射出,打在一張彷徨四顧的臉上,綻放出血腥花朵。手里的小短弓,跌跌撞撞的滾下山澗,雖然啐有劇毒,卻對我無從下手。好比運載技術落後的國家,即使擁有威力強大的原子彈,也只能靠卡車運輸,打擊不到目標。

陸續奔到空曠峰段的侏儒野人,知道同伴被藏在遠處的武器所殺,忙退隱到矮樹後面,不再像先前那樣跪拜等死。這群小東西的蹲躲方式並不專業,有些靠在大樹背後,有些貓在石塊兒下面,還有些趴進了草窠。

抽回狙擊步槍,急速爬下高樹,跑到與空曠峰段對稱的位置,又找棵枝葉茂盛的大樹攀上,狙擊鏡孔開始尋找。一個貓腰在大石後面的侏儒野人,黑乎乎的頭頂,在與大石高度持平的位置若隱若現,如落水的木塞。他呼吸一定緊張,或慶幸自己有了掩體,但意識不到頭皮即將爆裂。

T型瞄準刻度線,開始捕捉這條起伏的頭蓋骨。「砰。」一聲槍響,子彈擦過石沿兒,冒出若干火星,將侏儒野人的頭皮切開。迫于心髒的壓力,紅白漿血橫著甩了出來,把躲在他身後侏儒野人噴濺一臉。

附近掩藏的侏儒野人,立刻意識到死亡的距離如此逼近,忙在樹後挺胸抬頭,收月復提臀。趴草叢里的野人,驚得瑟瑟發抖,後悔自己的躲得不夠好,恨不能扒洞往里鑽。這個時候,最怕心理恐慌,總預感著要被子彈射中,一把持不住站起來換位,就等于自殺。

我深知敵人的心態,雖然意識形態有所不同,但對死亡的恐懼差異不大。一射穿野人的頭蓋骨,T型準線便提前做好準備,擊殺某個想起身換位的侏儒野人。

「砰。」又是一發劃著火線飛出的子彈。濃密的草窠,真的站起一只,想躲到右側四米遠的一棵粗樹後,結果剛立直軀干,沒等邁出第一步,肩頭就朝左一甩,面向我的方向後仰倒下。子彈鑽進他脖根的鎖骨,毀掉任何在那條線上的器官組織。

這一下,沒一個侏儒野人敢再妄動,他們恨不得自己變成木頭、石頭,呼吸和心跳也不想要,生怕冷槍的子彈竄來。死亡的恐懼像毒藥在他們體內發作,原本嚴密遮擋在樹干後的侏儒野人,由于顫抖的厲害,抱小短弓的身子略微傾斜,露出胳膊折疊時凸起的臂肘。

雖只有小荷尖角大小,但子彈能直線穿過那里,破壞掉骨關節及韌帶。「砰。」巴特雷的狙擊子彈,摩擦得空氣滋滋呼嘯,像地獄惡魔吐出的毒牙,貼著粗糙的樹皮穿過,崩碎小野人的臂肘。

皮渣肉末濺射進她腳下的枯葉,這是個雌性野人,疼痛使她放棄掩藏,從樹後徑直躺了出來。我沒再補射,結束她的掙扎與抽搐。她已經殘廢,拉不得小短弓,除非用牙咬著弓弦射箭,痛苦的表情,定會像分娩下嬰兒後,自己用齒磨斷連接的臍帶。

此時,對我不足致命的生命,我不再理會,補射也浪費有限的子彈。雌性侏儒野人的灰白大眼開始流淚,一種身不由己的悲哀卷涌上她心頭,眼角的淚像石壁上汩汩外泄的泉水。

狙擊準鏡並未從斷臂的雌性野人身上移開,T型準線來回游走于她的雙腳和頭頂。這是個哺乳期的野人,黑亮高聳的**,被身體的抽搐抖出股股白汁,順著側肋滑下。我食指鉤掛在扳機,默默等待,等待某個出來拉她的侏儒野人。

一個雄性野人終沒能忍住,跑出掩體斜蹲在同伴胸前拉拽。「砰。」又是一顆子彈飛射,打進他大腿內側。彈頭鑽進他胯骨,爆裂了大動脈,血液如紅色的蛇,從槍傷里向外竄撞。

他們不知道,這是一種陷阱,意氣用事只會讓事情更槽。這樣一來,兩只半死不活的侏儒野人,都暴露在射擊白點上。我繼續等待,看誰還那麼愚蠢,硬要鑽進死亡的套子。

太陽光線強烈,曬得額頭掛滿汗水,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天黑前清理不掉這群小東西,想回到大船就很危險。畢竟,他們也能放出冷箭。

