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臨夏•西涼紀》紀傳。
雲漠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七日。
昆王尉遲恭與宮家宮眉成婚。
同年六月二十八日,景王尉遲彥易與若府若傾雪成婚。
三日之後,博王尉遲敬與丞相之女陳書琪成婚。
隔日,安王尉遲寒與若府若傾城成婚。
接連幾日,除了福王尉遲軒寧以外,西涼國幾位王爺相繼完婚。
後來,有人傳,正是因為這樣幾莊婚姻,改變了整個西涼國未來百年的歷史走向……
……
若傾城看著鏡中的自己,黛眉輕掃,剪水雙眸波光流轉,微微翹起的玲瓏鼻,紅殷的唇微抿,粉女敕白皙的臉頰似是抹了淡淡的粉般紅潤。
紙鳶抬眸,看著面前的三小姐,雖說大紅嫁衣樣式過于簡潔,但是穿在三小姐的身上卻是落落大方,透著一份端莊典雅。
本來先前丫鬟婆子拿這件嫁衣過來,她還頗有意見的,因為她可是記得,前幾天二小姐出嫁的時候,那身嫁衣是多麼的華麗秀美,可到了三小姐這兒,卻變成了這樣的便宜貨,她心里氣不過,準備去找老爺說一說此事,可是三小姐倒是毫不在意的點頭說就要這一件嫁衣。
雖說在老爺面前她還能說上話,但到底是個下人,現在既然正經主子都這樣說了,她也只有點頭服從,倒是不曾料到,就是這樣一件嫁衣,三小姐穿起來也是極美的。美到讓她一個女人都無比羨慕。
「三小姐,你真美。」紙鳶感嘆出聲。出了聲才感覺失言,連忙低頭。
從鏡中看著紙鳶的小心翼翼,她倒是笑了一笑,這丫鬟他已經說了,是要跟著她一起嫁過去。對于這個,她也沒有多言。
這些日子,他倒是經常過來,噓長問暖的,不知道他忽然為何做出這種改變……心已經死了,即使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
「迎親的還有多長時間?」若傾城整理了一下著裝,坐在圓杌上,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捻起燕脂,薄唇微張,那本就已經紅殷的唇頓時顯得更加明艷。
雖說這段婚姻對于她不過是個跳板,但再怎麼說,也算是她的第一次婚姻。她是女人,這一刻,至少這一刻,她也想美美的,什麼都不用想,只去做世間最美的新娘!
「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吧!」紙鳶道,「要不,我出去看一看情況?」
若傾城想了一下,點點頭。
紙鳶這才出門去。一出門,紙鳶看著喜氣洋洋的院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為三小姐高興,本來是喜事一樁,可是這麼蕭條冷清的院子,即使貼再多的「囍」字,掛再多的紅燈籠,也顯得這樁婚事是不讓人祝福的。
因為今日若府的氣氛和那日二小姐出嫁的氣氛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日,她看見二小姐的院落里人來人往,道賀聲四起,整個若府是人聲鼎沸。
但此時,這個院子里卻沒有一個道賀之人前來。
紙鳶搖頭微微嘆息一聲,她竟是開始可憐起三小姐來了,雖說她是一個主子,但是有一句話她倒是能夠理解,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失去時不會痛苦。但是曾經擁有的再失去,那種痛苦……應該是鑽心的疼吧!
甩了甩頭中的這些想法,紙鳶抬頭就準備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可是才走了兩步,就听見前面傳來一陣聲音。抬頭才見是大夫人帶著一眾人圍著老爺過來。急速走了幾步,她彎身行了禮。
「喲!你怎麼出來了,怎麼沒有伺候三小姐梳妝打扮,待會兒要是誤了吉時可不好。」宮畫紗掩嘴故作驚訝,連帶著訓斥了紙鳶。
紙鳶垂著的眸子閃過一絲冷笑,這大夫人還真不簡單,明明是她不派人一起梳妝伺候的,現在倒好,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對啊!大夫人要是手段不高明,怎麼會是「大夫人」呢?
「是奴婢的不是了。」紙鳶認錯,「三小姐的梳妝打扮都已經好了,是三小姐派奴婢出來看看外面的情況,問一問迎娶的人多久才來。」
宮畫紗再次搶話道,「喲!想不到傾城這麼著急嫁人,要是說出去了,還不得說什麼若府待她不好,她才這麼著急離家的。」語氣難掩冷嘲熱諷。
紙鳶恍惚記得,那日二小姐好像還要更加著急吧!才上了轎居然掀起蓋頭看了一眼景王。這個傳出去,不知道是鬧了多大的笑話。
若濤世冷冷的看了一眼宮畫紗,沉聲道,「夠了,難不成嫌那日的笑話還沒有鬧夠嗎?」他想著,要不是他提議過來看看,這三女兒的院子都沒有一個人影,怎麼像是喜事?
他分明覺得,那紅色格外刺目,刺得生疼。疼得想起了曾經他許過的諾言,山盟海誓,天可枯海可爛……
宮畫紗知道若濤世提起的是傾雪成婚那日鬧得笑話,當下心里也是十分不高興,可是面上卻不敢表達出來,只不過那雙緊握的雙拳,指甲早就已經陷入了肉里……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嫌女兒丟了你的臉面不成?你可不要忘了,若府的臉面都被什麼人丟了」宮畫紗憤憤不平討伐。這也是第一次她在若濤世面前說若傾城的不是。
若濤世雙眸靜靜的看了一眼宮畫紗,閃過寒意,最後懶得再看一眼,而是對著紙鳶吩咐,「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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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日更得有些晚了,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