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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一戰臨沂(二)
在72團進攻沙嶺子的同時,71團也展開對徐家太平的進攻。徐家太平是個小村子,日軍一個中隊在這里防守。日軍在村子外圍修築了幾個碉堡,環繞小村一周。這一帶地勢平坦,這些碉堡憑高遠眺,距離村子1000米範圍內的動靜清清楚楚。而且這些碉堡視野開闊,射界開闊,碉堡形成了交叉火力。碉堡外圍用交通壕連接,交通壕也可作為戰壕使用,這樣,徐家太平外圍形成了一條環形防線。這支部隊是21聯隊第1大隊的第2中隊,中隊長竹下寬大尉。竹下大尉很狡詐,他將村民全部集中起來看管,還美其名曰愛護百姓,集中起來是便于保護百姓們的安全。為了取信于民,竹下大尉的確是用了一番心思,嚴禁自己的部下婦女,搶掠百姓財物。其實竹下的想法是:如果勝了,這些村民可以任他魚肉,何止是吃幾只雞,幾頭豬?部下想干什麼都行。如果守不住,這些村民又可以用來當人質。
村內,竹下挑選家境好的人家的房子,改造成防御工事,這些房子都是用青石條堆砌而成,堅固異常。依托這些房子建成核心陣地,準備萬一村外守不住時,中隊還可以依托堅固的防御工事進行抵抗,反正中隊沒有多少火炮。百姓們看著自家的房子被日本人佔了,敢怒不敢言。當核心防御陣地建成,竹下寬大尉興奮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呦西,我倒想看看中國人拿什麼來啃我!」越想越得意,就下令中隊從村子里「買」兩頭豬殺了,給皇軍加餐。差點就要下令要村里的姑娘「慰安」一下皇軍,為了更大的勝利,大尉只好強壓住心頭的欲火。等皇軍打退了支那軍人,到時候非要這村里的姑娘好好慰安皇軍。
71團很快推進到徐家太平,偵察人員出去後,很快就回來,將偵察的情況一匯報,羅啟團長大怒,「混賬,一兩千米外,能看清什麼?你們干什麼吃的?」偵察員委屈地說︰「團長,狗日的小鬼子在村外修築了碉堡,這一帶地勢平坦,距離村子1000米,碉堡上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不能太靠近了。不過,我們發現這些碉堡是用交通壕連接的,碉堡的數量我們也模清楚了。」羅啟只好一揮手,「下去吧。」偵察員如臨大赦一般趕緊出去。
羅啟只好將手下四個營長全都招集起來,開個諸葛亮會。羅啟將偵察員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大家都開個腔,咋個辦?」二營長鄭禮祥就說,「要不我們也挖戰壕,只要聯通了交通壕,就可以直接逼近鬼子炮樓。」羅啟搖搖頭,「這個辦法很好,但是時間來不及了,白天我們不能挖戰壕,只能等晚上,我們最少要多耽誤一天時間,而72團、補充團很可能已經突破日軍外圍陣地,攻擊日軍攻城部隊了。」四營長孟漢霖說道︰「團長,我們能不能找點八仙桌,將棉絮弄濕,多放幾床棉絮覆蓋在桌子上,可以做成一個土坦克。掩護戰士們進攻。」羅啟一愣,「你這個法子靈不靈?朗格子彈打不穿?」孟營長就說︰「團長,我們廣東軍原來在上海就是用這個法子和小鬼子打的。多放幾床濕棉絮,子彈打不穿。只要不是炮打,就沒有問題。」
大家一商量,這個辦法不錯,要想突破那一千來米的開闊地,還只有仰仗土坦克了。突破開闊地的問題解決了,但是鬼子炮樓怎麼打?大家都沒經驗。這時,機炮連連長向楓晤提議︰「團長,我們的迫擊炮可以平射試試,就是有風險,如果迫擊炮可以平射,82炮對付炮樓絕對沒問題。」羅啟搖搖頭,「你們機炮連是旅長的寶貝,我可不敢亂試,要是出了事,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向楓晤笑笑,「打仗哪能沒有風險?火炮的彈道都是曲線,所以大家一般不敢將火炮放平射擊。但是任何事情不是絕對的,只要我們測算好彈道,炮口盡量放低,問題應該不大。羅團長放心,萬一出了事,我負全責。」羅啟擺擺手,「你個龜兒子的,把老子當啥子人了,你放心試,老子把責任一肩挑了。」
71團做好了進攻準備,羅團長命令上午九點整開始進攻。而猖狂的日軍看到中隊到達後,半天不敢進攻,都躲在炮樓里哈哈大笑。「支那人,看你們怎麼打?」
