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浮見普利斯為伽提牽馬,走在前面,自己也沒有再上馬,也是拉著自己的良駒,並排走在大街上。行人們看到這奇怪的四個人,都是閃到了一旁,尤其是那些有幸知道希爾浮身份的人,更是避之不及。
他們沒有走得很快,邊走邊聊,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才是到了伽提居住的地方附近。原本伽提不想讓他們繼續送自己了,不過他們非要堅持,尤其是這個穿著斗篷的人。其實伽提一來怕凱爾樂知道不高興,二來,也怕在家里的麗塔受到了驚嚇。
艾露眉頭緊蹙,下馬之後,就是穩穩地扶住了伽提的一直胳膊,非常仔細地挑選沒有傷口的地方。伽提帶著他們拐了幾個彎,看了看其中的一扇門。普利斯這是掀開了斗篷,到前面輕輕敲響了大門。
「哥你回來啦?」一張笑臉從門縫里漸漸露出來,偏偏沒有看到自己相見的人。要不是伽提的聲音及時穿了過來,只怕麗塔又得把門關起來了。
「麗塔,是我。」
「啊!」看到伽提,麗塔實在嚇得不輕,渾身上下吃了一百多鞭子的傷痕,整個人都是血肉一片血肉模糊。以為是昨天萊恩報復來了,也是走到了伽提的身旁,攙著他走了進去︰
「昨天讓你不要和他比試,別人又來找你了……」嘴上絮絮叨叨,眼眶到時漸漸紅了。
希爾浮與普利斯跟了進去,屋里的地方出乎他們意外的小,幾乎沒法下腳。麗塔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伽提的朋友,一邊忙活著讓伽提做下去,一邊讓他們坐。只不過三位來客誰也沒有坐下,兩個男人靠著牆角站立,一個漂亮姑娘開口問麗塔有沒有什麼藥物。
麗塔看到伽提傷城這樣,本來就很難過,又看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跟著照顧伽提,不知道怎麼回事,心里不一樣的難受。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說明了情況,家里根本就沒有什麼能治傷的藥物。
「你們不要擔心了,如果用藥來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過來。回去之後我會請牧師杰夫過來,他會有辦法的。」看著兩個著急的小姑娘,希爾浮說道。
「艾露,我們走吧。」這里的另外一位女主人已經是手忙腳亂,而自己站在這里實在幫不上什麼。何況伽提有這樣的遭遇,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伽提,有空去找我。听哥哥說你昨天去我家,可是我都不知道。」
「這……」伽提這可沒法解釋,畢竟是跟著去做正事的。
「行了,艾露。」希爾浮拉過自己的妹妹︰「伐木場那邊的事情,我會讓人去解決的,你最好不要去管。」
「嗯。」伽提似乎有些不樂意,不過也得給他們一點面子。
很湊巧的,希爾浮三人離開這里的時候,才小巷子里遇到了歸來的凱爾樂。凱爾樂似乎本來就不想和他們多說什麼,只不過看到他們在這里,神色有些不自然。匆匆趕回去,就是看到伽提躺在床上,也沒有什麼東西遮掩,渾身都是傷口。
「怎麼回事?」凱爾樂似乎並沒有多少意外。
「出了點事,得罪人,被綁了。」
「哦?」凱爾樂倒是一副笑臉︰「怎麼不當場出手阻止他們,你可以做到吧?」
「我只不過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囂張,然後確定是不是應該在半夜去拜訪。」
「看來不用我教你了,你學的很快。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今晚看樣子是不行了。」
「不,不用我去了。」
「怎麼,有人出手?」凱爾樂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小子,誰讓你帶他們到這里的!」
「他們自己要來的,我有什麼辦法?」伽提反問。
「那你知道另外一個人是誰麼?」
「你說普利斯?」
「看來,你連對方的名字都知道了。可是,你知道他的身份麼?」凱爾樂冷笑一聲︰「普利斯•米奈希爾。」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洛丹倫的國王陛下,也姓米奈希爾麼?」凱爾樂忽然靠近,直直地看著伽提,接著又是欠了欠身子,重新直立起來。
「他是國王的人?凱爾樂,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這個家伙看起來沒什麼奇特的,怎麼什麼都知道,連普利斯的真實身份他都一清二楚。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不過我必須糾正你,他不是什麼國王的人,而是現任的王子,我們洛丹倫下一任國王。」
而此時,走在路上的希爾浮與普利斯也是在為一件事商討半天,卻沒有一點眉目。我們偉大的王儲,普利斯王子,竟然在凱爾樂迎面走來的時候,覺得非常的面熟,似曾相識。希爾浮以為他依然在說盜賊畫像里面的一個人,可是普利斯卻否認了。
「不是畫像那麼簡單,我好想真的親眼見過這個人。」
「這怎麼可能?」希爾浮顯然不信︰「回頭我讓人調查一下,自然就有結果了。」
回到公爵府之後,希爾浮一方面讓人暗中調查了凱爾樂的事情。同時自己再次親自去了一趟杰夫所在的地方,請他出手給伽提療傷。當杰夫听到是伽提這個人之後,到是沒有拒絕,坦然接受了。他似乎非常急切地想要見到這個小子,天黑之前就是在希爾浮的陪同下,再次敲響了凱爾樂家里的大門。
