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韓烈對馬揚抱怨︰「躺在床上有什麼不好?有吃的有喝的,能上網能聊天,能看電影能打游戲,他們九零後不就喜歡這些嗎?他要真有需要,我還能再幫他找個女人。」
馬揚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幫他找個女人?找個女人?怎麼找女人?他們辦事的時候您還在旁邊睡覺嗎?還要摟著他的腰嗎?那你們這是3P啊還是3P啊還是3P啊!」
「哦,對了他不行,女人是找不了了。」
馬揚就覺得自己忽的一下冒出了一頭的汗。
「但我也可以幫他找男人啊。」
馬揚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想到陳光宇的脾氣,連忙道︰「少爺這話……在他面前……還是注意點吧……」
韓烈翻了個白眼︰「你很怕他?」
「少爺這話說的,主要是他那樣的身體又那樣的性格,少爺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了,他萬一真不行了……」
韓烈哼了哼,沒有說話,馬揚又道︰「我查了,他真是從小到大經常往醫院去的,上個月才被送去急救了幾天。」
「他倒是長了個林黛玉的身體,但我這里可沒有寶哥哥。」
……您這性格,只比那位二哥哥更難纏。馬揚這麼想著,當然不敢說出來,他咳嗽了一聲︰「其實少爺您也不能像早先那麼睡了,咱們來這兒,不還有事情嗎?」
「你不都在處理著嗎?」
韓烈理所當然的說,馬揚糾結死了。他是被老太爺欽點到韓烈身邊的。當時之所以會點他,除了他的能力品性,更重要的還是老太爺對他有恩,大恩,這種恩德不是給了他前程或者給了他什麼好處,而是拯救了他們一家子。說起來有點像演戲,但與他們家卻是實實在在的。當時他媽都拉著他的手說︰「咱們一家都欠老太爺的,別管是什麼,哪怕是要你的命呢,你也要去!」
他是家里的老小,他媽是最寵他的,那真是有一個雞蛋都要偷偷塞給他,但即使如此,他媽還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老太爺對他們家的恩情已經大過天了。
他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接受老太爺的培養,他也一早就知道自己是要跟在韓烈身邊的,他當然也絕對沒有絲毫的背叛韓烈的想法,可韓烈就這麼把所有的事都丟給他……
「我也是有壓力有壓力有壓力的啊!少爺您過去好歹還听听情況問問大概,現在您只簽字了——還是在床上簽的!人家是從此君王不早朝,您這是連晚朝都不上了啊!您說那陳光宇要是個絕色也算您圖了一樣,可現在,您就圖個睡覺嗎?您要真睜不開眼也就罷了,可只要陳光宇不在你身邊,你那是完全就睡不著啊睡不著!您說您現在睡眠倍兒好,身體倍兒棒,不努力奮斗怎麼完成老太爺的計劃?現在您就努力睡覺了,這對得起誰?人家陳光宇都知道這樣不行了,您還要再給他找個男色?以他那性格就算接受了,您、您、您……」
想到韓烈的也不行,馬揚總算稍稍冷靜了一些,他暗暗的抹了把汗,提醒的開口︰「少爺,快到二十號了。」
韓烈沉默了片刻︰「宋正陽那邊怎麼說?」
「他又為您選了幾塊玉,不過到底要選哪一塊,還要您自己決定。」
「有什麼好的嗎?」
「好像有一塊是真的上了沁的。」
韓烈冷哼了一聲,不過雖然心里對什麼上沁啦古玉啦不怎麼信,該去看他還是要去看的,他們那一幫子定的是在二十號開會,說的是在一起喝喝茶,其實卻是曬曬自己的玉,到時候都會帶著各自的專家彼此評論。他就算再對事業不上心,也不想輸的太慘。
韓烈本是不想帶陳光宇去的,倒不是怕陳光宇拿不出手,畢竟不是帶小情兒,陳光宇是不是夠漂亮夠有本事都不重要,關鍵是他怕自己一挨著陳光宇就睡著了。陳光宇本也不想去,能擺月兌一陣韓烈,他真想高呼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的,但烈陽要去。
「去什麼去?有合適的他自然會帶回來。」
「他的眼不行。」
「他眼不行自然有人的眼行,就算是打了眼他也不是賠不起,用不著你為他擔心。」
在說這話的時候陳光宇正在自己的鋪子里晃悠,他這個鋪子就建在開城的一個湖邊,對面是一座有著一千多年歷史的高塔,前面是一棵棵的柳樹,周圍不是做藝術品的就是開茶社的,倒是非常的有環境有市場。
這房子早先就是做茶社的,人家做的還不錯,陳光宇買來後倒也沒打算完全的改行。因為他知道藝術品這是一個有點撞大頭運的行業,買就不說了,賣也有點這種感覺。
如果有運氣,那一個月就有可能連著有生意,賺多少都有可能。如果沒運氣那可能連著幾個月都沒生意。這鋪子雖然是他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但運氣一事還真不好說。
其實陳光宇隱隱的覺得,自他重生後他過去的運氣就有那麼點快用玩了——否則他怎麼會踫上烈陽這貨呢?烈陽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韓烈那麼一個奇葩!他媽的這種人形抱枕的事歷史上還有過嗎?還有過嗎?還有過嗎?!
