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即望舒月帝,六界最美的女神。
月神國,東大陸唯一不信仰三皇的國度,信仰月神,世代國王以‘望’姓傳承,而且國王必須是女性,但‘望’姓也並不是專屬于國王,可也不是隨便什麼人也能擁有的。
祭祀團,月神國超然的存在,它們的大祭司不僅擁有著國王能擁有的‘望’姓榮耀,而且祭祀團有著制約國王的權力,當國王犯了錯或者下達的旨意不對時,祭祀團就會出面加以制止,如果國王犯錯嚴重,它甚至可以彈劾國王下位。但,祭祀團的權力也僅限于此,並沒有多少的實權。
如果要形容祭祀團,那就是月神國的精神支柱,與西大陸的光明神殿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月神國國王與祭祀團歷來都是女性,而且一生都必須是處子之身。國王是領袖,一生應該傾盡全力侍奉月神,所以必須一生純潔,不得貪戀紅塵。祭祀團是神聖的存在,所以不得有任何的污濁,所以也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問題來了,既然國王一生都是處子之身,那月神國的國王怎麼來的?這就是祭祀團的事了,她們會在國王入葬那一天,向月神虔誠禱告,受月神指引,會有一位小女孩被選中,她,將來就會是月神國的新一任國王。
月神國的國力在東大陸來說是強國,每代國王都是嘔心瀝血經營好國家,祭祀團也沒有出什麼居心不良之類的祭祀。畢竟她們從小就接受著‘一生奉獻給月神’的思想,男歡女愛、金錢權力之類她們連這樣的思想都沒有,所以是真正的奉獻一生。
天馬城,月神國邊境的一座城,傳聞這座城古時曾出現一匹天馬,載著一位少女飛空而去,天馬城名由此而來。
一路風塵僕僕,兩輛馬車駛進了天馬城,在一家門面不大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凌元道︰「此時天已接近黃昏,我們就在這歇息一晚吧。」
武盤點頭道︰「嗯,好。」
五人一龍紛紛下了馬車,客棧的小二急忙迎出來招呼。
「幾位公子、小姐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邊迎邊道。
听著這熟悉的問話,凌元報以微笑,道︰「準備幾間上好的客房,另外弄點好酒好菜,我們就在這外面吃。」
小二最喜歡的莫過于這類爽快人,用肩膀上搭著的毛巾撢了撢桌子,道︰「好 !幾位公子、小姐請坐,菜、酒馬上就來。」
小二走後,凌元等人坐下後好好的看了一眼客棧內,客棧並不大,兩層樓,二樓住宿,十個房間,一樓擺有七張四方小桌子,五張四方大桌子。
其中客棧內有三桌人引起了凌元的好奇,這是武者的敏銳洞察力。
客棧牆角內一桌坐有一位年老老人,約六十來歲,頭發斑白,身體佝僂,獨身一人,桌上放了三碟小菜一壺酒。
老人不遠處,一桌坐有一位全身黑裝男子,戴有斗笠,桌上放著一把黑劍,不管是他還是他桌上那把劍都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和他同桌的是一位小男孩,此刻正拿著一個饅頭啃著,時不時驚恐的看一眼斗笠男子,十分害怕,身體顫抖。
還有一桌,那是三位年輕女子,目不斜視、耳不聞听,似乎吃飯就是吃飯,桌上放著的是三個饅頭,兩碟素菜,仿佛出塵人世。三人都是素潔的打扮,沒有任何的裝扮,她們沒有傾世容顏,簡單來說,容顏清秀。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小二先後端上來了酒菜,五人一龍邊吃邊聊著。
凌元道︰「我和薰兒的目的地是劍宗,金炎、武盤,你們去哪兒自己看著辦吧。」
金炎仰頭喝了一口酒,嘆了口氣道︰「現在要說分別還真舍不得了,天為被地為床,我走到哪兒算哪,神音大陸就那麼大,哪天你們誰想要找我金炎,隨便都能找到。」
