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野景春大驚,看著兩顆已然跑到了尚鏈宇手上的珠子,立馬伸手去奪,卻是不可能。
「你騙我?」野景**里一陣慌張,雖然對尚鏈宇存了幾分防備,但是沒想到他的目標卻是雨珠。
尚鏈宇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剛才那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的假面具,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嘲笑,「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笨。」
笨到還能相信他。
「是嗎?」野景春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是此刻的她,哪里還是當初的那個風洛初,「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早。」
抽出藏于手臂的匕首,電光火石之間,匕首已經架住了尚鏈宇的脖子,「把珠子給我。」
眼里從未有過的認真,還帶了幾分的凌厲。
「你以為,你會舍得殺我?」尚鏈宇的手推開鋒利的刀口,「我對你最了解不過,你不會殺我,就算是傷害自己,你也不會傷我分毫。」
那藍眸中閃現的自信,對風洛初的自信,但是卻不能用來做他毫發無傷的資本。
「不好意思,現在不會了。」匕首更加貼近了尚鏈宇的脖子三分,幾乎可以看到血痕,只要再動一下,即可見血,「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把珠子給我。」
尚鏈宇沒有差異,嘴角再次上揚,皮笑肉不笑,「如果我不想給你呢?」
不想給?野景春的眼楮瞪得更大,「不想給,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說時遲那時快,刺入肉里的身影隨即傳來,尚鏈宇看著那插入自己胸膛的匕首,半截露在外面,半截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帶來錐心的痛。
「你真的變了。」尚鏈宇的手要觸及野景春的臉,雖然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
手一收回,血就像絕了提的洪水一般噴薄而出,瞬間染紅了尚鏈宇的胸口。
鼻子一酸,心口強烈的疼痛讓野景春流下淚來,到頭來,她還是沒有那麼勇氣要尚鏈宇的命,只要她的匕首再往前一點,他肯定就沒命了,這樣,她所受的苦,她所有的仇都可以報了,但是她卻沒有。
「為什麼沒有躲開?」尚鏈宇的武功不在她之下,她的憑空得來的,而尚鏈宇卻是經過自己的努力真打實戰來的。
腿一軟,尚鏈宇單膝著地,跪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斗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我還是贏了,你終究還是不忍心。風洛初,你還是愛我的。」
「這一刀,是你欠我的,以後,咱們各不相干。」一把抓過尚鏈宇的手,想要他手里的珠子,卻見他的手死死握住珠子不松開,「你給我放開。」
「不放。」不斷滲出的鮮血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綻開花朵,那麼妖艷。
「那就別怪我了。」野景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就往嘴里塞,狠狠一口,咬得他幾乎要暴吼出聲。
「松手。」野景春有點不忍心,尚鏈宇為什麼不還手,他明明可以還手的,為什麼沒有。
尚鏈宇強忍住疼痛,這樣的疼痛幾乎讓他抬起來手,這樣一掌下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以為我可以對你冷酷到底,但是還是辦不到……」短短的低吟之後,尚鏈宇轟然倒地,龐大的身軀就勢壓在了野景春的身上,壓的野景春躺倒在地。
「 。」粗魯的一聲門響,文豪鄴從夢中驚醒,看著野景春滿身的鮮血,背上竟然還背著一個男人。
什麼情況?
「洞房花燭,你背了個男人進洞房?」文豪鄴的怒氣卡在喉嚨口,「是不是太過分了。」
野景春白了他一眼,一下子將尚鏈宇躺倒在床上,尚鏈宇的臉蒼白如紙。
「是他——」文豪鄴真是很想一巴掌拍死野景春,「你到底什麼意思。」
野景春拉了被子給尚鏈宇蓋上,「意思很明顯,我背了個人來,讓你救人。」
「我不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未免太高看了他的度量,誰都可以救,就是這個男人不能救。
尚鏈宇是誰,雲國的猛將,救了他難道要他以後來打自己嗎,「你要我救,我就再給他一刀。」
野景春納悶了,看起來兩個人的恩怨還不小,「救死扶傷不是大夫的天職嗎,要是救人還看人的話,你哪里還有資格做大夫。」
文豪鄴一副你別給我來這一套的模樣,「我說了,我是不會救他的,要是可以,我還覺得行刺他的人夠失敗,竟然沒有把他弄死。」
野景春一愣,竟然這麼鐵石心腸。
「是,你最好他死了,免得成為你日後坐上那個最高位置的絆腳石,你不醫治你出去,我來。」這麼多廢話。
文豪鄴臉色一沉,抱胸轉頭,「我為什麼要出去,這個是我的房間。」
「我也有一半,你想睡覺的話,你可以睡的。」野景春為他設想到,乍然想到兩個不對盤的男人睡在一起,真是夠激情,夠基情啊。
一個爆栗一下子飛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打在了野景春的頭上,「你腦子里又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趕緊給我清空。」
靠,這些個男人怎麼都那麼牛叉,都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尚鏈宇蒼白的臉那麼顯眼地展現在野景春的面前,回想過去與他的種種,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你想不到的東西多了。」文豪鄴沒好氣。
「切。」撇嘴,怎麼這麼討厭的男人。
「你走開點,我來給他治傷。」野景春要趕人了。但是看到那被匕首刺中的部位還在淌血,心里有點慎得慌,「我,我該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