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和曼彤相視一笑,也許人在極度的壓力下會產生出更平衡的想法,宋軍給曼彤遞過去一支,曼彤笑著接過煙,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抽起來,此時誰都沒有在乎桌子上的那個「東西」,時間就這樣慢慢走著,兩人的煙都只剩下最後一口,宋軍從桌子上把煙灰缸拿了過來,也許是因為段楓的關系,古月家的煙灰缸上還是畫了楓葉圖案的,看起來還相當的別致。不過現在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煙也抽完了,沒有什麼理由再忽視重要的「線索」了。曼彤把盒子拿起來,擺在她和宋軍的面前,給宋軍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便一口氣把蓋子打開了,現在他們兩人都沒有特別大的震驚感,也沒有誰立刻想去把項鏈和紙條拿出來看個仔細,就這樣看著看著,宋軍把紙條抽了出來,擺在曼彤的面前,然後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曼彤,這下我原本不想問你丁文家紙條的事,不過看樣似乎有人讓我們所有人都了解它的內容,你看這其中有什麼聯系麼?」宋軍原本以為自己說完曼彤會毫不猶豫的把剛才他心中的疑惑解開,沒想到曼彤反而轉身把古月房間的門拉的更緊,以確保古月不會偷听到她下面要說的話似的。「是的,我藏到鎖里的紙條上如果沒認錯的話,應該是丁文留下的,上面都是一些感謝我的話,我覺得這應該是她要離開時給我的私人信箋而已,不過這個盒子配合最後一句話來看,她恐怕已經離開了。」曼彤說完這話,眼楮微閉,輕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宋軍立刻就明白了。曼彤嘴里的離開,應該說的是丁文已經…死了.「你怎麼確定的呢?那最後一句話說了什麼?」宋軍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問很傻,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張了口。曼彤轉過身來,神情凝重的指了指盒子說︰「那里面的項鏈就是她的」.宋軍不由的一驚,曼彤難道早已經知道丁文遇害了?從接到古月電話開始?那她為什麼連一絲驚訝和害怕的表情都沒有顯露出來?直到如今才告訴自己?宋軍象傻了一樣看著曼彤,而曼彤則毫不在意的坐了下來,從宋軍的煙盒里又抽出一根來自己點上抽了起來,她此刻的憔悴看起來就象是大病許久後又接到病危通知一般,實在讓人心疼,不過宋軍依舊沒有緩過神來,面前這個女人,這個前幾或者說前幾十天才認識的女人,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只用短短幾天,就從一個在向天齊家看見一堆莫名其妙物體而恐慌的女子,變成了一個讓他都看不到內心的神秘女人。這種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卻又不知根知底的人讓宋軍不由的心里一顫。曼彤確實變了太多了,正當宋軍這邊還在心里評價著現在的曼彤的時候,她把那個寫有「山」字的紙條平鋪了開來,正放在桌子中間,「先別管別的了,剛才是‘離’,現在是‘山’,這回可沒有什麼私人信箋了,你有什麼看法麼?」宋軍看著曼彤邊說邊對自己輕輕笑了一下,這讓他更是全身都不舒服,不過,眼下重要的事情還是這些莫名其妙的「字」。如果說一個「離」字可以代表分離,那麼這個「山」能代表什麼呢?這完全是不相關的東西,一個「山」字配著一個丁文的項鏈一起送來,還是送到古月家,凶手是想說明什麼?而且那個「離」字也是自己和曼彤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胡亂理解一通最後搞出一個分開的意思,如果不是呢?這讓宋軍不由的額頭冒著冷汗,現在他們正處于一個「一步錯,全盤皆輸」的尷尬地步,不過,凶手如果不是要他們的命,那應該不會讓他們猜什麼特別離譜的東西,畢竟這樣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丁文的母親應該些什麼」宋軍很自信的笑了笑,原本以為這會讓曼彤大吃一驚,畢竟丁文死了,她母親也應該沒有什麼活著的可能性了,不過曼彤似乎早已料到這一點,她隨手把煙滅了,雙手爬在桌子上,很嚴肅的看著宋軍,嘴角微微一抬︰「雲景山孤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