我爬下樹來,沿著峰頂往大船的方向跑,尋找兩岸石壁陡峭的地段,避免侏儒野人發現我,然後直線攀爬過來。奔跑中,感覺上衣里脊背直淌汗珠,炙熱的天氣很容易使人中暑。我吐咽一下干燥的嗓子,隨手采摘一片新生的薄女敕葉片,墊在舌頭下面,刺激味蕾分泌唾液。

看好一段地形,背起狙擊步槍,把阿卡槍換到手上。這離對面峰頂較遠,大概百米距離,在此隔岸對射,再好不過。小短弓朝我射擊,可謂雞肋誘惑,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子彈則以偽善的方式,大大削減對方的有生力量。

對岸峰頂生長的植物,像禿鷲脖子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矮小猥瑣。附近很難找到大石、凹坑之類的掩體,若要後撤進樹林,也得跑二三十米。這個瞬間,子彈足可解決掉他們的小命兒。

我主動走出樹林,站在一塊兒突兀的岩角上,故意暴露自己給對峰的侏儒野人看到。模仿著侏儒野人交換食物時的吆喝聲,我呼喊了幾下,前方安靜的樹冠上,立即梭梭顫抖,滑溜下密密麻麻的小弓手。

若按原路返回,定被這群設下伏殺的小弓手射成豪豬外形。他們沖擊到最靠近我的位置,滿面猙獰的拉弓放箭。這一次,侏儒野人終于可將憤怒發泄在還擊上,漫天的箭羽直擊長空,密而集中的竄到最高點,像灰黑色的彩虹劃出弧線,朝我面門落來。

來勢洶洶的箭矢,看得我渾身發毛,但心里清楚,這些原始的武器,局限性很大,離目標十米距離時,成了強弩之末,宛如風中單薄的草芥。

見侏儒野人齊集擁堵在前突的峰角,該我出手的時機已到。「當當當,當當當……」平端著的阿卡步槍,激烈的嘶叫,宛如嘲笑那些墜下山澗的箭矢。隔著千米深淵,兩種夸越時代的武器,禮尚往來的交鋒。

看到我仍不在短弓的射程範圍,侏儒野人才恍然大悟,知道中了引誘奸計,忙抽身扭頭回跑,分散疊加在一起的身體。一顆顆勁猛十足的子彈像鋼筋棍條,戳串起他們的小身板兒,一擊斃敵四五個。

他們趴的趴,摔的摔,死傷大片。未中彈的侏儒野人,立直身子一味傻跑,希望進到樹林躲藏,沒有一只懂得伏地翻滾才有活命的可能。

如此一來,又打死百八十只侏儒野人,但仍有許多逃竄進樹林,躲避起來。不難看出,他們雖然恐懼,卻不肯放棄對我的獵殺。

收起打空子彈的阿卡步槍,抱著巴特雷開始狙擊,這撥兒侏儒野人,掩藏的不夠嚴密,有些竟然爬上樹冠躲避。找到某些身體部位的侏儒野人,幾發狙擊子彈打出,立刻結果他們的性命。

我又開始反向大船奔跑,斜著插入樹林,等對峰看不到我時,再回轉身體,潛伏在樹林中朝大船奔跑。這樣,就給侏儒野人一種假象,迫使他們分散兵力。

奔跑兩千米後,再次爬上一棵大樹,仔細觀察附近動靜,已不見侏儒野人蹤影。背包的子彈不足兩百,侏儒野人大概殘余三百,這樣殺下去,最後只剩冷兵器,非給小短弓射殺。

我以空前的速度,急奔向大船,侏儒野人開始往岩壁下爬,一旦他們上到我這條峰頂,箭矢在葉片下嗖嗖竄飛,對我相當危險。整個上身揮汗如雨,即將接近大船時,我放慢了腳步。

那只安插的侏儒哨兵,正攀著山壁往上爬,由于山勢陡峭,她只爬到離峰頂二十米的距離。這也是一只雌性野人,我立即臥倒,像只趴伏在草叢里的大蜥蜴,扒動四肢朝獵物靠去。

她並未察覺我的靠近,仍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抓著樹根,摳住岩凹上攀。模出挎在身後的樸刀,咬在自己嘴里,又向前爬行十米。雖然看不到這個黝黑的野人小姑娘,但已經听到她吭哧的喘聲。

