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台談情夜 重逢(3)

作者 ︰ 錢新新

葉沁心手拿兩杯咖啡,馮衛打趣道︰「是給飛少買的?」

「他懶。」葉沁心笑笑,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柳女士是不是日前發了新書,名字叫《彼邦的婚姻》?我有同事看過,說寫得感人肺腑,只是我一直沒有機會拜讀。」蒙嘉曾經跟她提起過這本書,稱柳蘇筆下的婚姻是多麼的恐怖,一個正常人尚且如此,她身患頑疾,豈能奢求幸福的婚姻?這也是她一直拒絕賴皮豪追求的原因。她拒絕婚姻,也拒絕戀愛,只有她的一對手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柳蘇听葉沁心知道自己,喜出望外,痴痴地說︰「沒想到你知道我!」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葉沁心受寵若驚,說︰「柳作家那麼有名,知道的人自然不少。」听女兒叫自己「柳作家」,柳蘇又是一顫,掉下兩行淚。

葉沁心不明所以,見柳蘇神經兮兮,便先行告辭,臨走時柳蘇突然叫住她,從手提袋中拿出一本書交到她手里︰「這是我的書,希望你能看看,給點意見。」

此書正是《彼邦的婚姻》,記載了柳蘇拋夫棄女移民至馬來西亞後的牢籠生活,她希望女兒能夠從中了解一二,同情她的苦難,從而原諒她。葉沁心接過書,說聲︰「我時間我一定會好好看看。」事實上,她對這些描寫愛情婚姻的讀物興趣寥寥,在她眼中愛情和婚姻都是因人而異,小說家怎能說明道盡?

柳蘇卻拉著她的手,表情懇切︰「請葉小姐一定要認真讀讀。」

抵不過柳蘇的熱情,回到酒店房間之後,葉沁心翻開這本書,在扉頁上寫著︰「謹將此書獻于我那分離多年的女兒,望她成人之後別像母親那麼糊涂。」這句話的背後無疑隱藏了一個傷心故事,葉沁心突然對這本書起了興趣,準備好好讀讀。

門鈴聲響,葉沁心放下書,進來的是高逸飛,他說︰「肚子很餓,晚上吃海鮮?」

葉沁心點點頭,看來書也只能先行放下,出門的時候高逸飛瞥了一眼,發現桌上放著的書,暗道︰「《彼邦的婚姻》?看來她已經恨嫁到了一定地步,還好我早有安排。」

用餐時,高逸飛情緒特別高昂,胃口大開,學著葉沁心一樣,閉眼享受食物。如今在高級食肆,海鮮均由專人料理,需要剝殼服務員也可代勞。但高逸飛更懷念葉沁心一雙手剝出的瀨尿蝦,他揮手讓侍應下去。

兩人大快朵頤,高逸飛卻仍不滿足︰「我要吃這只螃蟹。」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葉沁心就知道他意欲何為。

「你來動手,我更開心。」

「矯情!」笑罵一聲,葉沁心幫他取了蟹殼,將螃蟹一分為二,動作甚是粗狂,「一人一半,分甘同味。」

高逸飛吃到嘴中,只覺得蟹膏濃郁,蟹肉鮮甜,比上次的瀨尿蝦還要美味百倍。

吃完飯,高逸飛提議跳舞,葉沁心抗議︰「貼著面在那里轉圈有什麼好玩?」

「同你一起就好玩了。」

爭論過後,兩人折中,回到房間放音樂跳貼面舞。

酒店里還保有留聲機,十分難得。音樂從古老的喇叭中傳出,的確浪漫很多。播放的是一首西班牙曲子,女歌手的聲音哀怨纏綿,兩人轉圈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全不在節奏上。

男女跳舞跳到最後,就會變成相擁,這一晚高逸飛將葉沁心抱得特別緊特別久,音樂停頓二人听到彼此的心跳聲,竟是一樣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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