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怒哼一聲,一甩袖子打算離開,卻突然來了個回馬槍,讓張豐年站起來一半的身體又驚得重重跪了下去︰「娘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若雪鳶昨夜是否真的住在皇上的寢宮?」淑貴妃冷冷地問。
張豐年遲疑了下,低聲道︰「……是的。」
只見淑貴妃臉上嫉妒與狠厲一閃而過,她徒然笑了,笑容牽強扭曲︰「看來,雪妹妹又要重獲聖寵了。」
沒有等張豐年說話,她沉著臉怒氣沖沖的離去。
張豐年抹了一把汗水,對著她的背影扯開了一絲譏諷。
當若雪鳶來到琪仁宮的時候,縱然有心里準備,也不禁為上眼前這美侖美奐富麗奢華的宮殿所震懾。
她呆呆的轉過頭,對珍兒道︰「你確定這是給我住的?」
珍兒回到這宮殿門前,望著金玉打造的匾額,喜得眉開眼笑猛點頭︰「娘娘,琪仁宮是每朝皇後住的地方,在這後宮之中最為奢華高貴,當初您一進宮皇上就讓您入住此宮哦,其她妃嬪不論進宮多久都得不到此份殊榮呢!」
若雪鳶心下了然,難怪那些妃子們各個見著了她都一副惡狗見了骨頭的模樣,原來是有人奪了她們都想得到的恩寵啊。
看來,這百里長風對等若雪鳶,還真的有那麼一絲不同。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花園時百里長風那一身華服的高貴姿態與溫柔的笑裔,心中某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的潛了進去。
若天遠見她望著殿門出神,不禁擔憂的道︰「鳶兒?你怎麼了?」
「啊?」若雪鳶驀然回神,甩去心中怪異的感覺,扶著若天遠往門里走︰「爹,你難得來看我一次,我們父女一定要好好聊聊。」
「上天見憐,女兒這次才能大難不死,不過以前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還想爹給我說說呢,呵呵……」
進了門,若雪鳶扶著他坐上主位,自己坐在另一邊的塌上,對珍兒道︰「去給爹泡杯茶來。」
「是。」
直到珍兒退出去,若天遠慈祥的笑臉一下子坍塌了下來,眉宇間盡是化不開的愁思。
他仿佛嘆息道︰「鳶兒……」
若雪鳶見他這副樣子,就猜測他可能有什麼話要說,于是身體不禁前傾,語氣也隨之急切︰「爹,您有心事?」
「鳶兒,爹老了,有些事情爹真的幫不了你。」若天遠起身,緩緩在房中踱步,聲音低沉,听得人有些心酸︰「你失憶了也好,總比讓爹看著你左右為難的好。」
「我……」
「你娘生你的時候不幸去世,留下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在爹眼里,你永遠都是爹的寶貝女兒,爹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可是……」若天遠的語氣微微哽咽︰「女兒啊,有些話為父也該告訴你啦,你喜歡的秦王,真的不是你的好歸宿啊。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想起來了以往的一切,為父希望你能夠再慎重的選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