武盤勉強一笑,看了一眼雪薇,道︰「我我要去找冰兒。」
雪薇對著武盤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客棧外突然傳來嘈雜的馬蹄聲。
「快,他就在這兒!快!」
一大堆的士兵井然有序的站在了這家客棧門外,一位中年高大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遠遠的,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中年男子一進來,肅殺氣息蔓延開,客棧內霎時安靜了起來,除了凌元注意到的那三桌沒有任何的恐慌外,其余的都嚇的滴了冷汗。
客棧老板慌慌張張的迎了出來,顫抖道︰「官爺,小小」
中年男子對著老板一笑,道︰「老哥不必害怕,我們不找你的麻煩,我們是來抓犯人的,老哥還請行個方便。」
中年男子向前走了幾步,虎目一一掃過客棧中的所有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斗笠男子身上,手一指,中年男子喝道︰「殺手燕十三,我看你今日如何逃月兌,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斗笠男子轉過頭看向中年男子,把酒杯狠狠的往桌子上面一錠,聲音冷冷道︰「我說過我不是什麼燕十三,而且就算我是什麼燕十三,也不會什麼乖乖束手就擒,燕十三不會那麼傻。」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道︰「燕十三,你這不是承認了嗎?而且我追蹤你那麼多日豈會認錯,哼哼,客棧內的人給我听著,此人乃是我月神國通緝要犯殺手燕十三,無關人員請速速離開。」
商客們一听到殺手燕十三的時候,都驚懼不已,連忙起身跑出客棧。
燕十三︰大陸頂尖殺手。絕招︰奪命十三劍。年齡不詳,性別不詳,但絕大多數猜測他為男性,是東大陸比較神秘的人之一,以暗殺淨蓮山莊莊主白不韋而出名,後又多次暗殺數名高手,晉身為大陸頂尖殺手。
一名頂尖殺手出現在客棧里,客棧的人能不慌張嗎?老人也慌慌張張跑出了客棧,三名年輕女子也走出了客棧,中年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三名女子也作罷。
凌元搖頭嘆息的把酒杯放下,道︰「可惜了我還沒吃飽呢,我們也不趟這渾水,走吧。」
凌元一行人加上一龍也走出了客棧。
此時客棧中只剩下斗笠男子和他身旁驚恐的小男孩,小男孩害怕極了,饅頭從手中掉在了地上,身體瑟瑟發抖。
斗笠男子冷哼了一聲,道︰「沒出息!把饅頭撿起來,否則下頓你沒飯吃。」
小男孩看向斗笠男子,猶如電擊,立刻趴下桌子撿起地上的饅頭。
中年男子怒喝道︰「燕十三,你要是個男人就放了那小孩,你一個男人挾持一個小孩,算什麼本事!」
斗笠男子黑簾遮住的雙眼射出一道寒光,道︰「聒噪!」
中年男子接觸到斗笠男子射來的寒光,退了半步,怒氣交加。
「全部上!捉住燕十三,死活不計!」
士兵們立刻舉起手中的矛,如蜂般涌向斗笠男子。
斗笠男子拿起桌子上的劍,再一把扯過小男子甩在自己的身後,語氣仍然冷冷道︰「作為一名以後的頂尖強者,首先你要經過鮮血的洗禮。」
斗笠男子看也不看身後小男孩是什麼樣的表情與臉色,緩緩抽出手中的劍。
「錚——!」
悠長的劍音,劍鞘墨黑,劍體卻雪白如霜,讓人有種寒冷的感覺。
斗笠男子道︰「劍名冷月,浸雪入骨,六月如寒。蒼,睜大你的雙眼,記住我的招式,也看清楚每一個人的死相。」
