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台談情夜 危情告急(2)

作者 ︰ 錢新新

葉沁心步步緊逼︰「你說什麼你痛恨有錢人,鄙視有錢人,只不過因為你自己沒本事靠作品賺得金錢,所以你把責任都推到這個萬惡的社會身上。」

葉文將茶杯打落在地︰「你是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正是因為我是你的女兒,我才了解你。這二十年來,我了解你的苦了解你的痛。我愛你,所以看著你用酒精麻醉自己逃避現實,也不願去拆穿你那虛無縹緲的夢。但是現在,你醉了整整二十年,她也回來了,你不得不醒了。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吧,它再也不是你那個《千古文人俠客夢》的世界了。」

葉文將一桌酒菜全數打落地︰「你如果再說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就算你和我月兌離關系,我還是要說!這麼多年來,你恨的根本不是當年拋夫棄女的蘇六,也不是讓你懷才不遇的社會,你恨的恰恰是自己,一個被時代拋棄,江郎才盡的自己……」

葉文再也忍不住,拾起地上一個跌破的碗,像葉沁心扔了過去。他只想阻止女兒針針見血的話語,沒想到碗已跌破,鋒利無比,直直地向葉沁心額頭襲去,劃下一條深深的傷口。葉沁心只看到一抹白光閃過,額角發疼,鮮血不自覺地流出來,慌神之中,被葉文扶了出來。

若然時光可以回逝,葉文肯定會控制自己,不會一時沖動傷害女兒,無奈時光最不留情,一去不回。急診室中,醫生出來,高逸飛迎上去,只听他說︰「傷者沒有大礙,不過是額頭受了小傷,縫幾針便可。」

「流了那麼多血,怎會沒事!」高逸飛聲音沙啞。

「傷口比較深,但額頭上沒有大動脈,流的血其實不多。」

這麼多血,怎麼會不多呢?高逸飛恨不得待葉沁心受罪,看著昏迷的葉沁心,冷冷地問︰「你不說她沒事,怎麼還不醒?」

「傷者是一時情緒激動,昏了過去。」

葉沁心送入病房,高逸飛一直坐在身邊,葉文心中有愧,見女兒無礙便先行離去。

高逸飛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奇怪的是受傷的葉沁心雙手尚有溫柔,而高逸飛的臉龐卻寒冷若冰。

葉沁心額頭被白布包住,整個人一動不動,高逸飛希望她盡快蘇醒,又望她好好休息。他輕吻葉沁心的手心,柔聲說道︰「知道嗎?如果你有事,我寧願隨你而去。我竟不知道世上會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葉沁心,我竟愛你入骨。」他親吻她的發絲,臉與臉靠在一起,再抬起頭時,葉沁心臉頰一片濕潤。

到了晚上,葉沁心終于微微張開眼楮,高逸飛欣喜萬分︰「你醒了。」

葉沁心柔柔一笑︰「爸爸呢?」

「那個老家伙早走了!」

「不準你這麼說他。」

再次听到葉沁心的聲音,他無比高興,突然將她摟到懷中︰「小心,都听你的。你說不說就不說。」

一如既往地肉麻,葉沁心淡笑︰「我是個病人,你要我再窒息昏過去嗎?」

他這才放開手來,問道︰「你肚子餓嗎?我給你買宵夜。」

「現在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你足足睡了十個小時有多。」

葉沁心看看他胡子拉碴的臉龐,心想︰「他一定很擔心吧。」

正于此時,護士巡房,見到高逸飛在此,冷冷地說︰「已經過了探病時間,請你出去。」

高逸飛守了一日,好不容易見到會說會笑的葉沁心,哪肯安然離去,便道︰「說吧,要多少錢?」

「什麼?」護士一臉詫異。

他隨手簽一張支票,拿在手中︰「十萬夠不夠?」

護士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出顫顫巍巍的右手來。

葉沁心將高逸飛的支票放入他口袋,嗔道︰「你又犯毛病了,怎麼老拿錢侮辱別人的尊嚴。」

「我……」高逸飛想狡辯。

葉沁心將食指放在他唇上︰「你乖,明天早上再來看我,給我帶好吃的。」

食指踫觸冰唇,高逸飛無比受用,舍不得地點了點頭,戴起墨鏡大步離開。護士傻傻地站在一邊,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又心有余恨地往葉沁心望了一眼︰「你們盡管侮辱我吧!為什麼侮辱到一半,又不侮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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