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的季節,一切都似乎失去了生機,唯獨李凌經常回家、來校時要經過的樹林顯得格外精神。特別是楓樹,火紅的楓葉,好像在燃燒著,就如充滿激情的李凌。
周五的下午,剛剛放學,正當李凌準備回家時,丘柏英叫住了他,說道︰我想讓你送送我,可以嗎?李凌抓了抓腦勺,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回答,可看到對方失望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絕。或許我可以幫助她走出陰影,李凌這樣想著。于是,很快冒出一句︰沒問題,我去騎車來。丘柏英簡單的笑了笑,說︰「嗯,我等你。」
費盡口舌,自行車終于借到了。載著丘柏英,李凌的心砰砰跳的厲害,他知道雙方只是好朋友,從未超越過友情的界限。認識的同學看到這一幕,不免會有很多閑言碎語,丘柏英倒像是沒听見似的,不去理會,他們已經不只一次被同學猜疑不正常了。自行車一直沒有停下,上再陡的坡,走再曲的路依然我行我素。路上的丘柏英顯得很平靜,在上坡時才說上一句︰小心點。
長途跋涉,自行車停了下來,李凌開著玩笑︰呵呵……剛剛騎自行車正好把我的寒冷都趕走了,現在一點都不會覺得冷。丘柏英依然是簡單的笑了笑,看得出她的內心還積壓著太多傷感,片刻她才說道︰「進來坐一下吧!我有話對你說。」「哦!好!」李凌跟著走了進去,碩大的祠堂房子顯得空蕩蕩的,家具很簡單,環境也很簡陋,大白天開著燈,光線都顯得很暗。
來到丘柏英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掛著的一張全家福,照片有些昏黃,顯然年代已經很久了。李凌指著一個穿著繡花裙的小女孩,忍不住問︰這是小時候的你嗎?那時很像天使。丘柏英終于輕輕地笑了下,回答道︰「是我,不過沒你想象的那麼漂亮吧。」「跟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爺爺,女乃女乃還有爸爸媽媽,可是他們都已經走了。」後面這句話時,丘柏英說的很慢、很小聲,小的幾乎只有自己听得見。「噢!對不起,我……」李凌感覺到自己放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去提起她已故的親人。丘柏英木訥的表情令李凌很難堪。
照片上的柏英爸很年輕,也很陽光,身材魁梧,大有男子漢氣概。柏英媽穿著很樸素,是典型的村婦形象。他的爺爺女乃女乃也很健康似的,臉上掛著笑容。只是未曾想到短短的15年,她的家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只剩下照片上的公主,難道這就是命運嗎?李凌由衷地同情丘柏英的不幸遭遇,但自己只是比她條件好一點點而已,似乎又無能為力。
丘柏英遞給了李凌一杯水,和他拉起了家常。獨自和女孩子相處真的有點不是滋味,很緊張,雖然只是朋友,但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去女生家。
「就你一個人在這里住了嗎?」李凌緩解著氣氛,
「是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住了,我還有一個叔叔在對面自己做了房子。」
「那樣你不會怕嗎?」李凌真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
「嗯,會啊!漆黑的夜晚,停電的時候,還有打雷時。」說這話時,丘柏英直視著李凌的眼楮,似乎在懇求什麼。
「啊!那這樣的生活不是很難過。」
「嗯!听說你沒有冬天的校服,是吧?」
「嗯!是的。」李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怎麼不早說,不就是一件校服嘛!我借給你,我有兩件。」
李凌很害羞的回答︰「這怎麼行?萬一哪天你那件沒干,那豈不是為難你啊!」
「你就放心吧!我自己會安排好。」
「男女授手不親……」
「我暈……一件校服,你還說授手不親,想哪里去了?」
李凌納悶地說︰「難道是我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