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才露出微微的亮光,伽提就是已經朝著北城門趕去。這種事情,凱爾樂也不回去插手,何況他做的都是暗地里的事,怎麼也管不著。雖然去的早,可是貌似那幫人比自己去的更早,停下的腳步還沒有站穩,自己也慘遭五花大綁。
「你們想干嘛?」綁自己的好像是這里的頭,並不是那個比利,所以伽提也不好反抗。
「干什麼?」頭走了過來,收手的皮鞭在左手輕輕抽動著,有規律地啪啪響︰「放了我的人,還問我想干什麼?」
才兩句話的功夫,伽提就已經被綁死在了一顆樹樁上,旁邊,正是已經半死的吉利爾。用力想要掙扎,可是一點也沒用,倒是只能看著頭慢慢睇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伽提救人的時候可沒有想過,難道自己也要挨鞭子了麼?抬頭看看前方,陸陸續續趕過來的人,有些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熱鬧,有一些熟人,則是地下了頭。
是啊,他們能有什麼辦法,跟著鬧下去,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到折磨。
想到這里,啪的一聲,頭的鞭子已經抽在了伽提的身上。這個季節,所有人都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一鞭子下去,衣服早就被抽破了,肉也是見了紅。
「嘿!小子,疼嗎?」說話的倒是一旁的吉利爾。
「臥槽!撓癢的感覺都沒有。」伽提忍著劇痛,學著這吉利爾說話。
「好小子,我叫你嘴硬!」頭見他這麼囂張,一個新來的十幾歲小家伙也敢跟自己反沖,心里燒起了陣陣怒火,連續抽了十幾鞭子,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乏力之下,搖了搖手臂緩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不再說話咬著牙齒的小子發笑。
心道︰你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其實伽提忍著疼,用的力氣也使不小,額頭上的汗珠涔涔地往下掉。只不過為了爭這口惡氣,絕對不能啃聲。
「我累了,誰來幫我教訓這小子?」頭伸伸懶腰,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家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正是比利。他雖然是一幫小羅羅的老大,可是也不敢在這頭面前囂張。從頭手里接過鞭子,狠狠地看了過來。
「你們兩個,把漢姆藏到哪去了?」
「有本事,自己找去,狗仗人勢算什麼英雄!」吉利爾抬著頭說道。
「吉利爾大哥,你這就說錯了,他這可不是狗仗人勢,他是貓仗狗勢。人勢,憑他這樣能沾得上邊?」
「媽的,給臉不要臉!」比利揮著鞭子,一邊一下,每個人都給了二十多下,才是停下來。
「**的說不說,不說有得你們罪受。到時候死在這里,可別怪老子沒有好心提醒你們。」
「哈哈!你就是比利吧?」伽提渾身衣服都是被打得稀巴爛,臉上也多了兩道極其恐怖的血痕︰「我勸你,現在就最好把我們倆打死,要不然,回頭自己腦袋保不住了,可別怪我現在沒有好心提醒你!」
听到伽提這麼對自己說話,比利也不再多問,一下又一下,猛地抽起來。直到最後,一幫干活的兄弟實在看不下去了,都去找頭說情。可是頭收了比利的好處,他可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出了事,自己能說出去的理由有一籮筐,誰也不怕。
到這時,反反復復之中,伽提已經挨了一百多下,終于有點支撐不住了。這還是他體格較好的緣故,要是一般這個年紀的少年,說不準已經被打死在這里了。
「嘿!你也打累了,不如一起歇歇,咱們都說說萬一自己今天就死了,能有什麼遺言。」伽提依舊在開玩笑。
「哈哈,你小子真有骨氣,老子服你了!」比利對伽提豎起了大拇指︰「可是,你放了我的人,咱們的仇還沒完。」
「你霸佔別人的老婆,該被捆在這里的人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比利大聲地笑了起來︰「小子,你莫不是以為自己是王法吧?實話告訴你,這里頭才是王法,我們才是王法。」
其實,這里是為了每年應對北方的獸潮,在準備建築工事用的木材。這個地方,直屬帝國鎮守在這里的軍隊,並不歸當地的政府管轄,所以這些人才有恃無恐。何況,這個領頭人在這里肯定是有著什麼背景,要不然也不敢如此的囂張。
「小子,我就算殺了一百個你這樣的人,也沒有人來抓我的。」比利看著不服氣的伽提,笑的更加猖狂了,只是沒有注意到,兩**蹄聲,漸漸地在城門外響起,朝著這邊靠近。
「你確定沒有人會抓你?」隨著這個這個聲音響起的,是一陣 的馬蹄,一聲銀色鎧甲的騎士出現在自己身前。旁邊還有一個人,一身黑色斗篷,似乎不願意露出面容。
「你是誰?」比利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這幅裝扮的人,他還不至于看不出身份。而那個頭看到希爾浮肩上的勛章,直接就傻眼了,這分明是堂堂白銀騎士團的軍團長,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了?!腦子里全是迷糊的,只能祈禱他們不要管自己的事了。
「這位長官,我是這里的負責人。步兵團一團第一大隊的隊長是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希爾浮的氣勢給壓回去了,到底還是人家騎士有派頭,單是這一身裝扮行頭,就足夠這些家伙嚇得睡不著了。更何況人家還是堂堂白銀騎士團的軍團長,拿一個步兵小隊長的頭餃來壓別人,實在是有點讓人啼笑皆非。
雖然認識伽提,可是希爾浮也不會包庇熟人︰「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這小子放了我們這里的一個犯人……」
「我沒問你,你說!」指向了那個全身都是已經濕透了的頭。
低頭看著這八個馬腳掌,實現不知道這兩位老總怎麼會管自己這八百年都沒有想管的屁事︰「這兩個人昨晚趁著天黑,放走了我們這里的一個罪犯。」
「哦?你們這里不就是負責采木頭麼?怎麼,還有什麼罪犯?」
「不是,是這樣的,那個人平時偷懶不說,還不守紀律,欺負其他人,所以我們就把他捆起來了。」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誰給你的權力,隨便捆綁這些苦力的?他們不想干,你不能趕他們走?!」希爾浮實在懶得去揭穿這種低級的謊言︰「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正是指向了伽提旁邊的吉利爾。
「長官,是這個家伙,他看上了漢姆的老婆,就想盡法子折磨死他。我和這位小兄弟看不慣,就把人救走了,結果他們就用剛才的罪名把我們綁起來,還拿鞭子抽!」說道這里,吉利爾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整張臉都紅透了。
「大人,他胡說,你不能相信他!」比利慌忙喊道。只是希爾浮哼了一聲,他就再不敢說話了。
「這里還有誰知道怎麼回事?出來告訴我!」只是一幫人都是沒有見過這個陣勢,而且也不敢出來得罪這里的頭。誰找到,他們會不會互相包庇呢?
