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爸?」高逸飛似笑非笑。
「難道是你爸?」葉沁心沒有好氣。
高逸飛吐吐舌頭,說道︰「誤會誤會。」他將倒地的葉文扶起,無視他的渾身酒臭,對著嘟嘴不語的葉沁心賠不是︰「小心,你不要生氣,我一時誤會他是登徒浪子。」
葉沁心見他態度良好,道︰「那我就姑且原諒你吧。我要把他送回家,你和賴皮豪他們說一聲,我先失陪了。」
高逸飛皺眉道︰「我們一起送吧,那麼晚了。」
「那要開我的環保車。」
為了搏佳人一笑,高逸飛只有答應。賴皮豪與狄帝威看到高逸飛拖著一個酒鬼飄然而去,兩兩相望,難以置信。一物降一物,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放到二十一世紀也依舊合用。
高逸飛發誓他這一輩子沒有開過那麼慢的車,車子加速到60KM/H就再也踩不上去了,白白浪費了他一身駕駛技術。他時不時無奈地轉頭去看葉沁心︰「放著飛速跑車不開,卻開這環保車,不是沒事找罪受?」
「香港空氣污染指數越來越高,我們身為市民是不是應該為綠化貢獻盡一份力?」
「多開一日半日,臭氧層又不會馬上再多個窟窿。大驚小怪。」
「那你下車,沒人逼你。」提到環保問題,葉沁心據理力爭。
高逸飛只有投降,轉移話題︰「你爸爸怎麼會打扮成這樣子,還流連于年輕人去的地方,實在有點為老不尊。」
在這一點上,葉沁心與他持相同意見︰「就是就是,干嘛去抓青春的尾巴,人就應該順應時勢,老是緬懷過去,只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故意說得大聲,想罵醒日日買醉的葉文。他本來已經復原了一陣子,為何最近又再舊病復發,難道真如他所說那女人回來了,還做了大作家?
高逸飛將葉文扶上樓,葉沁心跟在他們身後,第一次覺得有高逸飛在身邊真好,再也不用氣喘吁吁地爬一層層樓梯,再也不用半夜一人孤單地在黑巷行走。高逸飛將葉文放到床上,葉沁心拿出紙巾︰「擦擦汗吧,謝謝你。」
雙手觸踫,甜蜜無限。回去的路上高逸飛第一次覺得環保車也有好處。車里少了葉文,空氣變得曖昧甜蜜。同樣回到御花園,兩人卻由室友變成了男女朋友,管家看到他們熱情淺笑,笑容另有深意。
進了電梯,高逸飛一把拉住葉沁心的手,葉沁心條件反射怒道︰「你干嘛?」
「男朋友拉女朋友小手天經地義。」
「我問你干嘛踩我腳?」
高逸飛訕訕把腳移開,原來他一時緊張居然手腳並用,但此番尷尬也不影響他心中悸動的旋律。
到了門口,葉沁心道︰「明天見。」
「什麼明天見,我是要住在這里的。」
「啊,那不豈成了同居?」
「你不是渴望良久了嗎?就不要裝蒜了。」高逸飛不由她分說,走進房來。
「誰渴望良久了?含血噴人!」
高逸飛指指她唇上的破痕︰「印記還在,你就別想否認了。想起那天你對我飛禽大咬,如果我不是守身如玉,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我今晚就勉為其難,遂了你的心願吧。」
他越貼越近,葉沁心微微心跳,被高逸飛握緊的雙手也滲出汗來,訕訕道︰「這進展會不會太快?」
「快嗎?我還嫌慢呢。」他嘴角揚起,看著葉沁心慌亂失措的樣子,柔情萬丈。
此時無聲勝有聲,偏偏電話鈴響起︰「葉沁心!不準接,不要接!」這算是哪門子鈴聲,電話鈴傳出的儼然是高逸飛那蠱惑的聲音,霸道中帶著高氏調皮。
葉沁心暗自狐疑︰「我什麼時候有此等鈴聲?難道是這小子趁我不注意拿電話設置的?會是誰的電話呢?應該是他的吧,否則高逸飛不會特地錄這個鈴聲……」
她想去拿電話,高逸飛拉住她的手︰「我說不準接,你沒听到嗎?」
眼神篤定,似要看穿人心,葉沁心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他滿意地笑了,在她眉心輕輕一吻︰「今晚就放過你吧,我們的時間還很長。」是很長,有一輩子的時間,他甜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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