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個,我說的其實是五十萬!」
姓李的看了一眼宋正陽,眼一閉,也豁出去了。]韓烈皺了下眉,也瞥了眼宋正陽,然後冷冷的哼了一聲,依然吐出了一個字︰「買!」
在場的人都傻了,陳光宇卻高興了起來,第一次看韓烈這麼順眼,簡直就想抱著他親一下,他也不客氣,當下就把那玉拿了起來︰「這樣的玉啊,就值這個價,這是保命的東西呢,什麼都沒命值錢,這玉我要好好戴著,配小葉紫檀的珠子,108顆的!」
他說著,翻來覆去的看那塊玉,眼角卻瞥向宋正陽,果然就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他上一塊玉,就是配的108顆的小葉紫檀,那珠子還是他們一起挑的呢。
他抬起頭去看韓烈︰「咱們什麼時候一塊兒去挑珠子?說起來我那地方也要進點珠子,你說呢?」
韓烈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陳光宇也不在乎,就這麼保持著良好的心情和他一塊兒回去了。
「少爺,那塊玉……真不值這個價。」
馬揚忍了又忍,在走到車上後,還是忍不住了,五十萬,以他們的手段都可以去買兩畝地了,就算是成規模的能蓋商業房的也能買下半畝了,就說韓烈不缺錢,也不能這麼花。
「我知道。」
「那少爺……」
「我不喜歡那個姓宋的。」
「對,我也不喜歡他。」陳光宇開口,「這人看起來一臉斯文,其實正符合一個詞,斯文敗類,而且他看韓烈的目光真有點怪異。」
馬揚一時無語,韓烈黑了臉,森然道︰「你剛才也夠怪的。」
「我那是故意的。」陳光宇早就想好要怎麼說了,當下就理直氣壯的道,「我听人說了,他過去和我那個同名人關系老好,但我那個同名人卻突然的死了,不定就是讓他害死的!我雖然沒見過我那個同名人,但怎麼說都是老陳家,又這麼有緣分的同名同姓,我當然要站在他這一邊!」
馬揚看了他一眼︰「小陳你還知道的真不少啊。」
「嗨,開城就這麼大,真要認真算起來,全城的人都是親戚。]」陳光宇不在意的擺擺手,又去看自己的那塊玉,就仿佛那真是什麼稀世珍寶。
馬揚看了他一眼,一時也有點模不清了。大多數的時候,陳光宇表現的都很符合他的身份。一個沒有經過多少世事的,帶了那麼一點無所畏懼的少年,可有的時候,他的這些表現里又透著一份怪異。這份怪異非常奇怪,就仿佛他知道正確的做法,但又故意表現的弱智些?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還不是太確切。
雖然不是很爽,但馬揚和韓烈這邊也沒有太糾結的,畢竟只是五十萬,而宋正陽那邊就完全不一樣了,韓烈等人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姓李的專門留了下來︰「宋總,這個,我……」
宋正陽看了他片刻︰「你回去吧。」
姓李的立刻急了︰「宋總!」
「沒事,幫我再找一塊那樣的玉。」
「啊?」姓李的一怔,心中叫苦,但面上也只有應了。
人都走完了,宋正陽一個人呆坐在那里,他的手下以為他在生氣,也不敢上來打擾,連這個地方的老板都不敢進來。但其實宋正陽並沒有生氣,他只是有一點……莫名的情緒。
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好像有一點生氣有一點憤怒有一點失落,還有一點……別的什麼?他說不上來,也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只是想著今天這過的,是有點亂七八糟的。
他在那里呆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他的秘書肖德立刻走上前︰「宋總。」
「再查一下那個陳光宇。」
「是。」
「小心點,不要讓別人知道。」
「是,宋總放心,這件事我親自去辦。」
宋正陽點點頭,肖德跟在他身邊也有好幾年了,辦事一向可靠,這件事他親自去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實際上讓他去辦這件事是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
宋正陽就這麼糾結的回去了,而此時,陳光宇的心情倒和他有點微妙的相似。因為他們現在要睡了!要睡了!要睡了!