話音一落,斗笠男子一劍揮出,他的劍氣上竟然帶起了寒霜,揮出的劍速度非常快,連成一片白光,沖上來的一位士兵矛還沒有刺出,眼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滿臉不信‘ ’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士兵喉嚨處一條鋒利的劍口非常的細微,只有發絲般大小,但是他的傷口處久久沒有流出一滴血出來,不過片刻,異變發生,士兵尸體從喉嚨處開始蔓延開,一層層冰霜鋪滿他的尸體,直至最後,士兵尸體已是冰霜一片。
斗笠男子的劍非常之快,幾劍揮出,又是幾個士兵倒地,最後又成為一具具的冰霜尸體。
如果看仔細些的話,不難看出,斗笠男子的劍根本就沒有沾上任何一位士兵的身體,他是以劍氣殺人,寒霜如體,劍氣殺人,所以死去的士兵最後都成為一具具的冰霜尸體。
中年男子雖然追蹤了斗笠男子幾天,但是從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交手,他一直是潛伏,以待有機會成功剿滅斗笠男子。如今他見識到斗笠男子的手段,實在驚奇,也夠寒骨。
普通士兵們一個個手腳冰冷,待斗笠男子又殺死一位士兵時,士兵們持著矛的手忍不住顫抖,步步倒退,雙眼驚恐的看著斗笠男子。
「咯咯咯咯咯咯。」
牙齒踫撞的聲音傳出,斗笠男子哼了一聲,轉身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在了他身後的小男孩臉上。「啪」的一聲,聲音非常清脆,響徹在這個剛剛還吵鬧此刻十分安靜的客棧里。
「混賬東西,你的牙齒要是再發出一聲響,我馬上殺了你你也不準哭,要是讓我看到你流出一顆眼淚,我馬上就殺了你。你要適應這樣的生活,因為你以後會是最強者。」
斗笠男子雙眼冒著寒光轉過身,中年男子怒火沖上心頭,毫不畏懼的對上斗笠男子的雙眼。
「放了你身後的小男孩,我馬上撤出客棧。」
斗笠男子嗤笑一聲,側轉過頭對著小男孩命令道︰「待在這里別動。」
也不管小男孩點沒點頭,斗笠男子持劍一步一步沉重的踏向中年男子等士兵,空氣變的凝重起來,客棧也安靜了下來,不過一會兒,客棧內鴉雀無聲,微風吹過都能听到風聲。
斗笠男子向前沉重的踏出一步。
「咚」一聲奇怪的聲響傳出。
斗笠男子再沉重的踏出第二步。
「咚」奇怪的聲響再次在鴉雀無聲的客棧內響動。
第三步,
「咚」聲響再次傳出,中年男子與眾士兵們額頭上已出現顆顆大粒的汗珠,臉色也非常的難堪,原來這聲響是他們的心髒跳動的聲響。
斗笠男子每踏出一步,中年男子與眾士兵心髒就跳動一下,他的腳步牽引了中年男子與眾士兵心髒的跳動,並且給以沉重感覺,按此發展下去,中年男子與眾士兵遲早要死在斗笠男子腳步之下。
「叭」斗笠男子又踏出了一步,此時他距離中年男子等士兵已經夠近了。
「咚」中年男子與眾士兵們的心髒再次跳動起來,感覺非常憋悶,非常沉重,連呼吸也變的困難,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中年男子他很想發出命令,可是他發覺他連說話也說不出來。
「 。」
一個士兵倒下了,眼耳口鼻皆流血而出,臉色瞬間變的鐵青,已死亡。
「 。」
又是一個士兵倒下,眼耳口鼻流血而出,臉色也是鐵青,死亡。
「 。」
當許多的士兵在中年男子面前倒下時死亡時,中年男子心中悲痛,他終于忍不住了。
中年男子畢竟不是一個只會發號命令的大人,他是一個有實力的官員。
「啊——!」
看著自己的士兵莫名其妙的死去,中年男子承受著壓力怒吼出聲。
「噗——!」
「 !」
氣機影響,壓力被破,斗笠男子噴出一口血來,但他的手卻按住了右月復部位置,表情極其痛苦。
中年男子亦不好受,強制破氣機,心髒震動,甩飛而出,撞到了門上面,一口鮮血也從口中‘哇’的一聲吐出來。
小男孩看到斗笠男子噴出一口血來,驚恐的捂住了嘴,大喊道︰「爹爹。」跑了了過去。
斗笠男子哼了一聲轉過身,冷冷道︰「我沒有窩囊的兒子。」
小男子只得委屈的縮回想要攙扶斗笠男子的雙手。
