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傾城一覺醒來,還有些不適應周圍的環境,睜著一雙大眼愣了好一會兒,才見手里拉著的被角是鴛鴦戲水大紅錦被,這才反應過來,昨日她已經成了婚……
他沒有在房間,倒是讓得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王妃,醒了?」紙鳶站在外間,听見里間的響動,便輕聲問道。
「醒了!」若傾城暗自惱怒昨夜自己的大意,第一次到這里,居然就熟睡了過去。看來以後需要提高警惕心了。
紙鳶得了話,撩開簾子就進來,取過衣服準備服侍。
前世不是千金小姐,這世就算生在官宦人家也沒有被人服侍過,所以若傾城多少是不喜歡有人貼身伺候的,她伸手,「我自己來吧!」
「王妃,這……」紙鳶有些膽怯不安,畢竟昨日里說的那些話,還猶記在心。
若傾城接過衣服穿上,才轉身道,「沒什麼,我只是不喜歡貼身的伺候,以後習慣了就好了。」坐在圓杌上,「幫我梳一個頭飾吧!」
她覺得簡簡單單就好,所以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麼頭飾,何況她的裝扮平地里也是十分簡單,不是一條絲綢就是一株木簪。
紙鳶欣然一笑,小步的走了上來,拿過梳子就梳起頭來。
等頭飾梳好,若傾城瞧了瞧,紙鳶給她梳了一個結鬢式的發型,上面凌亂的插著金步搖,至少在她的眼中是凌亂不堪的……而且這頭飾除了繁瑣,她還硬是瞧不出哪里好看。
她嘆息一聲,無奈的問道,「你確定這發誓很好看?」
紙鳶認真的點頭,「好看。」要是沒有那道紅斑就更好看了,不過還好的就是王爺沒有嫌棄她家小姐,不然還真不知掉後果怎麼樣。
又是仔細打量了幾遍,她覺得她這發誓一走路,上面的金步搖肯定銀鈴叮當響,干脆是伸手扒了金步搖,把紙鳶剛才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修好的頭飾也放了下來,隨手一抓,就拿了一支銀簪挽了秀發。
「還是這樣的好看。」若傾城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王妃,這樣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紙鳶小聲的提醒。她被王妃的一系列動作可是嚇了不少,這里可是安王府啊!不是以前的若府了。要是王妃不能夠討好王爺的喜歡,那她們以後的日子肯定不輕松。
昨天的表現,她還不相信尉遲寒不知道她是怎麼一個人,所以懶得再裝了……
沒有理會紙鳶的話,若傾城站起身子問道,「可知道王爺現在在哪里?」
紙鳶吞吞吐吐的,沒有說出所以然。
「好了,不用說了。」她不過是象征性的問一問罷了,既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就懶得再去過問。
若傾城抬腳出了房間,紙鳶在後面跟上。
昨夜被搭著蓋頭,又是黑夜,沒有瞧清楚安王府邸,現在走了兩個院落,才終于弄明白什麼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了。
就算傳聞中安王尉遲寒是多麼的不堪,但仍舊是當今的安王。
你看這安王府邸,假山異石,小橋流水,院落座座,錯落有致。
若傾城向來是沒有方向感,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她只是覺得這安王府邸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忽地,昨日的那個丫鬟魅煙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王妃,應該用早餐了。」
魅煙擋在她的面前,語氣雖然恭敬,但是明顯的,是不想再讓她們往前走。
若傾城抬頭看了一眼前面,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
紙鳶昨日里已經打听了一下,整個安王府除了廚房里有一位做菜的大媽外,就只有魅煙是女的,一猜就知道魅煙在安王府的地位不低,所以連忙勸道,「王妃,是該去吃早餐了。」
若傾瞧了一眼紙鳶,知道她是有見解的,再說自己也沒有打算去前面,道,「好吧!」
這次是紙鳶走在前面帶路,魅煙跟在後面生怕她掉頭回去。
若傾城暗笑,她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去管尉遲寒的事情,管他爭奪地位也好,就算是保命也好,與她何干?她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
用餐的時候還是沒有瞧見尉遲寒。
用晚餐回了房間,魅煙沒有跟上來,紙鳶這才把打听到的一些消息說了一遍。
听完紙鳶說的,若傾城淡淡吩咐,「以後只要按著以前的規矩走就好了。」補充道,「但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是最好的保命方法,她也是這樣才在若府里安然的活了過來。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是她的名言。但是有可能她自己都不曾發現,她一旦相信了別人,那就是生命相依。
「知道。」紙鳶低頭回答。
「現在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一下,要是有人來,你就說我在午休,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既然要利用紙鳶,現在就不失為好機會。
「什麼?」紙鳶驚呼一句,似是不相信的問道,「王妃要出府?」
這才是第一天,王妃就要出府,可是十分不妥啊!何況還沒有王爺跟著呢!
「王妃能不能燈奴婢匯報了王爺……」紙鳶的還沒有說完,就被若傾城的一個眼神唬住了。
若傾城把早就放在箱底的一套男裝取了出來,穿在身上,「我這是秘密出府,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
「這……」紙鳶不敢再做相勸,問道,「萬一王爺回來了怎麼辦?」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若傾城穿好男裝,並取了一個斗笠來。她不可能在紙鳶的面前揭了人皮,只有拿一個斗笠做掩飾。
「……」紙鳶也知道王妃是故意的考驗自己,便是不敢說話,只有在腦中思量著待會兒怎麼辦?
見紙鳶眉頭緊皺,她便知道紙鳶是在想辦法了……紙鳶足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