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以後,豐春亦校長領著錦藝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錦藝坐下以後校長就忙著續茶倒水,弄得錦藝很不好意思,她一邊看著校長忙活一邊就在想,以前覺得這騷的烘的禿驢忒他媽夠惡心人的,現在看雖然不能說很順溜,倒也不那麼惡心了,沒成想還得了這家伙的濟了,想到這兒錦藝滿懷誠懇而又謙虛地說︰
「校長您看您把我捧得那麼高,差點兒 眼兒插根棍兒就舉到天上去了,趕明兒您還讓我下不下來了呀?」校長笑眯眯的端起一只茶杯遞給錦藝,自己也端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說︰
「誰都知道小春酒樓的頭頭是肥得冒油的差事啊,都娘希匹的像搶孝帽子似的掙這個董事長,不瞞您說啊!咱這學校的水深著呢,您知道有多少大仙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在咱們學校嗎?這樣講就是給那些人听滴,啊!這個這個,你們誰有錦藝同志的本事拿出來嘛,啊!找你來我只說一點,啊!這個這個你要大膽的管理,啊!書記不是說了嗎,一支筆啊!干好工作、照顧好各級領導、直接對書記負責!然後其他都歸您!您听懂沒有?還是我說明白沒有?啊!」錦藝興奮地漲紅著臉說︰
「校長,听懂了、听懂了,就是說完成您說的那幾個方面的工作,其它的錢我就可以拿家去了!是不是呀?我的校長大人!不過您放心,小女子是真真的飲水不忘打井人,我的那份兒呀咱倆二一添作五!」校長得意而又舒心的撓撓那光禿 亮腦瓜頂上橫倒豎歪的幾根毛兒,爽朗地笑著說︰
「喂吆嗨!看來咱倆的關系真的是不一般嘛!您看這話讓您說的一點兒彎兒都沒有,啊!早我就說嘛,您肯定不是臭三八式的傻博士,啊!悟性好、好悟性啊!就連潛規則都適應得如此之快,前途不可限量啊!是不是啊!啊!,不過跟別人話是不好說得這麼明白滴!」這時學校的紀委書記走了進來,他們三個人寒暄了一陣,校長把錦藝打發走了,紀委書記急忙看著校長說︰
「你給錦藝那麼大的權力,就不怕她弄出事端來,別忘了,她在經濟界可是生荒蛋子啊!」校長又模了模禿頭,一臉嚴肅地說︰
「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正因為他什麼都不懂,我們的小金庫才安全嘛!」紀委書記眨膜眨膜眼楮說︰
「你可別大意啊!什麼都不懂的人要是闖起禍來的話,那可是想按都按不住的啊,最近風聲特別緊,上面正在打擊領導班子小集團的**行為呢。」豐春亦一臉無所謂地說︰
「算了吧,你的那套留著嚇唬別人去吧!啊!你看看啊,現在哪個單位不這麼搞啊,就連管公共廁所的都有小金庫滴!我跟你說吧,只要領導班子團結一致,別搞內訌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你知道嗎?你該怎麼吆喝就怎麼吆喝,我該怎麼干就怎麼干!這就叫做干部利益無小事,只要不再來一次轟轟烈烈的整人運動,咱們就踏踏實實的往小金庫里裝銀子啊!沒事兒!地球沒事兒!哈哈!」
豐春亦校長在他的外宅摟著小春酒樓的財務主管說︰
「凡是動錢的事兒都要錦藝簽字,拿她的身份證辦兩張銀行卡,一張卡里的錢是她本人的,另一張卡就是學校的小金庫了,往這兩張卡里存錢都需要我的同意。你先往她的卡里存五十萬,往另一張卡里存一百萬,錦藝的卡給她,那張卡給我。」小巧玲瓏的財務主管嬌滴滴的身子在豐春亦的懷里蠕動著,她捏著校長的鼻子嬌嗔地說︰
「人家說大頭小頭一塊兒禿的男人格外壞,你這是又憋著什麼壞呢?你的錢不都是我給你管著的嗎?感情你不會又想再建一座外宅吧?」
