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台談情夜 第57章 賴皮豪的心事(2)

作者 ︰ 錢新新

賴皮豪說︰「飛少,我知道你是要生氣的。葉沁心是你的女人……」

他居然很順口地接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我打大嫂主意,是罪該萬死。可是那天和她見面過後,我每晚都夢到她,從來沒有女人給我這種感覺,我……」

「你居然夢她!」高逸飛扯起他的衣領。

「我也不想的,做夢又不能控制。」賴皮豪作可憐狀,三只手指向天,「飛少,我發誓我已經用盡全力逼自己不要想她,可是真的身不由己。我現在茶不思飯不想,一天天瘦下去,再這麼下去就要得厭食癥了。我不想得厭食癥,不要做餓死鬼!」說著說著,賴皮豪又嗚咽起來,其聲悲涼,與蘭桂坊夜夜笙歌的調調很是不符。

陳笑濤上前搭話︰「兩位請小聲些,不要影響其他客人。」他不過是沒話找話,否則一個調酒師干嘛越級來做酒保的事情。

高逸飛卻全然沒把他放在眼里,心中納罕︰「我不過是為了送錢給葉沁心,才假裝喜歡她。賴皮豪喜歡她與我何干,就算他們兩個結婚生子,也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生哪門子氣?賴皮豪那麼傷心,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那臭丫頭,我為何不成全他,反而要怪他?」

心念及此,他說︰「你喜歡葉沁心,盡管去追求就是,不要哭爹喊娘!」

賴皮豪猛地抬頭,依舊是全無眼淚,眼角還滿是喜色︰「真的,飛少!你真是大方,我保證我們公平競爭,我不會使什麼卑劣手段!飛少,你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高逸飛揚揚手,示意他收斂些,不要太過肉麻。賴皮豪既然不再大吵大鬧,陳笑濤也再沒理由留下。他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客串一句台詞,居然得不到高逸飛的半個眼神,整個人落寞無比。

正黯然神傷,準備悄悄離場,高逸飛轉過頭看著他︰「給我調一杯‘今夜沉醉’。」

陳笑濤點頭的同時忍不住拋了個媚眼,傳播濃濃情意,高逸飛卻早已回頭看著賴皮豪,沒將那個電力高達二百伏的駭人眼神接住。那邊廂陳笑濤屁顛屁顛地去調酒,這邊廂賴皮豪眉開眼笑地表達感激之情︰「飛少啊!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是那麼喜歡葉沁心,都肯給我一個追她的機會。你對小弟真是照顧。我賴皮豪說的,以後我一定全心全意為飛少效力,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這句話你十歲的時候就說過了。」高逸飛潑冷水。

「再強調一下嘛。」賴皮豪果真賴皮。

「你到底喜歡她什麼?」但凡涉及葉沁心,他總是忍不住好奇。

「她尊重我,真正明白我。」賴皮豪眼中閃耀著初戀的光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像她一樣,不,應該說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她一樣,懂得我名字的真正含義。她還稱贊我的名字很妙。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尊重和贊揚,我第一次覺得我與眾不同。這種微妙的感覺你明白嗎?」

話匣子打開,賴皮豪恢復話癆本色,將對葉沁心的相思之情娓娓道來,口沫橫飛,沒有停口的意思︰「還有,她不像其他的女人,矯揉造作。她吃起火鍋來,想吃魚丸就夾魚丸,想吃肉就夾肉……」

人,當然想吃什麼就夾什麼,這樣平常的事到他嘴中卻成了葉沁心鶴立雞群,與別不同,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高逸飛打斷他︰「就當我沒問,我累了要回去睡覺。」

他剛走到門口,陳笑濤追出來︰「你的‘今夜沉醉’……」

他的話淹沒在夜色當中,用心調制的雞尾酒換不來他的一個轉身,賴皮豪上前接過︰「別浪費,給我喝,今夜我倒是真想沉醉一番。」

陳笑濤閃過,他用愛意灌注的飲料,豈能落入此等話癆之手。賴皮豪發火,他心情雀躍,只求一醉,這個調酒師憑什麼礙手礙腳?兩人眼神交鋒,賴皮豪突然認出他來︰「你不是葉沁心的好朋友嗎?我們一起打過邊爐,你還記得嗎?我是賴皮豪!真是有緣啊,我剛好有些問題要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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