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薰兒沒有告訴凌元她的‘夢境’,她不知道這是未來的預示還是曾經就發生過的事,但‘夢境’太過可怕,也太過真實,那真真確確的傷心是假不了的。
就讓這‘夢境’成為我心中唯一的秘密吧,埋藏進內心最深處。楊薰兒心里默默道。
懷著心事,楊薰兒沒有往日的活潑,坐在馬車里,安安靜靜的隨著馬車的滾動而離開這‘斷天崖’。
凌元顯然不想待在這個‘不祥之地’,馬車駕駛的非常之快,兩輛馬車的飛馳,很快就跨過了荒涼之地斷天崖,來到了絲竹國與月神國的交界處。
這是一條河,長江之水的分支,流淌在三國交界處,從這兒也可以進入華夏帝國,但是進入華夏帝國到劍宗,路程顯然要遠些。而從月神國進入華夏帝國,劍宗就近。
劍宗在華夏帝國的白雲山上,白雲上矗立在神音大陸正南面,位置已經在華夏帝國的邊境了,而絲竹國在東北方向,緊鄰長江之水,兩者之間的距離可想而知,從絲竹國進入華夏,路程不可謂不遠。月神國夾雜在絲竹國和華夏帝國西南邊,與劍宗的距離雖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很遠了。
這條長江之水的分支水流不是很大,‘潺潺’這個詞形容最合適不過,雖說它水流量不是很大,寬度卻是很寬,五丈的距離隨便有了。
因為這里罕見人至,也因為水流量不大,所以這里是沒有橋的。
凌元和武盤同時拉了馬,停下了車。
「難怪沒有什麼人走這條路,連橋都沒有,馬車也只有淌過去了。」
凌元望著這條五丈寬水流量卻不怎麼大的河,頗感無奈。
武盤也走了過來,看著面前的河,听了凌元的話,如果是在以前,他或許會和凌元拌幾句,但是現在,他沉默了。
從絲竹國到月神國或者華夏帝國都有官道,可是凌元要看看路上沿途大自然的風景,所以選擇了三國之間這條了無人煙偏僻的道路。
凌元似是很詫異的看向旁邊的武盤,理解的一笑,拍了拍武盤的肩膀,道︰「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武盤,最起碼的,我說的很多話,他都喜歡接,而不是沉默。」
沒有看武盤什麼表情,凌元走向了馬車。
武盤不解的看著凌元走遠的背影,他不明白凌元說的是什麼意思。
雪薇微笑著走了過來,對著武盤道︰「雖然不知道你這幾年來的情況,但是我知道凌元、金炎、楊薰兒小姐,還有我從未見過面的冰兒小姐,他們和你的感情很深,你也很在意他們,很在意你們之間的感情。」
武盤疑惑著看向雪薇。
雪薇無奈的笑了笑,道︰「還沒理解凌元剛剛說的話嗎?他原諒你了。」
武盤像是沒明白一樣,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唉還不明白,看來你游歷那麼久,只是武功見漲了。」雪薇做一副垂頭喪氣樣。
武盤哪是沒理解,只是腦袋突然斷了路,此刻終于回過神來,欣喜之情言于表。
凌元扶著楊薰兒出了來,武盤激動道︰「凌元」
凌元對著武盤一笑,道︰「我說過的話依然算數,現在,我也只是暫時原諒你,希望你不要對不起冰兒。」
武盤忙點頭。
凌元扶著楊薰兒走向河水邊,楊薰兒依舊有些萎靡不振,面對著凌元,她笑容滿面,但笑容里的那些蒼白是掩飾不了的。
「要不要洗洗腳?河水很清涼。」凌元的語氣很溫柔。
楊薰兒盡量使自己開心起來,點了點頭,道︰「好。」聲音中透露出疲憊與虛弱,完完全全像是另外一個楊薰兒。
凌元微微一笑,道︰「我幫你洗。」
楊薰兒慌張的搖頭,道︰「不,我自己來。」
凌元不理,把楊薰兒扶到一顆石頭上坐下,開始為楊薰兒褪鞋。他知道楊薰兒可能遇到了什麼事,但楊薰兒不說,他也不問了,他只想要楊薰兒開心起來,做回本性的自己,畢竟沒遇到他以前的楊薰兒,是快樂無憂無慮的,看到現在的楊薰兒,凌元心中很愧疚。
想起那天晚上楊薰兒頭頂冒出的黑煙,凌元此刻真後悔沒有追蹤下去,他此時想想那黑煙出現的詭異與他也探查不到,心中強烈的不安起來。
褪掉了楊薰兒的白襪,楊薰兒白女敕的玉足出現在凌元的手上。
長江之水很清涼,凌元細柔的澆著河水在楊薰兒的玉足上,一遍一遍,好像很樂意做。
看著柔情似水的凌元,楊薰兒的鼻子有些酸了,想起那‘可怕的夢境’,楊薰兒的心疼了起來。
強忍著不準掉下眼淚,楊薰兒把視線望到了流過的河水上,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痕跡,可是凌元怎會感受不到,只是更會隱藏罷了。
「凌元。」楊薰兒突然喊道,聲音中有著細微的顫抖。
「嗯?」凌元像是沒發現般,依然細心的擦拭著楊薰兒的玉足。
楊薰兒調整好了情緒,也組織好了語言,道︰「凌元,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死去,你會傷心嗎?」
凌元停止了動作,笑著道︰「傻丫頭竟說傻話,我們當然會死去,不過是一起老死如果,你死了,我會很傷心、很傷心,陪你一起死去。」
楊薰兒展演一笑,像是解開心結般,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凌元笑著搖搖頭,道︰「丫頭考驗我啊。」
楊薰兒道︰「是啊,呵呵呵,看你愛我有多深。」
听到楊薰兒又恢復了活潑的笑聲,凌元欣喜不已,拿起楊薰兒的鞋襪,橫抱起楊薰兒走向馬車。
吊在凌元的懷里,楊薰兒緊了緊手,貼的凌元更近了,她能感覺得到‘夢境’里,凌元死去了,她還活著。她的傷心、她的悲痛、她的落淚都是因為凌元死去了,不知道‘夢境’是曾經,還是未來,人兒遠去,我何必苟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