九點整,一營長陳炳指揮所部開始進攻。71團陣地上,輕重機槍一齊開火。九輛土坦克緩緩駛出陣地,每一張桌子後面有兩個戰士推動,推桌子的戰士後面就是進攻的戰士們。炮樓里的日軍笑不出來了,他們不知道中隊拿出了什麼新式武器?紛紛向土坦克開火,日軍子彈「啾啾」從桌子旁邊飛過,有的子彈打在覆蓋在桌子外沿的濕棉絮上。五床棉絮被水打濕,子彈擊打在棉絮上,厚實柔軟的棉絮全部吸收了子彈的能量,日軍的子彈發出「噗噗」的沉悶聲,全被滯留在棉絮里。
日軍士兵驚恐的看著這些黑乎乎的怪物,它們不懼怕子彈,雖說速度慢了點,但是總能到達戰壕。在這些土坦克掩護下,迫擊炮手冒著危險前進至距離炮樓三百米的位置,一個炮手將炮筒架在桌子上,底部有一個戰士肩扛著,炮手目測計算好彈道,通過戰士的蹲高來調整炮口仰角。「 」一聲,炮彈擦著碉堡飛過去。炮樓里的日軍嚇壞了,機槍打得更歡了。
71團進攻陣地,羅啟下令重機槍手嚴密封鎖鬼子炮樓機槍射擊孔,一定要將鬼子機槍火力壓制住,為迫擊炮提供射擊機會。修正彈道,「 」又是一枚迫擊炮彈飛出炮口,這顆炮彈直直的撞向最近的那個碉堡。「轟」一聲巨響,82毫米炮彈巨大的能量沖破了碉堡的牆壁,鑽出一個大洞。緊接著,又是「轟轟」兩聲,碉堡被轟塌一角。碉堡里的日軍士兵紛紛逃出來,「巴嘎,支那人有平射炮,快跑!」
土坦克後面的戰士們依托土坦克向日軍士兵盡情噴灑著彈雨,失去掩體保護的日軍士兵,到底不是鐵打的,子彈打在身上,一樣可以鑽出很多大洞。還沒跑出幾步,這些小鬼子就全部回東瀛老家報道了。迫擊炮平射可以打碉堡,機炮連掌握了訣竅,一個碉堡接一個碉堡的敲掉。在中隊強大的攻勢下,竹下大尉原先以為中隊啃不動的炮樓被輕易端掉,小村外圍防線被突破。
71團迅速向村內推進,日軍中隊退守村內工事。依托堅固的房屋向進攻的中隊凶狠的噴吐著一條條火舌,羅團長指揮兩個營攻進小村,被日軍的防御工事阻擋。一營長陳炳想用迫擊炮轟擊被日軍佔據的房屋,羅啟團長阻止了他,「陳營長,你不覺得這個村子很奇怪嗎?」陳炳一愣,「團長,我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羅團長說道︰「這個村子的村民都沒看見,你不覺得奇怪嗎?而村民家里的物品都基本沒動,這就說明村民在村里,而村民在村里,卻又看不見人影,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村民肯定被日軍集中關押了。」陳營長點點頭,「團長,你可真細心,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村民不知被關押在哪里?」二營長鄭禮祥就說,「團長,村民有一兩百人,應該是一個大的院子,否則也關不下那麼多人。咱們進攻大的院子時,就注意一點。想要村民們一點損傷沒有,估計不現實。只能將損失降到最低程度。」羅團長無奈地說,「只能如此了。」
一營、二營東西對進,一間房、一間房的和日軍爭奪。最後將日軍全部壓縮在三棟堅固的院子里,被分成三大塊。71團進攻的部隊分別將這些日軍分割包圍,一個一個的打。這些房屋都是村里家境富裕的人家建築的,院落較大,院牆上部還有垛口,可以向外射擊,日軍中隊長竹下大尉親自鎮守最大的那個院子。
這是一戶侯姓大戶的院落,整個院子周長六百多米,院牆高6米,厚3米,全部用青石條堆砌而成。隨著中隊的推進,竹下大尉越來越緊張。被關押的村民耳听著外面震天的槍炮聲,很多人嚇得哭出聲來。有人听到這個院子有哭聲,就報告了羅團長,羅啟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于是命令進攻院子的部隊直接用炮轟開大門,步兵沖進去,和日軍交戰。以最快速度消滅院子里的日軍。
很快,迫擊炮炮口壓低,對準院子大門猛轟,轟開了大門。步兵沖進去,院牆上的日軍對準沖進來的中國士兵扣響扳機,「突突突」「啪勾」,前面的幾個中國士兵,像沙包一樣被打倒。
頑強的中國士兵,持續沖擊,沖鋒槍手憑借強大猛烈的火力將院牆上的日軍一個一個的腦袋打爆。然後一間房屋一間房屋的和日軍爭奪,仗著刺刀和日軍白刃搏斗。竹下大尉揮舞著戰刀,哇呀怪叫著沖上來砍倒兩個中國士兵,幾個中國士兵的刺刀幾乎同時刺入大尉的身體,竹下嘴里流著血,心里卻在不停的後悔,八嘎壓路,昨天該要幾個花姑娘慰安一下,現在沒機會了。忽視了中人的戰斗力,是要付出代價的。終于大尉帶著滿心的不甘,魂歸東瀛。
中國士兵用血的代價,終于全殲這個日軍中隊240來人。而村民們則是奇跡般的沒有一個受傷。當村民們重見天日,紛紛抱著弟兄痛哭。羅團長留下兩個連隊打掃戰場,安頓村民,鞏固被佔陣地。主力向日軍當面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