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伍司玄的眼珠子掉下來,在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已經要氣瘋的兩個男人,文豪鄴和尚鏈宇,臉上的表情那是要多難看就有都難看。
「野景春——」尚鏈宇的眼楮幾乎可以噴出火來了,這個女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還是自己主動扒上去的。
「給我殺,給我全部殺了。」尚鏈宇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邊緣,這個女人敢這麼做,就要付出代價!
伍司玄因為野景春忽然的舉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背後生生被一個黑衣人刺中,只听到刀子抽離自己身體的聲音,不由吃痛,低呼一聲。
黑衣人快速的攻勢眼花繚亂,便不清楚方向。野景春一腳踹開正欲再次襲擊的黑衣人,正中紅心。
「啊——」黑衣人捂住自己的小弟弟又哀號不止。
野景春嘴角帶起一抹從未有過的微笑,那麼的毛骨悚然,頭上幾乎長出一對小角來。
撒旦的微笑。
「不想死的,大可以上來試試啊。」野景春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劍刺中了砍向她的黑衣人,手法之快速,幾乎立即就可以斃命,殺人于無形。
「劍上有毒。」伍司玄腦子一懵,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卻是黑色的。想要阻擋住黑衣人的進攻,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沒動兩下,就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笨蛋!
野景春真是非常無語,這個家伙,真是,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
「你帶著他快走,我來掩護。」野景春對著文豪鄴說道,文豪鄴會意,立馬撈起伍司玄往後跑。
但是剛走了一段路,便被人攔住了去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尚鏈宇。眼楮死死盯著伍司玄,幾乎要把這個人碎尸萬段。
「靠,這麼多男人打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野景春大罵道,「既然你們對我不仁,俺就不義啦,先打聲招呼——我撒!」
腰間一撈,一包藥粉已經撒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躲閃不及,瞬間倒在了地上。
毒藥在手,天下好走。
野景春咧開嘴,以她現在的武功,跟這幾個黑衣人斗未必會輸,但是有捷徑不走是傻瓜,她野景春可不想白白浪費精力。
「干什麼,還想留在這里吃飯啊。」野景春往文豪鄴跑的地方跑去,看到前面正站在原地的文豪鄴,一拍他的肩膀,「走了啦。」
一道足可以殺死人的視線掃射過來,掃的野景春千瘡百孔,尚鏈宇焦灼的視線正死死盯著她。
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物在。
「你該知道你答應過我什麼。」尚鏈宇青筋暴起,幾乎要爆破。
野景春微微嘆了口氣,沒有看他,卻是看向文豪鄴,「他的毒有辦法解嗎?」
「三個時辰沒有解藥,立刻斃命,我暫時沒有辦法。」文豪鄴淡淡地說道。
視線最終還是無奈跟尚鏈宇對上,「解藥給我。」
「你還想要解……」尚鏈宇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野景春打斷。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立場,我知道這個家伙神經有病,給我解藥,我說到做到,到時候不管你是要我去死,還是要我去活,我都承認。」真是越來越糾結了。
「最後一次。」真是越來越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了。
一瓶解藥扔到了野景春的懷里,「春橋。」
野景春看著手里的解藥,又看了一眼尚鏈宇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給伍司玄解了毒,野景春癱坐在地上,「神經病,有毛病,都放你們走了,還多此一舉——」一腳踹上了伍司玄,真是很想揍他一頓。
文豪鄴沒有說話,進了這間客棧,這間房間之後,他就沒再說過話。
氣氛變得很奇怪,有什麼東西好像要爆發出來。
野景春撇嘴,怒視成死豬一樣的伍司玄,「真是氣死我了,真是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子里在想什麼,唉……」浪費力氣啊。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文豪鄴冷言道,眼里帶著不善,語氣更加不善,「他也是想要帶你一起走。」
野景春有些詫異地看著文豪鄴,「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明明是他……」
「你只知道抱怨別人,卻從來不知道別人的想法,風洛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文豪鄴幾乎是咆哮出聲,眼里帶著紅絲,顯然已經是很久沒睡覺了,赤紅的眼楮看起來分外的嚇人,與他的那張京城第一美男的妖孽臉著實不搭。
野景春眨了眨眼,她做什麼了,她到底做什麼了,文豪鄴要這麼說話。
「我……」為什麼覺得自己那麼冤枉呢,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好像都變成了自己的錯一樣。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文豪鄴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可以這樣!」
可以哪樣?
野景春怎麼越听越不明白,「我,我怎麼了我。」
「那個跟你那個的人,是不是他?」真是難以想象,這個女人可以那麼從容的跟一個男人做了又可以跟另外一個男人做,看她的表情,還一臉的無所謂。
什麼東西?
野景春有些發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你……」
「你到底為什麼還能這麼坦然,這麼無所謂,是不是因為你心里,其實還是很在意他,就算他要殺了你。」文豪鄴的聲音越來越高,一步一步逼近了野景春,幾乎要把她逼到死角。
野景春咬緊了唇,「我……」
「難道你就真的那麼下賤,一定要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嗎?」文豪鄴一把撈起野景春,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那麼緊那麼緊,眼楮緊盯著野景春的眼楮,「告訴我,告訴我啊。」
「我……」野景春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成。
「為了你那可恥的想法,你甚至要利用別人,你說,我是不是你利用的對象,他是……。」文豪鄴指了一邊的伍司玄,「我是不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