就在她一只細短的黑手,剛扒抓上峰頂岩石,鋒利的樸刀已攥緊我手中。一雙灰白的大眼,抬上蒼墨岩頂的瞬間,「唰」的一刀掄下,削去她半個腦袋。可憐的小家

伙兒,驚詫表情沒來得及做完,整個身子又返回山澗底下。

樸刀只要剁開她的手腕,或斬斷她半只胳膊,這個侏儒野人同樣墜崖摔死。那樣會刺激她發出尖嚎,暴露我的位置,所以樸刀砍進她嘴巴,端掉半個腦袋。

我把樸刀沾染的腥血在草地上抹了抹,又砍些樹枝背綁在身後,這才掛回後腰。拿出自己的鉤繩,順著岩壁開始下攀,追殺我的侏儒野人趕到之前,必須回到大船,取得足夠的子彈,且不能被圍堵在船艙出不來。

破顱而死的雌性野人,腦漿血水甩的到處都是,下來的樹枝上,粘著一灘灘污穢,吸引了大量螞蟻啃食。到達山澗腳下,吐出嘴里的樹葉,快速清洗滿臉汗水,並吮了幾口溪水。鼓足小皮筏的氣體,一上到大船甲板,撲鼻的惡臭迎面而來。

踏著侏儒野人的尸體碎塊兒,腳底如踩爛泥,滑滑扭扭的趔趄到艙門。「伊娃,我被人劫持,別開艙門。」小聲喊了三遍,沉重的艙門嘎吱提起。

樸熙夏和伊娃,每人抱著狙擊步槍,背滿了狙擊子彈,一副沙場點兵躍躍欲試的模樣。「快,速度佔據甲板,船尾船頭分設狙點。」兩個小丫頭,听到我命令,果敢的點了下頭,貓腰奔跑向預定位置。

邊月兌濕透的上衣,邊奔進彈藥庫,珍妮拿著鯰魚肉,和我保持同步,一塊兒塊兒的塞進我嘴里。時間緊迫,我吃得倉促,幾度吮咬到她柔女敕的食指,害得她發出陣陣嬌呻。我的胃酸很強大,可以融化掉她間接沾染到上的大量細菌。

「嘩啦嘩啦……」背包幾乎扣罩進彈藥箱,挖出四百顆子彈,重新掛上我的雙肩。濕漉漉的長發,在我前額揮蕩,卻遮擋不住我殺戮的視線。經過劇烈的奔跑和攀爬,赤L的上身,精蠻的肌肉凸鼓。端著M25狙擊步槍,我沖跑向甲板。

有了足夠的子彈,射殺起來再不畏首畏尾,可直接一對一打擊。兩個女孩,擺成K型射擊姿勢,分別對準兩面山體。侏儒野人並不蠢笨,早已兵分兩路,無論我出現在峰頂哪一側,他們都能正面引誘,後面包抄。

「砰。」一聲狙擊炸響,剛爬下來的山壁上方,大概5百米高度,十多只侏儒野人抓著青藤,要下到山腳追殺。他們的皮膚,在陽光下格外黑亮,猶如紫色的長茄子,懸掛藤睫上甩來晃去。

伊娃負責狙擊這扇岩壁,靠著炮台,她成功射殺第一個侏儒野人。樸熙夏並不爭搶,繼續關注自己守殺的岩面。「砰,砰,砰……」我端起狙擊步槍,以最快的速度,擊落這組侏儒野人。

「砰。」樸熙夏開始射擊,她搜索的岩壁上,也出現侏儒野人。一時間,兩側山壁的樹枝藤睫掛滿侏儒野人,他們唧唧咕咕亂叫,像包圍我們之後發出的興奮呼喊。狙擊步槍的槍響,猶如點燃的鞭炮,在蒼翠的山澗中回環跌宕。

背小短弓的侏儒野人,被射的七零八落,他們一旦脊椎尾骨中彈,多後仰著翻跌下來,落地前的恐怖尖叫,如高音歌唱家激昂的飆八度。四肢中彈的野人,即使堅強忍住疼痛,沒摔下山澗,但殘廢的身體,如沙漠中拋錨的汽車,慢慢享受死亡的折磨。