「希爾浮,你就別為難他們了。」伽提雖然涉世不深,可是依然從那些人眼里看出了一絲畏懼與擔憂。「你先把我們放了,等我們把漢姆帶出來,就什麼都清楚了。」
希爾浮!希爾浮•艾利艾特!
那個頭可是听得清楚,整個布羅多城,只有這麼一個希爾浮。而且這個小子,剛才分明在直呼這位騎士大人的名字,那麼他們的關系,可想而知……想到這里,渾身都是冰涼了。可是一個能和公爵家攀上關系的人,怎麼跑這里來干苦力,當農民了!
「大人!請原諒小人無知,受這個家伙的蠱惑。」形式既然已經不在自己這邊了,只能快快地頭認錯了。「是他,用自己當大兵的哥哥來壓我,我才听他的安排,做出了這些事。」
「你剛剛不是好像要說,什麼步兵團一團第一大隊的隊長是你什麼人麼?他一個當大兵的哥哥,還能壓到你?」希爾浮冷笑道。原本比利還想爭辯,听這個騎士大人這麼一說,也就知道自己開不開口,已經沒有區別了。
「繼續干活!」讓這些人繼續干活,希爾浮親自下馬,綁伽提解開了繩子。看到這一幕,不僅僅是那個頭,比利也是傻眼了。悔恨當初不該不會看人,一個白女敕女敕的少年,怎麼可能是一個低級的農民呢!當然,吉利爾也是呆了好半天,他不知道什麼白銀騎士黃金騎士的,只是知道,騎士那就是他們一輩子只能仰視的人物。而現在,這麼一個人竟然親自給伽提松綁,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一旁等著處罰的比利很自覺地把吉利爾松開了,然後拿了水過來。
當然,在希爾浮下馬之後,伽提才是錯愕地發現,原來馬背上還有第三個人,只是剛才完全被希爾浮擋住了。
希爾浮剛剛怒斥作惡的比利和這里的頭,後面的艾露只好沉默不說話。這時候親眼看到被打的伽提,又驚又嚇,臉都白了。普利斯也下了馬,把艾露抱了下來。
「伽提,是不是很疼?」艾露走過來拉著伽提的一直胳膊,這個曾經兩次救了自己姓名的朋友,竟然在這里慘遭這種待遇。全身上下一百多道傷口,有些重疊在一起,已經皮開肉綻。
不過希爾浮依舊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和這個少年走的很近,臉色又變得不是很好看了。伽提察言觀色,對著艾露笑了一下︰「你踫到我胳膊了,疼。」
「啊!對不起,你去我家吧,我給你上點藥。」
「不用了,謝謝你」又是對著希爾浮說道︰「希爾浮,今天謝謝你了。我現在還是回家吧,今天是不能干活了。」
希爾浮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伽提混到這個境地,想要開口邀請他加入軍隊,可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想了半天,也沒有適合他這樣的隊伍。不過既然伽提要回家,他們自然好人做到,原本今天也確實是來道謝的。
艾露依舊被希爾浮報上了馬背,普利斯很誠意地邀請伽提上了自己的馬,畢竟他是傷者。伽提也不知道這人其實就是王國的王子殿下,並沒有推辭,只不過看到這一幕的希爾浮眼中,又多出多了一點韻味。
而吉利爾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被其他的兄弟扶著走到了一旁,自然也是要回去修養。
旁邊站著伺候的兩個人依舊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樣的懲罰。
「比利,還記得我剛和你說的話麼?」伽提側轉折身子,臨走之前看向了比利。
「這……」風水輪流轉,比利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好有什麼遺言,今晚會有人來問你的。」普利斯的馬高大威猛,是罕見的高貴品種。伽提坐在上面訓斥這個人,自成一身風度,雖然渾身傷口,破破爛爛,倒是又讓希爾浮一頓意外。這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人!
(貌似親老大出嫁,所以,你懂得,啊,暫停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