錦藝的丈夫許應君回到家一看,錦藝正大盤兒二譜的坐在沙發里看電視呢,左手攥著一把瓜子,右手拿著瓜子一個又一個的往嘴里扔,嘎巴嘎巴的嗑瓜子聲不絕于耳,瓜子皮兒嗖嗖的左右橫飛。許應君心說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了,牛叉得就好像成了暴發戶老板娘似的,要不然就是升任副校長了?靠!典型的小人得志,就是小人得志也要弄得含蓄點吧!罷了,犯不著跟一個愚蠢的小人較勁,待我打探打探再說。他換下來了外衣、穿上了拖鞋和睡衣,四處找找一點兒熱水也沒有,只好拿起一個沒有清洗過的污了吧齲的茶杯來到廚房,擰開自來水的水龍頭,接了半杯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涼得打了幾個寒戰,他轉身來到了客廳,站到了錦藝的面前,他一看錦藝既沒有換衣服也沒有換鞋、既沒有洗臉也沒有梳頭,一副破馬張飛的模樣,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了,于是就沒頭沒腦地說︰
「在家怎麼不做飯呢?一點兒熱水也沒有,衣服也不換,看你把這兒弄得像老母豬窩似的,你就不能衛生一點兒,真是不可救藥!」錦藝瞪著她那蛤蟆眼珠子沒好氣兒地說︰
「我靠!起開!沒看本小娘子看電視呢嗎?少來煩我,一邊兒呆著去!」許應君下意識地一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嘴里小聲地嘟囔著︰
「靠!不做飯吃什麼?要不我做?咱吃什麼?」錦藝面無表情地說︰
「我可告訴你呀,別在那兒偷著放蔫屁,你倒是去做呀?嗨!算了算了,沒工夫跟你生這閑氣,一會我帶你下館子去,今兒我高興,你想吃什麼點什麼,可勁兒造,千萬別給我省錢!」許應君一听就笑嘻嘻的湊到錦藝的身旁坐下說︰
「看樣子你是今非昔比啊!說說,得著什麼外快了,是不是接客賺的錢啊?」錦藝白愣了一眼許應君,在心里合計著是不是把那五十萬的事情告訴他,如果告訴他吧,他就要哭著喊著要買車,還是暫時不跟他說的好。想到這兒她把手悄悄地伸進兜里,模了模那張存有五十萬的銀行卡,從小到現在還沒有一次有過這麼多的錢,她何嘗不想與自己的丈夫分享這種快樂,可現在她有了不想告訴丈夫的念頭,為了使這種念頭強大起來,她在心里念叨著︰‘這錢是我的,憑什麼給你許應君花,等我退休了自己到世界各地旅游不好嗎?給女兒買房不好嗎?可女兒的房子應該她的婆婆家買呀!對了!炒炒股票?買買基金?搞個保險?買些黃金?保健保健?置辦衣物?美容還是整容?找個小白臉兒?都不怎麼好!那怎麼辦呢?等等再說吧,先領他爆戳一頓去!’許應君見錦藝在那兒發呆就說︰
「哎哎哎!發什麼呆?下館子就走吧,我都餓得前腔搭後腔了,咱們上哪兒吃去啊。」錦藝一臉自豪地說︰
「去宴靈飯莊,都說那兒是最全世界最能得瑟的地方,我領你得瑟得瑟去。」許應君一拍錦藝的大腿嘲笑著說︰
「你腦子沒進水吧,那是咱們能去顯擺的地方嗎?」錦藝一扭身子一梗老脖子說︰
「進什麼水呀,不就是貴嗎?咱就是不怕貴,咱倆一萬塊錢夠了吧?不就一個飯店嗎,有啥了大不起的,哼!」許應君哈哈的笑著說︰
「我靠!真他媽的無知者無畏,告訴你說吧,去年我和岐人就在宴靈飯莊招待BL集團董事長來著,那個飯店不對外營業,還不接待散客,一餐少于二十萬的拜拜!並且要提前預約,定金二十萬。那天我們一共六個人,在那兒消費一夜,究竟花了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二十萬根本就沒夠,你呀就歇菜吧!哎!我說你哪來的一萬塊錢呀?看你這麼大方我就知道不是好道來的,趕快坦白,免得享受皮肉之苦!」錦藝听完許應君的話立馬就傻了眼,心說難怪貪官一茬又一茬的前赴後繼、撈錢的胃口一輪又一輪的膨脹無比,感情這錢一多了就不是錢了,難不成我這五十萬僅僅就請一頓飯嗎?原本以為有了這五十萬我就成了富人了呢,現在看來說破大天也勉強就算朝富人的行列邁了小小一步而已,任重而道遠啊!我得好好的搖晃著小春酒樓這棵搖錢樹,我要撈他個溝滿壕平、天昏地暗!想到兒這錦藝忽的一下揪住許應君的耳朵厲聲厲氣的說;
「你剛才說什麼?在宴靈飯莊吃飯吃了一夜,都干什麼了?說!是不是跟那個娘們兒嘿休了?啊!你們這些狗男女,能干出什麼好事來!」錦藝是連揪帶嚷嚷,疼得許應君那是哎ど哎ど直叫喚,他一邊喊叫一邊吭哧癟肚的說︰