至于命中後腦的侏儒野人,宛如天空墜下來的四腳黑螃蟹,吧唧一聲,糊在花崗岩面,碎成一坨肉泥。他們不知道,大船里的子彈高達千萬,別說一個野人部落,算上山澗的鳥獸,都夠用子彈殺光。

本打算下山射箭的野人,爬到半腰才覺得扛不住狙擊子彈,只好變卦往上爬。他們始終尋找不到,公平對射的位置。其實,雙方的武器已經決定了彼此,不可能出現在對等的射擊位置。

樸熙夏槍槍命中,射得不亦樂乎,她絲毫沒有血腥的反感,對子彈打進**的感覺很痴迷。伊娃射殺的速度稍慢,她總往野人的四肢上射擊,像要給他們活命的機會。但事實上,卻另殘廢的目標遭受更大痛苦。

我迅猛的射擊,故意打爆侏儒野人的腦袋,讓們走得痛快些,對自己而言,安全系數也最大。這些崩裂的血色顱骨塊兒,散落上甲板,有的像枚硬幣,立著轉動不倒,有的像只落地的花碗兒,扣出哇哇悶響。

侏儒野人的鮮血,滲透進黃昏,使往日的暗色多幾分凝重和潮濕。那些爬掛在山壁上的侏儒野人,沒一個活著再返回峰頂。但不敢保證,是否有逃回部落報信的野人。

不然,明早醒來後,大船可能又被密密麻麻的圍困。從剿滅食人鬼到現在,侏儒野人折損弓手不下一千五百名,部落里的壯丁應該所剩不多。但我畢竟沒去過侏儒部落,防人之心不可無。

偽裝大船的樹枝,已經曝曬掉水分,砍些大的枝干,碼成長方體棍網狀,然後點燃。帶上棉麻手套,撿起侏儒野人的殘缺尸體,扔上這熊熊火化床。他們體內的油水頗多,成高溫溶蠟狀態,沿著柴干砸到底層的白鐵皮。仿佛剛洗過的衣服,沒甩干就掛上陽台,下雨似的滴滴嗒嗒。

岩壁上的血腥氣味兒濃烈,溪澗中也掉入不少尸首,若是晚上攀到峰頂,提防野人的風險會很大,黑暗中指不定遭受何等攻擊。臥在小筏上浮溪面熬到天亮,也不可取,生怕出現巨鯰,拱翻載體吞人入月復。而且,萬一和侏儒野人對射,難有退路。

安全起見,我必須睡進船艙里。從彈藥庫搬出三箱手雷,找來些縴細透明的魚線,沿著甲板的護欄拍成雷陣。侏儒野人徹底見識了槍械,對彈片四濺的手雷,尚還是個空白。

魚線像纏繞在欄桿上生長的瓜蔓,大鵝蛋型的爆炸物,猶如顆顆女敕綠的小甜瓜,只要野人趁夜翻爬大船,崩碎四肢的慘劇會繼續上演。一切布置妥當,我們及早進了大廳,拉下嚴實厚重的艙門。

女人們的眼楮,又閃爍起了不安,變得像上次遭遇食人鬼時一樣。「不用擔心,大船里有充足的淡水和食物,外面的野人已消滅大半,殘余所剩無幾。」安慰著她們,我一個人走進彈藥庫。

盆谷凹地四周的窩巢,一定還有侏儒野人的幼仔,如果幾個月不降雨沖潮,或大船卡進溪底石階,堤防野人的日子,會沒完沒了。

還有兩個寶石箱子,在侏儒野人的部落,假如白天的惡斗損傷了對方的元氣,我定會趁機剿滅他們。原本不相干的兩種生命,既然矛盾激化,只得斬草除根。

以前在森林河央,爭分奪秒想要逃離。自擱淺至此,被迫改為龜縮隱匿,期間換得幾日清閑。時光如溪中水流,毫不等待,海龍號的接近,使我不得不再次爭取時間。

按照心中盤算的日子,已進入海龍號可能出現在島嶼附件的初期。利用晚上躲在大船里面的時間,我搗碎些綠色植物,將其汁水倒進大盆,再拿一些破布浸泡其中,染成墨綠色。幾張洗干淨的大狼皮,掛在爐架旁,早被柴火烘干。用一根針狀的鐵絲,穿引上結實的細繩,開始縫制狙擊偽裝服。