凱爾樂此時又不在家中,依舊是麗塔開門。要不是上午見到過這個高大的男子,她還不敢讓這個人帶著一個奇怪的年輕人進來。不得不說,牧師的治療魔法,非常的強大並且神奇,渾身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消退,然後一身比原先更完美的皮膚出現在了伽提的身上。
事情之後,伽提自然免不了一番感謝。而這時,杰夫則是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他想見識一下上次伽提使用的手段,或者說是技能。伽提沒有決絕,這而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的。絕對空間小範圍的打開,漂浮在空中,密封的房間內頓時出現了一點點的風聲。
似乎不太完美,不過確實不是魔法,而是天賦技能。
研究了半天,杰夫終于得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按照他的理論,伽提這樣的人才,要是不去為王國的軍隊效力,就實在是太可惜。不過伽提已然拒絕了這個委婉的請求,畢竟他也不知道這樣的他能去軍隊里面做什麼。如果是戰斗的話,他能源自給能像騎士那樣,威風八面,讓人羨慕和敬仰。
而在希爾浮到來不久才出門的凱爾樂,此時在一個酒館內,皺起了眉頭。
忘了說明,作為一名獵人,凱爾樂等四人並不是獨一無二的。他們只不過被人稱呼為萊奧里斯,還有很多其他的人,單干的,抱團的,應有盡有。而承接任務的地方,全部都在這個大陸上的酒館里。最近為了維持家里的生計,接了幾個小單的凱爾樂此時卻被告知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竟然有人在打听自己,而且報上的不是自己在酒館里慣用的名號。
「你們什麼都說了?」告訴自己一切的正是這里的伙計。
「萊奧里斯,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你不就那麼一點破事麼,這里還有誰不知道的?」說著端上一杯酒︰「算我請的,不要擔心。」
如果所料不差,肯定就是希爾浮讓人調查的,更糟糕的,就是王子普利斯了。現如今正處在風頭上,要是一個金蟬月兌殼的假死計謀被識破了,自己就還有不少的麻煩。而且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也是他們在接受任務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的。實現如今,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再分頭來說,希爾浮帶著杰夫處理完伽提的傷勢之後,並沒有再回到家中,而是直接去了一次部隊的營地。恰好在今天,一個讓人費解的軍令從幽暗城那邊傳了過來,來人攜帶的軍書,帶有國王陛下的打印。
如下︰
責令鎮守布羅多郡的王國大軍,務必在今年入冬之前,開始實行對北方惡獸的圍剿,徹底將如此大患,從洛丹倫的大陸上清除。
簡短的幾行字,讓所有駐扎在此的軍政要員們,都是一臉的不解,甚至憤怒。
雖然說王國的三分之二軍隊都在這里,可是畢竟不是幾百年前的洛丹倫了。他們的戰斗力有限,遠遠達不上當年的水準。而且,北方的野獸似乎被這位偉大的國王低估太多,如果可以清理,那也不回等到今年。
至于這個軍令的來由,一幫人探討了半天,都是沒有結果。
公爵府方面,歐什溫特大人見到消息,先是滿腦子的疑惑,然後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隨著這個軍令的到來,洛丹倫似乎正走向混亂與毀滅的邊緣。深知這個王國一切的老公爵,似乎一瞬間看破了好多的事情,原先不能確定的東西,此時也逐漸明朗起來。只不過原先的猜想被印證,讓他提不起一點笑臉。
當夜,老公爵在軍隊擔任要職的五個兒子,一起回到了家中。似乎遇到這樣的事,只能回家與老父親商議決策才好。
而歐什溫特則是做了一個讓他們很不解的決定,由希爾浮去吧王子普利斯請到了身邊。
「尊敬的公爵。」普利斯很紳士地彎下了腰,同時向在場希爾浮的四位哥哥一一問好。
「尊敬的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王國如今已危在旦夕,倘若我們在坐視不理,只怕會陷入無邊的混亂與毀滅之中。請恕我冒昧,請王子殿下一同過來,商議大事。」
「哦?公爵大人請說,鄙人不勝榮幸。」相比較與軍令的突然,普利斯更覺得這個老公爵的舉動很突兀。
「王子到我布羅多郡,其實我們誰都清楚不過。維奇公爵出事,國王是不敢再相信我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世家了。」普利斯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公爵繼續說道︰
「而且有些情報遲早會被你們知道,我在這里說了也無妨。半個月前夜闖維奇公爵府的三個人,的確這布羅多城,而且我也認識。」此言一出,倒是老公爵自己的幾個兒子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王子請不要誤會,現如今已經不是隱瞞的時候了。我想,一直寄存在維奇府的火焰之球,一定是丟了吧?」
這個消息一直被封鎖,就是幽暗城內有人知道,也是死角里吹起的風聲,听到的人都是將信將疑。可是沒想到,身居與幽暗城相聚如此之遠的布羅多城的歐什溫特,竟然如此確信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一時間普利斯看向這個老人家,更加搞不清狀況了。難道,東西真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