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一個人呆呆的倚在床上,此時她的心情就好像十五個尼姑打水七上八下的。她的家在塞北的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莊,父母都有慢性病,只有一個哥哥做些小買賣,當時家里窮得任嘛沒有,為了逃出那個鬼地方,從小她就沒日沒夜的學習,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兆京大學。本想這回可以翻身了,可到學校一看,自己仍然是個窮人,家里根本供不起她這個大學生。窮得她在同學中抬不起頭來,自己遭人喜愛的容貌還經常受到有錢的紈褲子弟的騷擾,慢不慢的她發現一些和自己長得差不多的女同學有的當了二女乃,有的傍了大款,有的夜間去了歌廳和夜總會,彼此都心照不宣!可她心里的高傲和尊嚴還沒有裝進兜里,她拉不下來這張臉,然而令她無奈的是窮照樣也沒有尊嚴。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們一接觸這個男人就規定了他們的交往方式,互相不問出處,秘密的幽會,秘密地做著那些快樂而又痛苦的事情!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給這個男人提供人家所需要的服務,這個男人按照大概相當于市價的原則給她銀子,後來就發展到讓她住在西湖別墅當二女乃的程度了。
從此趙可過上了有尊嚴的大學生活,謊稱打工賺錢,不斷地給父母寄錢,手頭也闊綽了許多,從此她的生活邏輯開始發生了適應大都市的變化,發現投入身體資源的回報是那樣的豐厚,于是乎她原來想找一個白馬王子,結婚育兒的純真想法已經悄悄的溜走了,暫新的、多元化的、高層次的玩世不恭取代了原始的、樸素的玩世不恭!以後她又另闢蹊徑,找了好幾個大款,她想用自己的青春積累原始資本,還想畢業後開始自己創業,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後就像武則天那樣不能君臨天下,也要寵幸男人,包養個二爺、面首什麼的不是同樣也有成就感嗎?她要讓男人們也知道知道,女人也是可也玩弄男人的!
可是今天稀里糊涂的就像做夢一樣來到了這里,千里草的話在她本已嗡嗡作響的腦子里不斷的嗡嗡作響!這個男人竟然是間諜?還在會診研究自己的問題?不听他的話自己這輩子就完了?還十萬火急、、、?
最後她還是想明白了,必須要听千里草的話,無論如何不能跟別人走,先到西湖別墅听听情況再說。
千里草回到會議室的時候,楊丁教授正在做總結性的發言,她鎮定而又自信的說︰
「這兩個病人的情況還是有所不同的,也可以說有本質的不同!原發病者是趙可,那個徐總是繼發者!所以我著重談談趙可的情況,根據我們已經掌握的經驗和數據來看,基本上我可以負責任的說,趙可和徐總的身體變化不是生物性的病理變化,而是物理性的變化。
那麼同志們關心的是這種變化是如何如發生的?無非也就有如下的幾種情況︰
1、自然發生︰這是指人類在進化的過程中總是循序漸進的演進出新的功能和新的變化,趙可的情況是不是屬于這種現象目前不能肯定,需要追蹤研究。
2、有目的的行為︰這是指什麼人、什麼勢力、什麼力量有什麼特定目的的對趙可實施了什麼影響,我認為這個可能性最大、、、!」這時水原總長示意千里草出來,他們來到了大會議室隔壁的一間小休息室坐了下來,水原總長點上了香煙,微閉著眼楮吐著煙圈兒說︰
「你剛才去了監護室?」千里草心里一緊,他接著就鎮定了下來,看著水原總長說︰
「是啊!我听著和我家雙山豐心的情況有些相像,所以我就去看看。」水原總長貌似漫不經心地說︰
「你認識她嗎?」千里草隨心隨欲的說︰
「啊!認識她也就不到一個月吧,是在她老師的壽宴上認識的。」水原總長緊追不舍地說︰
「都跟她說什麼了?」千里草笑著說︰
「二哥今兒是怎麼了?監視器上不是都有嗎?您還問我干啥?」水原總長猛地把煙往煙灰盒里一掐,瞪著千里草說︰
「你少蒙我,監視器不是讓你給廢了嗎?你就別繞圈子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千里草笑呵呵的說︰
「二哥!能不說嗎?」水原嚴肅的說︰
「那我跟你說,她是不是你的那個什麼呀?」千里草低著頭說︰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水原總長哈哈的笑著說︰
「你弄得那些自以為精巧的事兒,你能輕而易舉的瞞過弟妹,可你瞞不過我,不過你這手藝也是干咱們這行的看家本領,我欣賞和看好你,家家賣燒酒,不漏就好手嘛!你打算怎麼辦呢?」千里草說︰
「我想把她弄到國外去,利用她身上有特異功能的優勢,協助我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水原總長看著千里草說︰
「好!你這個想法有創意,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不過您的這位趙可和正在美國鬧騰的歐陽葵花是不是一個人啊?」千里草也面帶疑惑地說︰
「行啊!二哥好眼力啊!這也叫做英雄所見略同吧,我還在為這個事兒犯愁呢?」水原高興地說︰
「我的意思就別讓她去醫科院檢查了吧,我估計他們也查不出個子午卯酉來,那樣吧,今天晚上你讓就她失蹤,明天來我這兒拿手續,她的新名字叫做歐陽花魁,公開身份是國際旅行社的導游,自由行者撰稿人,其他的就由你給安排吧,你就讓他一邊工作一邊考察吧!」千里草感激地說︰
「謝謝二哥為我安排的這麼仔細和周到。」水原一臉嚴肅地說︰
