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事。」百里長風淡淡的道︰「徐太醫,馬上給鳶兒看看。」
若雪鳶的衣服早已在若天遠進來時百里長風就為她理好了,此刻除了一身黑紅摻半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外,便是她被血跡覆蓋的臉,已經看不出任何人樣,如同被血浸泡過似的,整張臉上沒有一塊干淨的地方。
徐太醫听命的上前,手一搭在她的手腕上,便不由得驚呼出聲。
百里長風急忙追問︰「怎麼了徐太醫?!鳶兒現在如何了?」
「皇……皇上,可否讓微臣看看貴妃娘娘身體的其它地方?」老太醫跪在地上,一臉嚴肅凝重。
百里長風深吸了口氣,伸出一只手稍稍拉開了她脖間的衣服。絢麗的花朵正如潮水般緩緩褪散。
老太醫語氣堪憂的說道︰「皇上,听張僅僅說,貴妃娘娘是喝了臣熬的藥後才突然毒發,臣一路不得其解。臣研制出來的藥物只是為了讓貴妃娘娘少受一點苦,可以暫時壓抑毒性。按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此刻才終于知道為何貴妃娘娘會如此了。
依臣斷定,娘娘先前應該有服用過其它抵制百花綻的藥物,以至于與臣熬出來的藥物有所沖突導致娘娘體內的毒突然發作。」
百里長風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輕輕把若雪鳶摟在懷里,淡淡地問道︰「那麼這些出現在她身上的這些花紋又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到第七天才會出現這種東西嗎?」
「皇上不必擔心,這只是一種假象,實際上娘娘已經暫時月兌離了生命危險。」老太醫皺起了白色眉毛︰「臣剛才為貴妃娘娘把過脈,娘娘體內的毒性暫時被壓制住,依老臣看,半年之內娘娘體內的毒應該不會再發作。但是臣擔心的是,毒性已經擴散到了娘娘的全身,如果等到下次毒發之前再尋不到解藥,一旦毒藥完全滲透到娘娘五髒六腑,到時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臣敢問皇上,除了給貴妃娘娘喝下臣熬制的藥之外,可曾服過別的藥物?能另百花綻的毒性暫時被壓制,其中必然有某種東西可以對抗這類毒性,若臣能得到藥方,配制出解藥也容易許多。」
百里長風冷冷的掃過若天遠,隨即垂下眼仿佛在沉思。
「皇上?」徐太醫不禁喚了聲,他立即回神,似乎笑了笑︰「有勞徐太醫了,你先下去吧。張豐年,派人送老太醫回去。」
「可是……」徐太醫還想說什麼,張豐年輕拍了下他的背,悄悄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
徐太醫最終嘆了口氣,跪安離去。珍兒也在張豐年的示意下跟了出去。
殿內一進極靜,只能听到若雪鳶沉重疲倦的呼吸聲。
百里長風一瞬不瞬的盯著若天遠,徒然冷笑出聲︰「若將軍真是個好父親啊!」
若天遠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抹去額上因心急而出的汗,剛要出聲,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便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仿佛早有料到了百里長風這一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