當然這一點陳光宇是不願意承認的,只是在裝修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保留了鋪子原有的功能。關于這一點,馬揚也表示過好奇︰「小陳對這個也懂?」
「看過一點資料,但我想,真正懂的人也不是太多吧。」
做藝術品的,多多少少都會弄點這個東西,馬揚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問,反正這個鋪子是付給陳光宇的酬勞,他想怎麼折騰都隨他,倒是烈陽在他腦中不樂意了起來︰「你懂什麼,還不是要靠我?」
「糊弄外行我還是有把握的。」
「那要踫上內行呢?」
「哪有那麼多內行?」
「萬一呢?」
陳光宇不說話,烈陽沾沾自喜︰「到時候你還是要靠我。」
陳光宇冷哼了一聲︰「我請個茶藝師。」
「你才不會請呢,請個茶藝師你要花多少錢啊,而且那茶藝師也不見得好,我可是受過正宗培訓的。」
「不過是偷學。」
「才沒有!」
「別人在那里上課,你在旁邊看著不是偷學是什麼?」
「就不是,我是光明正大的在那旁邊看呢。」
「不告而取即為偷,你再光明正大,沒告訴別人也還是個偷。」
烈陽最近跟著陳光宇看論壇看微博看小說看喜羊羊,看的要比過去知道的多了,也更伶牙俐齒了,但他畢竟比不得陳光宇,那是從小在罵人的圈子里長大的,後來身邊又有了宋正陽,雖然在和宋正陽在一起的時候,他往往是被損的那一個,但面對烈陽,那是欺負起來完全沒壓力啊。
烈陽一怔之下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就只有嚶嚶嚶嚶嚶哭了,過去他也只有哭,現在哭過之後還長了脾氣,知道和陳光宇鬧冷戰了。對于他這個脾氣陳光宇那是十二分的歡迎,他真巴不得烈陽永遠不開口。不過他也知道這孩子到了叛逆期,你越是不讓他干什麼,他很可能就越干什麼。所以就算他再高興烈陽的沉默,也會不時的裝一下唉聲嘆氣︰「你現在脾氣倒是大了啊。」
烈陽只是不說,往往要過個一兩天,陳光宇要買東西而又看不準的時候,才能把他三請四請給請出來,而他也總是會趁此再提點什麼要求,而他這些要求也不過是多看一集喜羊羊啦,多買一個手辦啦,雖然這要求無比幼稚也無比丟面子,特別是當快遞把那手辦送過來的時候,面對韓烈的目光,陳光宇幾乎就是無地自容,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相比于烈陽的嚶嚶嚶嚶嚶,一時的尷尬真不算什麼。而且無論什麼事都是一開始糾結,之後次數多了也就罷了,現在他都能當著韓烈的面拆手辦了。
不過那一次烈陽是真生氣了,兩天都沒有開口,陳光宇也不急著買東西,自然不會去哄他,卻沒想到這一次他會自己跳出來。
「他一個豬王,我才不為他擔心呢,我是想去看看東西。」
陳光宇不說話,烈陽又道︰「去啦去啦,說不定就能踫上什麼好的呢,到時候他不要咱們也可以收了啊。」
「你不鬧脾氣了?」
「我才沒有鬧脾氣呢。」
陳光宇嘿笑了一聲,繼續看自己的鋪子,嗯,這裝的也差不多了,過去的桌子還能用,關鍵是貨怎麼擺了,他準備了一些石頭,但看起來還要再放一些瓶子,至于什麼玉件、擺件倒不好往這上面放了。
「宇宇、小宇、宇兒……」
烈陽越叫越嗲,陳光宇打了個哆嗦︰「你還能更肉麻一點嗎?想要去?行,你把上次那個玉牌研究好了就去!」
「……其實,我已經研究出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