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個孩子讀的年級越高，就越要花錢，可錢從何處來？從父親李山那來？整天有手好閑、嗜賭如命的他有錢嗎？答案是沒有。兄弟倆每天都安心地去上學，直到有一天，他們才發現了一個被媽媽掩藏了許久的事實，那就是她偷偷的在賣血。
這天，天還沒亮，王鳳就起來了。李山看著她梳理的背影，熟視無睹。王鳳躡手躡腳地開了門，雖然動作很輕，聲音也很小，可剛做完噩夢的李虎被驚醒了。他仔細地听著，待听到關客廳門的聲音後，李虎把李凌也叫醒了。
王鳳正在緊張的洗著臉，為了掩人耳目，她只開了廚房的燈。可是，怎料李虎竟然爬了起來，她揉了揉朦朧的眼楮，問道︰「媽，你這是去哪里啊？」
听到這話，王鳳嚇了一大跳，回過頭看到是他時，忙解釋道︰「沒事，媽不去哪里，起來上了下廁所呢！」
李凌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說︰「媽，您告訴我們好不好？我們會擔心的。以前也經常這樣，白天不見你的影子，但晚上就會回來，而且還會帶好多吃的。可是，每一次我都覺得您有事瞞著我們。」
王鳳擠出一絲笑意，說︰「小凌，小虎，听話啊！去睡覺。媽去做點事，回來依然給你們買好吃的。」王鳳左哄右騙，總算把他們給唬住了。
這時，停在河邊的班車的喇叭聲響了兩下。王鳳迅速地關上了門，飛奔而去。這種狀況已經持續近半年了。路過轉彎的地方，一個女人和她撞了個正著，這人就是平時愛管閑事的劉玉梅，她看了看緊張的王鳳，問道︰「這麼早急著去哪里啊！」
「去一趟縣里，辦點事。」
「你能有什麼事啊？這車的喇叭聲又響了，最近听別人說本村好多人在賣血，不會你也在吧？」
「沒……沒有啊！」
「行了，別裝了。這車的喇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響了，每個月都有幾天時間不見你，前些天還看見你兒子喝酸女乃，你不賣血哪來的錢啊？」
「大姐，你就別刁難我了，我真的有事。」王鳳說完便匆匆的往河邊跑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爆炸式新聞很快在村里傳開了。鄉里鄉親越來越不理解她，有的甚至找上門問她是否去了賣血，都被她否認了，她說︰「沒有的事，我是去看我一個親戚，因為他住院了。」開始還能搪塞過去，但後來，大家司空見慣，也就不以為然了。
由于王鳳去的很頻繁，身體就越來越虛弱，回來時經常嘔吐、頭暈，兄弟倆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又似乎無法改變什麼。最終，還是被不忍心的李山給制止了，可是李山卻不肯自己出去外面打工，使王鳳的情緒時常波動。她責罵孩子成了唯一的泄氣方式，兄弟倆在外面與其他同伴吵了架，她二話不說就會先打一頓自己的孩子，雖然很多時候都不是自己兒子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