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少校正自沿著一條小河仔細搜尋著兩人蹤跡,機甲內的聯絡系統忽然發出一陣滴滴響聲,他一看是那個艾迪中尉,就接通了聯絡系統。
「有什麼情況,說!」
在這條小河里搜尋了近半個小時,卻依然一無所得,他的心情有些欠奉。
艾迪中尉恭恭敬敬的聲音傳了過來,「報告少校,在偉大的陛下的榮光庇佑之下,我們成功擊敗聯邦前來接應小分隊,俘獲了三部機甲和他們的操作機師。」
以一個簡編尖刀排,十二部機甲的優勢伏擊聯邦五部機甲,竟然到現在才完成任務。
他恨不得一掌把這中尉拍死。
而且從他這戰報來看,似乎還讓聯邦跑了兩部機甲。
「嗯,報告下傷亡情況。」貝爾少校強行按捺著怒火說道。
「是,少校,因才剛結束戰斗,傷亡還沒統計出來。」艾迪聲音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他跟著說道︰「大致的傷亡情況為,共有五部機甲輕壞,三部機甲重傷……」
所謂輕傷必然是遭聯邦機甲重創,而重傷則是報廢的意思。
貝爾少校雖然心里有準備,但沒想到損失竟然這樣大,腦門頓時浮現出幾條黑線。跟著憤怒地打斷艾迪的聲音,「什麼狗屁大致。具體傷亡,說!」
這樣的伏擊戰又不是什麼大型會戰,那有戰斗結束還統計不出傷亡的可能。這個蠢貨少尉肯定還有隱瞞。
「還有一部機甲被聯邦那兩部逃跑機甲挾持,現在情況不明……」
吱地一聲,貝爾少校額上當即冒出一縷青煙。
跟著一陣天雷一般的咆哮,復有如山洪一樣的口水轟向聯絡系統︰「**的怎麼不去死……」
只是他的暴怒很快給眼前出現的情形轉移。
一件有些破舊的毛毯自小河上游緩緩漂浮而下。
在水流中那些漩渦里浮浮沉沉,似隨時可能消失于水中。
「帝國萬歲!」他當即關掉聯絡系統,操縱機甲做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翻騰,瞬即掠過水面,將那條毛毯牢牢抓在機械臂中,跟著穩穩地在河站穩。
才看了半分鐘,他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和激動,將那條毛毯仍回河里,跟著向上游水聲轟鳴的瀑布處飛馳而去。
這附近並無其他人,更何況毛毯余溫尤存。
更何況,他生命掃描儀上還出現了一個光點。
不只如此,他甚至已經看到人了。
前方飛流瀉珠,白水青山處,一個少女正滿面怒容,罵聲不絕地走出瀑布。
卻似乎是看到自己的機甲忽然出現,當即臉上神色大變,跟著慌慌張張地躲回了瀑布之內。
這正是古地球文明那句流行到現在的土話==踏破鐵靴,得來全不費功夫。行動多時未果甚至被調戲多次,沒想到竟忽然看到了這可恨之極的聯邦婊子。
這狗養娘的,讓自己機甲蒙羞的聯邦婊子!