「你這麼認識問題是比較渺小的,你這次的任務不同往常,這次是收集幾個大國太空發展計劃的情報,嚴格的說這是一項艱苦而巨大的工程,你要明確的是,不管哪個國家的太空發展規劃和具體技術實施的秘密,都是國家的最高級的秘密,都會對它的安全性給予全力的維護和強有力的防範!說不定我們一有動作,對方就會做出激烈的反應!你要充分認識這次任務的艱巨性、復雜性、危險性!對形勢要有準確的估計和把握,具體操作要靈活多變。我們要求你在三天之內做出‘掠空工程’計劃書,因為你的這個工程既有政治意義、軍事意義,還有經濟意義。」千里草嘻嘻的笑著說︰
「哦!哪來的這麼多意義!」水原繼續說︰
「真是這樣的,你想假如我們搞到一套詳細的常住火星的實施方案和操作細節以及技術要點的話,我們既省時間,也可以省下大量的金錢。因此在你負責這個工程的過程中,不要怕花錢!本著安全第一、效率第一的原則來操作。」千里草點點頭說︰
「二哥啊!我跟你干這麼多年,還頭一次听你下達不怕花錢的命令!真還有點兒不太適應呢。」水原還是面無表情地說︰
「這都是根據任務的大小來決定的,這是個天字號的任務,就要有天大的胸懷嘛!另外你要按照黨員的要求來帶歐陽花魁這個徒弟,要盡快的讓她入黨。她的父母多病,家庭生活困難,要安排好她父母的生活,如果趙可同意的話,也可以把她的父母接到北京來。不要把特異功能放到首位,要充分發揮你的智慧和經驗。」
千里草和水原談完話之後就上了自己的車,在車上他想打探一下趙可的事兒,于是就和楊參謀說︰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給水原總長打過電話?」楊參謀心里清楚,千里草這麼不拐彎兒的問話說明他很重視這個事情,因此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于是就說︰
「沒有啊!我還納悶兒呢,你們倆兒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千里草閉著眼楮說︰
「你說說水原總長怎麼這麼了解趙可呢?」楊參謀小心的說︰
「是嗎?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小嗲給垚瘋同志打過電話!局座!咱們上哪兒去?」千里草還是閉著眼楮說︰
「啊!原來如此,這就對了!你把我送到東方銀座,然後你們就休息吧,明天就不用接我了,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這時楊參謀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過頭兒說︰
「局座!剛才我听說趙可跑了,說是上了趟廁所就沒回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千里草煞有介事的說︰
「是嗎?她為什麼跑呢?給她免費瞧病,這是件好事兒啊!那個徐總跑沒跑啊!」楊參謀傻傻的說︰
「他在隔離室里能往哪兒跑。」千里草說︰
「我听說他不是跑出來還跟你說話了嗎?」楊參謀說︰
「是啊!可那個神經病大夫硬說是我們的幻覺,你說這幻覺怎麼能在我和小嗲兩個人的身上同時發生呢?」千里草慢慢的睜開了眼楮說︰
「是的!這不符合情理,你沒跟那個神經病大夫說嗎?」楊參謀說︰
「說了,可他說我們一個是幻覺,另一個是被催眠了,也可能被暗示了,切!我們兩個鐵骨錚錚的軍人,怎麼可能被催眠呢?」
千里草下了車就從北門進了東方銀座商場,在衛生間里戴上了納米超薄面罩,換了一副面皮,粘上了一長條上唇棕色胡子,貼了一圈兒假發,將里外兩用的衣服翻了過來,出來左右逛了兩圈兒,確認沒有尾巴以後就從商場的東門出來,溜溜達達的來到了西湖別墅,戴著紫紅色貝雷帽的保安規規矩矩地給千里草敬了個禮,千里草微笑著把手一擺,嗯哼了一聲就進去了。
他走到自己的別墅門前時,心里憋著的壞就冒了出來,他趴著窗戶往屋里看看,當他確認了趙可已經回來了,他就來到門前,輕輕地按了一下門鈴,趙可從監視器里看著這個人,心說我不認識他,于是就說︰
「您找誰呀?」千里草彬彬有禮的用日語微笑著說︰
「エノネオモ!山田ザエ、、、。」趙可客氣地說︰
「您能說漢語嗎?」千里草盡量用蹩腳的漢語說︰
「我是、、隔壁、、007號房子的人,我我我進不去屋了,麻煩用電話一下,好嗎?謝謝!謝謝!」趙可打開了房門,千里草是三步一鞠躬的就進得屋來,可他並不急于打電話,而是話題一轉就說到了錢的問題,他一邊鞠躬一邊說︰
「我們合作做生意,小姐願意嗎?」趙可微笑著說︰
「您請坐。」趙可給那個日本人倒了一杯咖啡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很有禮貌的說︰
「ジよキ!您想做什麼生意呀?」千里草說︰
「你,就是你在股市的里面開個戶、戶頭,我的出錢買股票,賺出來的錢你三、我七,怎麼樣?」趙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千里草說︰
「你出多少錢呀?」千里草簡潔而又結結巴巴的用漢語說︰
「プよウゅ!一千萬美元dols!」趙可心說這不是讓我給他洗錢嗎,管它呢,反正錢在我的手里,我怕誰呀?做完了我就可以得三百多萬美元,甭三百萬,就是一百萬進到我的兜里,那樣的話我就發了,我還在乎誰呀!趙可的心里立刻就陽光了起來,于是就說︰
「您準備用多長時間做完這單生意呢?」千里草生硬的笑著說︰
「ガよザエゼ!當然是最、快越好,一個月,一個星期也可以的。」趙可看著千里草說︰
「那我怎麼跟您聯系呢?」千里草說︰
「エヌヘウゅザエゼ!明天我讓我的女兒來找你,她的漢語頂頂的好!你們談細節。やベゎジょィゥゅネウク!」說完千里草就客客氣氣的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