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因為在映土宗門內有一位丹頂期的大靠山,所以為人傲慢之極,就算是同門,也輕易不敢惹他。而別派普通修士,听見他的名號,只怕也要臉色煞白,立即遠遁而去。
而各派的登勝期以上修士,又礙于鬼力五那位丹頂期靠山的威名,輕易不敢動他,更兼數年下來,他依靠洗劫別派修士所得,很煉出了幾件寶貝,更是少有人敢和他放對,避之猶恐慌不及。
當然鬼力五也並非糊涂之人,知道輕重,真正有後台背景的人,他從不出手,以免給自己的靠山惹下大麻煩。
他的那位叔祖,精修陰魂之力與煉器之道,兩者結合之下,所煉法器充斥著陰寒詭異的味道,十分難敵。
象此次天陰峽谷之行,可以大明大放地殺人奪寶,鬼力五自然大感如魚得水。除了幾個宗門中的特殊人物外,其它所有的人都是他眼中的食、嘴邊的肉。
他何曾將這一干低階修士放在眼里?
可面前這個只有門徑期七級的胖小孩,竟然敢當面和他唇槍舌劍,而且,神情間還帶著點皮里陽秋的味道,把他鬼力五這趙國門徑期第一人當成一出戲來看,這還了得?
鬼力五立時勃然大怒,奮力咆哮道︰「你找死!」
鬼力五憤怒了,這種情緒往往應該出現在那些死于他的修士們的家屬身上。
他獰笑了一聲,由懷中掏出一件法器,一件灰黑顏色,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架筆山。
這東西原本應該出現的文人的案頭,有做架放毛筆之用,但它和普通的架筆山又有不同。
普通的架筆山是通常是三峰兩谷,而他的這件架筆山卻是七峰六谷。架筆山通體用一種墨玉雕刻而成,每一座山峰上還遍刻著稀奇古怪的銘文。
鬼力五不現多話,心里暗自恨恨道︰「以為有個把陣盤就了不起了嗎?老子其它的法器倒還忌憚些,偏偏不懼法陣。」
他說著,左手托山,右掌在架筆山的中峰上一抹,那七峰中有四峰登時冒出裊裊的黑氣,仿佛四道黑色幽靈般,向著楊大鵬坐身之處飛去。
楊大鵬一愣,身周那座法陣原本縈繞著的土黃色的光芒一時大盛,耀眼的光華直沖天空,但是,那四道黑色幽靈般的黑氣,分四面分進合擊,一頭扎進了法陣的防護光罩之中。
楊大鵬驚訝地發現,那四道黑氣,突然間膨脹變大,變成四只黑色惡魔,灰面凶楮,烏發獠牙,一下子將法陣全圍在中間,四只惡魔手拉著手,將法陣的光芒合抱在內,然後張大森然的獠牙,惡狠狠地向著法陣的防護光罩上撕咬起來,一邊撕咬,一邊嘴里還發出哼哼嘰嘰的聲音,似乎十分享受嘴里的美味。
楊大鵬以極度幽怨的目光盯著鬼力五,從來沒見過有這等法器,遇見法陣那可以輕易撕碎修士身體的能量光罩,竟然如老饕遇見美食般。
隨著那四只惡魔吞噬能量光罩越來越快,它們身上的顏色也越來越深,越來越黑。
楊大鵬的臉有些僵,有些硬。
鬼力五已經超過了普通門徑期十級圓滿期的修士太多了。這是楊大鵬給鬼力五的評價。
這時,場所中另一個人坐不住了。那就是吳法。
吳法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坐熱,又陷進了生死境地。鬼力五的恐怖實力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
他心中主意已定,忽然一閃身,到了楊大鵬的背後,在楊大鵬的一聲愕然嘆息聲中,將一枚圓球抵在了楊大鵬的頜下。
楊大鵬目光閃動了一下,心里涌出一個詞︰四爆雷。
吳法手里,竟然也有一枚四爆雷。
吳法不看楊大鵬,只死死盯著鬼力五道︰「我們做個交易,我知道你要他手中的甲葉來加強你的法器‘七鬼搬山’,看你現在使用它,恐怕才只有四鬼之力,要完成這件法器,必須要有強力的極品法器甚至寶器碎片才行吧?我不求別的,放我走,隨你怎麼處理這個小胖子,我只求你放我一馬。」
鬼力五並沒有停止指揮四鬼吞噬著法陣的能量罩,他似笑非笑地道︰「好小子,居然手里還握著一枚四爆雷這樣的重寶,早拿出來,五爺就不會對你窮追不舍了不是嗎?」
吳法輕哼一聲,道︰「我不想多說什麼,放我走,大家只當沒見過,不然,我引爆了四爆雷,大家死了干淨,就算你能躲得快,可這枚金色甲葉,卻必損無疑。」
鬼力五模了模下巴,似乎在考慮的樣子,道︰「這樣吶,那你先解決掉那個小子先,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汗毛。」
吳法听他說得干脆,心下反而狐疑起來,一時不能決斷。
楊大鵬翻了個白眼,喃喃地道︰「其實你本來不必死的,真的。」
吳法一驚,不由問道︰「你說什麼?」
楊大鵬繼續他的喃喃自語,他一陣自嘲地笑道︰「同門,同宗,真是一個荒唐可笑的詞。」
吳法這回听清楚了,他一抖手,惡聲道︰「要怨只能怨你命苦,誰讓你沒本事還要充大頭,在這里擺什麼法陣,誘得老子也陷進來陪你送死。用你命換我命,讓你死也發揮點價值。」
楊大鵬嘴角現出一絲哂笑,忽然輕聲問道︰「你認識小花嗎?」
吳法一愣,問道︰「什麼小花,是你相好的女人?告訴我她是誰,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鬼力五見兩人同門之間竟然掐上了,不由大感興趣,站在一旁加緊催動四鬼吞噬法陣的能量。
楊大鵬聳聳肩,笑道︰「小花不是女人,你認識豬嗎?」
吳法一愕,徹底無語,以為面前的小胖子神志混亂了。
就听楊大鵬忽然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嘆息聲中還夾雜著一著若有若無的‘小花’這個詞。吳法很奇怪,為什麼楊大鵬會對小花這麼念念不忘。
然後吳法就看見一頭花不溜秋的豬,沖著他一張口。
喀啦一聲,他的胳膊就被咬斷下來。
吳法終于認識到什麼是豬,終于認識到什麼是小花。但一切都太遲了。
當那陣由胳膊上傳來的撕肝裂肺般的疼痛才到達他的大腦時,那張生著長長粉色獠牙,讓人一見就心神顫栗的豬嘴,帶著滿嘴的藥味,狠狠地將他的脖子咬斷了。
楊大鵬甚至看都沒看一眼身後栽倒在地的尸體。他一雙吸若晨星的眼楮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定著鬼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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