好吧,他們已經睡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天了。可現在事實已經證明,要想讓烈陽吸取能量,第一要他們都接觸到玉牌,第二要他們兩個有肌膚之親。雖然這個肌膚是他們只要踫著手就算了,但對他一樣是為難啊。
過去他和韓烈睡的時候是韓烈摟著他的腰,他面朝上的躺在那里,如果忍不住要翻身,那就翻向另一邊,反正是怎麼也不會和韓烈面對面的。他們這樣睡沒問題,但要吸取能量,那就有點別扭了,因為陳光宇要不想踫到韓烈的其他地方,那就要把手疊加到他的手上——這他媽的是老夫老妻才有的動作好不好!這他媽的比什麼擁抱激吻都纏綿好不好!這他媽的……
不用真的實施,陳光宇只要腦補一下那個場景就一臉黑線了,偏偏烈陽還在他腦中鬧騰個不停︰「陳光宇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鬼上身啊,你剛才有失神嗎?有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有沒有一陣恍惚?有……」
「有!」
陳光宇被他鬧的實在頭疼,一句話將他堵在了那里,烈陽停了片刻,啊的一聲尖叫,再之後陳光宇只覺得大腦一陣抽痛,疼的他坐不住的往床上倒,韓烈正洗了澡進來,見他這個樣很是高興︰「今天你倒是積極,不過就算再急著睡,也要先洗了。」
陳光宇本就頭疼,再听了他這話,眼前只是發黑。
「快去洗,不洗不準睡。」
「睡、睡你媽個蛋!」陳光宇抓著枕頭丟了過去,同時在腦中大叫,「烈陽,你給我停下來,你他媽的要害死我了!」
烈陽沒有回應,陳光宇繼續道︰「我剛才是騙你的!」
……
「你他媽的再不出來,一輩子別想看喜羊羊!」
「……你、你真是陳光宇?」
「是!」
「不是別人?」
「他媽的根本就沒有別人!」
「那你、那你剛才……」
「我騙你的!」
「……不對!你剛才做的那些事一點都不像陳光宇,哪個陳光宇都不像。」
「那是老子再裝!」陳光宇咬牙切齒,「他媽的演戲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演戲,可你為什麼要演戲啊,你想要那塊玉直接對韓烈說十三個小時他就會給你買了,不用演啊。」
「老子腦殘了!」
……
…………
烈陽不問了,陳光宇也不說話,韓烈坐到他身邊,先看了他一陣︰「又發瘋了,先去洗吧。」
陳光宇抬起頭慢慢的看了他一眼,剛才那一陣疼雖然時間短,但卻劇烈,不過片刻他就出了一身的汗,此時他臉上帶著汗漬,眼楮發紅,眼神中帶著不屈、倔強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悲哀,仿佛英雄末路,又仿佛生死離別,那眼神中帶著掙扎帶著反抗,韓烈不知怎麼的,心就一跳,一時竟不自然的扭過了臉。
陳光宇又在床上趴了一陣,這才慢騰騰的起床,慢慢的走向浴室,他慢慢的月兌了衣服,慢慢的打開蓮蓬︰「我想死。」
「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烈陽一驚,「陳光宇你別嚇我啊,陳光宇陳光宇陳光宇……」
陳光宇靠在牆壁上,閉上眼,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淚,但他現在的確充滿了無力。他是有那麼多的信心,他是有多麼的想法,他是有那麼多的打算,他……
但他媽的他現在在干什麼啊!他都干了些什麼啊!
不管陳老大內心是多麼的糾結,多麼的迷茫,多麼的失措,在蓮蓬下面站了十多分鐘後,他還是擦干了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挪了出來。韓烈正靠在床頭看新聞,看到他,一驚︰「你……」
陳光宇沒有理他,斜著倒在了床上。韓烈又停了片刻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的衣服呢?」
「不想穿了。」
韓烈愣了愣,看了看他,轉過頭,然後又看了看他,過了一會兒,第三次看了看他。其實他一開始是不同意陳光宇穿衣服的,他覺得挨得越近,他就能睡的越香甜,但陳光宇堅持,他也不想在這個事上和他多費口舌,也就隨他了。但現在陳光宇突然月兌了……
是的,他月兌了也沒什麼,韓烈自認心性高潔,堪比明月,別說是陳光宇,就是歷史上的什麼龍陽潘安董賢這種妖孽月兌光了他都不會在意,但現在……
當然,韓大少爺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意的,可他,還真有那麼一分不自在。
陳光宇躺了一會兒緩過勁,然後慢慢的扭著,鑽進了被子——他真沒想過誘惑韓烈,但那邊的韓烈,卻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