中年男子撐起身子,听到小男孩稱呼斗笠男子時,吃驚不小,弄不懂是怎麼回事,難道燕十三有兒子?但不管怎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死去的士兵,立刻火燒頭腦,大喝道︰「全體听令,撤出客棧,外面的弓箭手听令,立刻對準客棧里的罪犯,弩箭手听令,立刻對準客棧里的罪犯。」
中年男子與眾士兵退出客棧時,客棧里只剩下了斗笠男子與小男孩。
四周寂靜,斗笠男子與小男孩站在一起,注視著四周。
中年男子坐在馬上,緩緩抬起了手,雙眼注視著客棧里的斗笠男子與小男孩,沉聲喝道︰「放!」
隨著中年男子聲音的落下與手的揮下,客棧四面八方,無數的箭支與弩箭鋪天蓋地的射向了客棧內。
斗笠男子揮出幾劍格擋住了箭支,然後踢上幾張桌椅,關上了客棧的大門。
天逐漸的暗下,太陽已經不再天邊,孤獨、黑暗的客棧陷入了死寂,沒有一點的聲響,無數的箭支與弩箭射進客棧如牛入泥海,全部歸于沉寂。
客棧已經破敗的不成樣了,微風吹過,客棧敗壞的牆掉下些細沙與石頭。
中年男子很狐疑,難道‘燕十三’就這樣完了?也太輕松了吧。
一位士兵跑過來,拱手道︰「大人,是否要進去勘察?」
中年男子盯著客棧數刻鐘,道︰「你帶幾個人進去看看,一有不對馬上撤出來。」
「是,大人。」
士兵轉過身領了幾個人朝客棧而去,推了推被關上了大門,關的很緊,幾位士兵打算合力推開大門。
就在此時,從客棧內射出幾道劍氣。
中年男子意識到了不對,急喊道︰「危險!快回來!」
「哧!哧!哧!」
可惜,劍氣穿門而過,紛紛打在了士兵的身上,士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劍氣穿身而過,至死
他們還沒明白過來,倒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已是冰霜尸體。
「 !」
客棧房屋頂上突然被掀了起來,斗笠男子一手持劍,一手帶著小男孩沖破房頂出了來。
中年男子雙目通紅,喝道︰「放箭!」
鋪天蓋地的箭支與弩箭一齊朝斗笠男子射去,斗笠男子皺了皺眉,霜氣從劍上散發出來,一股無形的壓力也從劍上散發出來,在空中遙指而出。
「尚,心劍!」
鋪天蓋地的箭支與弩箭臨近斗笠男子與小男孩時,卻突然的停在了空中不再前進。
斗笠男子持著劍在空中四面八方停下來的箭支與弩箭中轉了一圈。
「嘎吱嘎吱」
水結冰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停滯不前的箭支與弩箭全部都蔓延起了冰霜,變的晶瑩透亮。
「唰!」
一道道白光突然從每一根箭支弩箭上迸發而出,無數的箭支與弩箭紛紛化為粉塵消失掉。
無數的士兵紛紛吸了口涼氣,都膽寒了,中年男子見狀,大皺眉頭,這不是擾軍心嗎?
「呔!燕十三,我來會會你。」
中年男子從馬上躍起,踏空而上,朝斗笠男子奔去,威勢迅猛。
斗笠男子本來打算破掉箭支與弩箭後以疾速而走,見中年男子來,哼了一聲,隔空拍出一掌,突然,空氣中的溫度下降,片刻後已冰冷起來。
中年男子已經見過斗笠男子的手段,哪敢小覷,聚集起全身功力運于雙章對抗上斗笠男子隔空排拍出的寒冰掌。
「 !」
空中一聲大響,絢麗的顏色在空中散開,斗笠男子拍出的寒冰掌寒冰碎裂,消失于無形,中年男子完全抵擋住了,心中欣喜,道︰「燕十三不過如此嘛。」
可當中年男子雙眼看過去時,房屋上的斗笠男子早已不見蹤影,心中這才明白斗笠男子不過是為了阻擋他,以作逃跑。
中年男子大怒,做回馬上,沉聲喝道︰「他跑不遠,追。」
大隊的士兵立刻動身起來,潛伏的弓箭手、弩箭手從客棧周圍匯聚過來,也追蹤斗笠男子。
月神國,天馬城相鄰的一座城,浣溪城,城內的一座高山之上,一位虛無縹緲的灰布袍男子站在上面,眼神深邃,心念一動,灰布袍男子雙眼望向了天馬城方向,口中喃喃道︰「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