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修煉內功上的天賦雖不甚了了,上輩子苦練了十幾年,唐門內功心法《紫瞳》依然沒有突破第一層,甚至最後關頭還把自己玩爆掉。但他的輕功和醫術卻無疑是唐門子弟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內功不行,干架之時自然成了一干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轟炸的移動活靶,輕功不好才奇怪。所以,在他十二歲之後,他的輕功已讓他的對手們大感頭痛不已。
長老們的比賽哨音才剛吹響,對面的唐楓已經嗖地一聲消失不見,跟著和他們大玩「你看不到我」的游戲。移動活靶變成移動幻影,這自然讓他們覺得頭大如斗了。
只是,他輕功再厲害,也躲不開閉眼亂轟**。
「影子多是不是?那連影子也射。」
他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自他輕功突破之後,很果斷的將所有暗器涂上麻藥,然後一開干就閉眼亂炸。什麼漫天飛雨,繁星點點,驚海怒潮等等無差別轟炸手法全都施展得淋灕盡致,將他毫不客氣地插成了個大頭豬妖。
如此情形,醫術不好更是一件奇怪之極的事了。
畢竟,不是每個醫師都能經常有受傷中毒的試驗品。
但唐楓有,就是他自己。
更何況他對這兩種弱者必備的技能也的確有些天賦。
所以,每隔上三兩天,他又鮮活蹦跳地出現在唐門,繼續做著暗器回收的義工。
正如唐門宗主,他上輩子的老爸===唐欽佩有些驕傲的評論,
「生這混蛋之時槍法偏了,沒傳到老子要人命的本事,要自己命的本事倒比老子還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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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唐楓的輕功和醫術已恢復了上輩子大致水平,所以,他覺得醫治卡娜沒有絲毫值得驕傲之處。
反是覺得有些遺憾。
為自己未盡全功,徹底醫治好卡娜身上之傷而覺得遺憾。
卡娜身上之傷只屬普通的打斗之傷,也就是所中只蠱毒稍有點難度,卻遠無法和自己上輩子那些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施之以自己身上的各種精彩相提並論。若這都搞不定,他不介意再重新投胎一次。
時間已是三天後的早晨,遺憾的唐楓正躺在地上裝睡。
而卡娜正咬牙切齒地站在他床前,右手拿著一把雪亮的菜刀,左手則拿著一張紙條。
這三天,唐楓早用銀針扎遍她周身經脈,將她身上蠱毒驅除個干淨。
只是擔心她又不配合而影響自己,所以一直讓她進入昏迷狀態,以方便自己施術治療。
卡娜並不知此,一醒起來發現已得了自由,當即就順手操起一把菜刀,要把萬惡的變態
小色魔砍成肉醬。
紙條是唐楓寫的,溝通一向都不是他的強項,所以他用了最笨的辦法,紙條傳信。候著卡娜清醒之時,很無恥地躺在床上裝睡,將紙條貼在自己胸前。
「我很難向你解釋,只能說這屬于一種你不懂的醫術,當你看到這張紙條之時,身上之傷肯定已經好了許多。以後再也不要學男人亂打架了。乖!」
「當然,你覺得我的醫術有點水平的話,我不介意你再給我匯上十萬八萬什麼的!」
最簡單的辦法往往最有效,卡娜手中的菜刀終究還是沒有劈下來。
她看完紙條之後,臉上神情轉變得十分精彩,咬牙切齒很快就變成了迷茫,跟著又變成惱羞一片,最後變成了輕咬嘴唇。
稍稍猶豫片刻,她就撥通手腕上的電話,
「喂,道肯銀行嗎?給我匯筆錢到上次那個賬號。」……
「謝謝!」……
雖然她不懂唐楓的醫治手法,但卻不影響她恢復了應有的冷靜。
自己身體得以玉全已夠她釋放對少年的任何恨意。
更何況,她這次任務接觸了一些匪夷所思之事。
唐楓醫治自己的手法雖然難以理解,但和她所接觸的事來說卻不咋滴,遠難相及其萬份之一。
若非唐楓是那麼的讓人討厭,她甚至有向唐楓學這些古怪的醫療技術的念頭。
只是,這家伙也實在讓她太過氣惱了。
而去讓她更郁悶的是,而且這家伙還是她實打實的救命恩人,私人專醫,還不能打又不能殺,更不能罵。
對唐楓既惱又恨且無可奈何,所以她只好選擇了花錢買回人情債的逃避之法。咬牙切齒之後,大腦一發熱,又自割肉買單,給了自己一份心安。
待得交易成功之後,她默默望了唐楓盞茶功夫,柔聲說道,「姐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你這醫療手法雖然古怪,卻也不是不能接受之事,為什麼不先和我說一下呢?害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她終究不好意思說出來。
想起將唐楓誤會成一個變態之事,讓她臉上一抹紅霞自生,**辣地燒個不停。
「無論如何,我都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和對我的照顧。雖然你是個很討厭的人!」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跟著干脆利落地向唐楓豎了一個很不淑女的中指。
「乖個屁!」
多日的怨念終于得到宣泄,對唐楓人品打分之後,她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跟著向屋外一瘸一拐走去。
手腕上的信息顯示,接應他的人已經登陸啟航星,最多十五分鐘時就可以抵達這里。
只是在這簡陋的木屋內養傷多日,離別之時竟讓她生出一絲悵然若失之感。
甚至離出木屋之時,還生出一絲希望唐楓能夠醒起身來挽留自己的念頭。
她對自己這念頭覺得十分驚訝,「自己又不是被虐狂,何會產生如此思緒?」
尋思片刻,方才明白,「我孤獨得有些久了。」不禁搖頭苦笑了一聲,「宅女生活,有害身心啊!」
唐楓那里知道這些女人心內細膩之極的感覺。
他只是對卡娜干脆利落的過賬之舉覺得開心不已,對卡娜頓生好感。
覺得卡娜這人不只長得漂亮迷人,而且十分的善解人意,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人。
「好人啊!」他沖卡娜離去的背影伸了一記拇指。
至于「好人」身體才剛恢復一點就匆匆離去,連聲謝謝都沒有的失禮和那不雅的中指,則被他直接的過濾掉了。
啟航星正值春熟時分,木屋之外野花嬌女敕紅艷,在爛漫的陽關下氳縈著花香一片。
屋外花影重重,美人衣袂飄飄,正是醉人酥骨時節。
「該喝一口慶祝才是道理。」他懶洋洋地爬下床,自床頭取出一支自釀的果酒。
屋後那青青郁郁的森林中傳來一陣歡快的鳥鳴之聲,似欲分享他成功的喜悅。
只是他听到這些歡快的鳥鳴之聲卻不禁皺了皺眉頭,跟著將杯中之酒放下,繼爾自言自語道,「帝國特工的素質也忒差了,難道就沒查閱過啟航星的資料,這里什麼時候有過杜鵑?真掃興啊。」
鳥語花香,只有花香而無鳥語未免太煞春趣,但如果是不識趣的「鳥語」自來的話,卻是十分的敗興。
啟航星並沒啼血的杜鵑。剛剛幾聲鳴叫,正是帝國特工的叢林軍語。
接應卡娜的聯邦特工還沒來到,帝國特工已經掃興而來。
只是現在顯然不適宜繼續思索興致這事兒,唐楓當即沖出屋門,將還沒走遠的卡娜攔腰抱起,跟著扛起她匆匆跑回屋內。
「你這混蛋,原來在裝睡……」氣急敗壞的卡娜霎時就對他的小陰謀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