「喂喂喂!你揪什麼揪!放下來我跟你細細道來還不行嗎?」錦藝一甩胳膊就松開了,然後站了起來,兩手掐著水桶腰、腳跟直跺著地板、涂抹星子橫飛、扯著公鴨嗓憤憤地說︰
「可別說我沒有告訴你,照直了說,如果你敢跟我雲散霧罩的,看我不閹割了你這個猥瑣男!哼!」許應君搖晃著腦袋,一百個不服的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中南海牌兒的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沖著錦藝詭異的笑笑說︰
「說可是說,如果我直說你可不能說翻臉就翻臉啊,靠!誰能想到我們家女博士竟然還常常使用家庭暴力,這世道上哪兒說理去?」錦藝瞪著眼珠子踢了許應君一腳笑呵呵的說︰
「你看人家那老爺們兒,嘎 溜脆,你瞧瞧你那熊樣兒,有屁快放!」許應君又吸了口煙,沖著錦藝吐了一個大大圓圓的煙圈兒,然後笑婬婬的看著錦藝說︰
「說之前呢我得糾正你的幾個概念,在發廊、洗腳房、按摩房、夜總會、賓館、乃至天上人間那叫逛窯子,在宴靈飯莊那就得叫寵幸和伺寢了!不過娘子大可放心,我這小逼樣兒的是沒有那樣待遇滴,因為潛規則說了,宴飲可以他人請客,炮友之歡就需要自行買單了!老婆不瞞你說,我何嘗不想嘗嘗一炮之悅呢?可我買不起單啊!頂級炮友十萬起,最次的也要三萬起,我就只好躲到一邊兒打飛機嘍!不過打飛機也有打飛機的好處,精神自由,想誰是誰,也挺過癮的,嘻嘻嘻!可話又說回來了,說檔次還真不含糊,吃的東西、泡的小妞基本全是空運來滴、、、!」錦藝是不听則已,一听便火冒三丈,只見她蛤目圓瞪、青筋暴流、面紅耳赤、暴跳如雷!輪圓了那短粗胖的胳膊,還沒等許應君反應過來,呱唧就給許應君一個大耳刮子,打得許應君雙眼金星直冒,他晃了晃腦袋,用手又模了模臉,看著錦藝說︰
「你看看,不帶這麼玩的,怎麼還打上了呢?打也行,那不帶下死手的,這家伙你那小蹄子還挺有蠻力的,槽牙差點兒沒給打飛了,要不人家都說跟你們這些老娘們兒坦白從寬、痛遭海扁、抗拒從嚴、天天過年!得 !今後你在我這兒甭想听到實話!」經過這一番家庭暴力,出去吃飯的事兒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錦藝心說不但兜里的錢不能讓他知道,今後的進賬也不能讓他知道,這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就是不能讓他有錢,給你買車?哼!我給你買個狗臭屁!想到這兒錦藝傲慢地說︰
「你要是調到我們大學來,我給你配一輛車,怎麼樣?省得你整天擠在地鐵里,像沙丁魚似的擠來擠去!哪弄白?夠意思吧,我就是跟岐人不一樣,你十八歲就跟著他干吧,到現在連輛車都沒混上,他是夠缺德的、可你也真是夠窩囊的,末了還得你老婆給你配車!還不趕快給我磕一個響頭!呵呵呵!」許應君驚異的笑著模了模錦藝的腦門兒說︰
「沒高燒啊!調你們單位去?還給我配車?難道說你真的升任副校長了?不過我還是得聲明一下,我可不是一直跟著岐人干來著,中間有二十多年沒有來往,這一節是一定要說清楚滴。」錦藝傲慢的一就坐了下來,伸出雙腳看著許應君說︰
「把鞋月兌了,待本董事長給你慢慢道來!」等錦藝把怎麼去小春酒樓的事兒說了以後,許應君狐疑地說︰
「我去你們學校干什麼啊,我又能干什麼啊,教書我可不干!」錦藝的點了一下許應君的腦門若無其事的說︰
「當我的副總唄!怎麼樣?不會是大材小用吧?」許應君輕蔑的嘿嘿笑著說︰
「給你當副手?都管哪方面的事兒啊?」錦藝就像貓戲老鼠那樣深情地看著許應君說︰
「沒什麼具體的事兒,也就是給我月兌月兌鞋、倒倒茶、捶捶背、捏捏腿什麼的、、、。」還沒等錦藝說完,許應君氣得站起來就走,錦藝扭過頭去說︰
「給我約一下岐人,我要在小春酒樓請他吃飯。」許應君頭也不回地說︰
「我得作陪嘍。」錦藝月兌口而出︰
「不用,我和他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