有了船外的雷陣,躲在大廳內做活,心里踏實許多。兩張小的狼皮,分別給樸熙夏和伊娃做好偽裝服,她們穿在身上,活像愛斯基摩人家的小女孩,要坐著雪橇去打海豹。偽裝服的外形,酷似雨衣,脖子後面有個狼帽,伏地射擊時,可以遮住頭部,融入青草、綠枝的環境。狙擊時,遇到風雨天氣,還能隔濕保暖。

找來三個Y型樹杈,相互交插組成支架,把提前做好的圈網狀鐵絲掛在上面,作為隨身攜帶的做偽裝網,分發給兩個女孩。樹林稀疏的地段,遭遇同時代的人類槍手,再抱著一簇枝葉在草地上移動,很容易中槍,必須借助偽裝網,綁滿就地的植草,遮掩身體一點點爬行。

我把多年狙殺敵人模索出的經驗,毫無保留的講解給兩個女孩。睡覺之前,傳授的偽裝知識,領悟多少算多少。短時間內,雖不能融會貫通,一旦實戰降臨,殘酷的射殺逼到眼前,保命是最關鍵的。

這一夜,甲板並無炸雷,也進一步驗證侏儒野人的部落受到重創,無法再調出兵力。抱著沖鋒槍,依在艙門挨到天亮,探出小鏡片觀察,一切如故。野人尸首早已燃盡,剩一堆黑灰,船舷護欄上的雷線,沾著清涼的露珠,在微涼的晨風中偶爾抖動兩下。

站上炮台,拿起望遠鏡又觀察了四周巍峨的山壁,沒發現一絲侏儒野人的蹤跡。心里的一塊兒石頭,總算落了地。溪流恢復了平靜,上游的水位一定降到正常位置,吃過珍妮做的早餐,背著武器彈藥再次蹬峰。

繚繞的白色水汽,游蕩在山尖兒,爬上峰頂較高的一棵大樹,視線透過稀薄的煙靄眺望。濕涼的山風,吹的樹枝有些搖晃,蹲在樹上的感覺,如乘船一般。

遠處的山腳下,盆谷凹地格外寂靜,湖泊四周懸掛的巨型巢穴,燈籠似的隨風搖擺,一派蕭條廢弛的景象。風吹向盆谷凹地,改變了我沿著山脈奔跑繼續狙擊的戰略。攀下高聳的山壁,回到大船甲板,從彈藥庫搬出一架迫擊炮,擺放上船尾的木筏,帶足了炮彈、子彈,順著溪流朝上游挺進。

這次,兩個女孩和與我隨行,萬一侏儒野人同時出現在兩岸山壁,一把狙擊步槍會首尾難顧。溪徑的盡頭,正是那片湖泊,木筏漂游三個時辰,停靠在一塊兒平坦的岸邊岩面。

食指入口吮濕,高舉過頭頂測試風向,山澗的過堂氣流很大,我們正處湖泊的風口。從這里打擊侏儒部落,視野很開闊,固定好迫擊炮支架,調試彈道計算器,準備試射。拍擊炮彈一塞滑進管膛,彈尾引擎墜撞噴爆,發出「嗖嗡」巨響,帶著厲鬼哀嚎的叫聲飛出。

兩個小丫頭,蹲在迫擊炮後捂著耳朵,她倆的耳膜稚女敕,一時無法適應這種粗獷剽悍的火藥武器。濃濃的硝煙味道,彌漫在四周。「試著習慣這種聲波的震動,嘴巴半張開,讓口腔和耳洞里的氣流壓力均衡。」

三顆炮彈試射完畢,樸熙夏和伊娃也各自找到一塊兒大石,躲在後面執行狙擊。接下來的炮火更猛,一顆顆拍擊炮彈,猶如掄上高空中的大蘿卜,劃著拋物線鑽擊向目標。搗毀敵人村落,是佣兵營常干的事,現在剿滅侏儒野人的部落,大同小異而已。

炮彈連續射出,並不指望它炸死多少野人,而是將敵人驚擾出巢穴,狙擊步槍自然會結果他們。湖邊林木上懸吊的幾百只大巢穴中,兩個寶箱應該就在其中一個里面。否則,拍擊炮彈早讓他們睡著的巢穴變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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