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鵝被剪去翅膀 第十五章 內心的孤獨

作者 ︰ 莫哀秋

李凌萬萬沒想到,自己那麼認真的偽裝,還是出了破綻,慌亂之余,唯有不停的道歉。見狀,小馨喊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個傻丫頭,姐姐哪有怪他啊!快去爸爸房間把小藥箱拿來。流了那麼多血,你也不說一聲。李凌顯得很窘迫,傻傻地笑著說︰「我沒事。」陳茵嘟著嘴,說道︰「你們男生就是愛逞強。」

陳茵紅著臉拉起了李凌的手,他的手指雖然修長卻是那麼地粗糙,厚厚的繭握在手中深深地被刺痛。她顯得有些驚奇,這怎麼可能是一個十幾歲男孩子的手,本不應如此的。陳茵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去過問。對于這樣一個路人而言,她覺得不應該去了解這麼多,就算去問了,又能怎麼樣?自己似乎幫不上什麼忙。

「好了,看樣子是沒什麼事了。」陳茵松開了李凌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和男孩子的第一次牽手會是在這樣的場合,而且還是個陌生人。李凌看了看被精心包扎的手笑了,只是笑得很勉強,像是偽裝出來的一樣。他臉色微紅,道︰「那個,謝謝你啊!」

陳茵點點頭,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她沒想到,他們的一切就是因為這句話而開始的。「你這是去哪里啊?」李凌停下腳步,確認是在問自己的時候,才結結巴巴地回答︰「去網吧。」「玩游戲嗎?」顯然這個回答引起了陳茵的注意,她不禁有些失落,心道︰「為何現在的人這麼迷戀網絡呢?在虛擬的世界里能得到什麼?」李凌搖搖頭,語氣顯得那麼堅決,「不,我和他們不一樣。如果你認為我和那些經常織在網上的網蟲是一樣的,那麼你就太不了解我了。」

顯然這觸犯到了眼前這個男孩子的底線,陳茵除了道歉還能怎麼做呢?李凌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一直都是不被了解的,我的朋友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真心的。我得走了,不然又要很晚了。」李凌有些憤然地消失在那個轉角處,直到再也听不見他的腳步聲,陳茵才從夢境中回過神來。

「他說,他和別人不一樣。看來,我剛才是誤會了他,見他生氣的樣子,我顯然是錯的。陳茵啊陳茵,你什麼時候看事情不會那麼片面呢?」帶著很深的內疚,她關上了笨重的鐵門。

走到轉角外的路口時,李凌停下了腳步,「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看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和我的家人?難道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樣地被人瞧不起嗎?」他思索了一會,心道︰「不,我一定不能讓他們看扁。但是,我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重呢?也許她是好意的,難道不是嗎?不然怎麼會這麼精心地幫我包扎傷口呢!不!我得回去向她道歉。」

在轉角處,李凌停了下來,他沒有勇氣讓自己走過去,去向一個被自己訓斥的人道歉。這不是他的擅長,他也從未這麼做過。三三兩兩經過的路人,警惕地看著他,似乎都在等待著一次見義勇為,一次足以讓自己提升形象的機會。

李凌低著頭,不敢正視那些人的眼楮,從小他就一直這樣,明明沒有做壞事,卻偏偏有「做賊心虛」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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