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鵝被剪去翅膀 第九章 街道驚魂

作者 ︰ 莫哀秋

淒涼的冬夜,不爭氣的淚水不時地落下來,「我匆匆忙忙地趕來,就是為了等你說那些殘忍的話嗎?」陳茵問著自己,不免有些矛盾。「我可是曠課來送你的,你明白我的苦心嗎?假如不合適,為什麼當初要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說愛我永不變心?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你的承諾呢?你的山盟海誓呢?」陳茵難過地對天空傾訴著,「難道說,誓言就是更能讓人相信的謊言嗎?我算是記住你了,希望你能夠幸福。」

走在這孤單的街頭,陳茵傷心欲絕,她生氣地把剛才自己準備送給李凌的東西扔到了河里。內心犯著嘀咕︰「就算無法做戀人,難道收下我的東西就有這麼難嗎?我們可是相處了一年的,我的死黨都公認了我們的關系。可是現在,你讓我回去如何向她們解釋呢?」

天忽然下起雨來,陳茵苦澀地笑笑,沒有像往常一樣,慌忙地去躲雨。只見她從容地面對天空,任憑揮灑的雨滴擊打著她的臉頰,依舊慢吞吞地走在這條陌生的路上。雨下的是如此的瘋狂,仿佛是一個忍耐很久的人,釋放著他無窮的怒氣一樣。很快,她的衣服就完全濕透了,頭發徹底地凌亂了,可她卻全然不顧。

路過一個站台,一好心的大媽,沖她喊道︰「孩子,過來躲躲吧!再大的事也不用這樣懲罰自己。」換作平時,陳茵會很禮貌地回答她,並听從她的勸阻。唯獨這一次她視而不見。她思緒萬千地走在馬路的中央,汽車按著喇叭紛紛避讓,無不被她的舉動所放慢速度。

「好吧!既然你選擇了離我而去,那我就做一件讓你後悔一輩子的事。沒有誰能夠阻止我這樣的決定,沒有誰能干涉我的自由,我也不幻想重新來過。只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保重!」說完,陳茵從容不迫地沖向一輛飛速駛來的汽車。

十分鐘過去了,交通堵塞了。在車燈的照耀下,陳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前方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主撐著傘在一旁焦急地打著電話。「建寧,你看前面是不是撞到人了?」開著現代車的楊建寧定楮一看,道︰「還真是哦,這下路都被堵了。走,我們下去看看吧?」他的妻子陳海晨皺了下眉,道︰「下這麼大的雨還是別去了吧?」楊建寧猶豫了一下,道︰「反正現在也過不去,要不我過去看看,你留在車上吧!」

楊建寧把車停到邊上,趁妻子微笑了會走下了車。也不知什麼原因,他總感覺到有什麼不詳的預感,好像遠處躺在路上的人與自己有什麼關聯一樣。他快速地擠進人群中,看見的是一張那麼熟悉的臉,心里竟緊張地發起了呆,喃喃道︰「這不是李凌的女朋友嗎?」他恍然大悟地蹲到她的面前,抓起女孩的手,喊了數句她的名字,可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路旁的燈火得以讓別人看見楊建寧的臉,只見他惡狠狠盯著肇事者,眼里發出的凶光就如一只看見其它動物闖入自己領地的老虎一般。司機嚇得後退幾步,忙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別這樣。」楊建寧道︰「還那麼多廢話干嘛?趕緊打急救電話。」司機惶恐地告訴他已經打過了。

陳茵躺在地上顯得那般安詳,表情是那樣的淡定,白色的手機離她有幾米遠,唯有一個袋子被她緊緊地拽在手中。楊建寧一邊呼喚著她的名字,一邊小心翼翼地試圖掰開她的手,不過一切都是徒勞。楊建寧丟下了手中的傘,一把抱起了她,她的身體是那麼地寒冷,那種冷漸漸地融入到他的內心。他不相信,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樣的離開,他等不了救護車。

楊建寧起身看見在邊上木訥的司機,吼道︰「你他媽的,還愣在那里干什麼?趕緊把你的車挪邊,在這里等交警來處理,我得送她去醫院。快!」平時高高在上的肇事者,這一次完全被對方的氣焰所壓制,乖乖照他的話去做。楊建寧駕車飛快地駛離事發地,眼楮不忘狠狠地瞪了眼紅著臉的肇事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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