苦盡甘來的貝爾少校幾懷疑剛剛自己是否眼花,趕快將那枚欖狀紫金飾物取出親吻了一口,跟著虔誠無比的祈禱,
「多謝機甲大神庇佑我。感激你饒恕了我的無禮,我這次回去之後,一定會讓我所有的親人和朋友們都成為你最忠心的信徒……」
謝禮完成之後當即開動機甲,三竄兩跳之間已是奔至瀑布處面。
「雖然不能把那聯邦婊子怎麼辦,但男的可不能輕易放過,得好好玩上一陣才處決。跟著跳入溶洞之內。
這並非他有貴族少爺們那些斷袖之好,而是對唐楓的尊重。
對一個生猛獵物最高的尊重就是好好的讓自己玩個過癮。
如果不能讓自己過癮的話,他會讓這獵物知道帝國能量炮的威力。
「獵物」正自劫持著「婊子」滿臉凶悍之色望著自己。
當他跳入水簾之內,卻是被眼前情形給雷得目瞪口呆。
唐楓挾持著卡娜,將她擋在自己身前,右手則捉著一條長長細細的毒蛇。
正捏著那丑陋的三角狀蛇頭,將那毒牙懸在卡娜脖子之上。
而卡娜則一臉木訥望著前方。
貝爾少校一看他手中那條毒蛇,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白斑金月復……」
這條細細長長的毒蛇名叫白斑金月復,本來就是帝國生物室研究出來的異種。
作為一個老兵,貝爾少校當然知道它的厲害了。
這種毒蛇不只那牙齒尖銳無比,可以輕松咬穿一般的強化金屬,而且它那從古地球海蛇基因改造的神經毒素,只要一盎司就可以在五秒之內毒殺一千只白鼠。
他毫不懷疑,只要這毒蛇那尖銳的毒牙稍稍蹭到卡娜的皮膚,不出半秒時間,卡娜必然香消玉損,徹底了賬。
「公平決斗,要不就是她死。」
「獵物」的聲音無比囂張。
「你們要她活口,卻一定不會放過我。」
「獵物」不只囂張之極,而且顯然智商很高。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這蠢女人,他娘的,我千辛萬苦救她,她竟然嫌棄我是無恥之徒,罵我是不要臉的小偷。我呸!更他娘的蠢成這樣,把你給引到了這里。」
「獵物」智商雖然高,但顯然情商並不高,容易暴怒。
貝爾見此慌忙說道,「別激動,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
畢竟,帝**紀嚴厲,上頭千叮萬囑一定要那聯邦婊子的活口。若是弄死了的話,有什麼下場不言而喻。
「獵物」立刻打斷他的話,拒絕了他的和平申請,將「商量」兩字硬生生逼他吞之入肚,「公平決斗,你出機甲來單挑。我贏讓我走,你帶這臭女人去,輸了我做你的奴隸,終
身追隨你。」
語氣斬釘截鐵,毫無商量余地。
雖然這「獵物」無比囂張,但這是一份讓人心動的協議,不論輸贏,自己都毫無損失。
貝爾少校听了幾乎立刻就答應了他這協議。
卻是「你出機甲」這話提醒了他。
復加上之前受到的羞辱,他忽然明白過來。
「這一對狗男女,竟然想誘惑我跳出機甲。」
他清醒過來之後,很快就看出這對狗男女演戲的低劣水平。
「獵物」雖然劫持著人質,但環抱人質的左手極其夸張,松松垮垮的沒有用一絲力氣,說是劫持人質不如說是在妞。
被他挾持的聯邦婊子雖然裝著恐懼的神情,極力顫抖著身體,但眉角之間笑意盈盈,那里有絲毫做肉票的恐懼之色。
那上半身彈啊彈,夾緊雙腿的的顫抖,比**更像**的攣痙,他媽的也要表達害怕!
更為夸張的是,「獵物」見自己陷入沉默,無所表示之下,竟然對那個聯邦婊子吼道,「拜托,你掙扎下啊。」
更著就看到那個聯邦婊子很隨意的扭了幾下腰。
他立刻就將能量炮毫不客氣的指向這一對演戲水平極其拙劣的「狗男女」。
「我數三下,立刻將那條蛇仍了,否則立刻開炮。」
雖然看出兩人演戲,但他對那條劇毒無比的蛇十分顧忌,擔心這兩個廢物一個不小心而壞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都是你,好端端說要把這機甲騙到手,要不,他怎麼找得到我們……」
那個聯邦婊子見演戲被自己揭穿,就歇斯底里的沖向「獵物」,一邊抹淚一邊對唐楓一陣亂撕狂抓怒咬,宣泄自己的郁苦和悲憤。
「都是你這混蛋,王八蛋。你看,現在逃不了了,都是你惹的禍,剛剛還好意思罵我。呸呸呸!」
「……」
撲哧一聲輕響,一道激光射在這苦惱之極的女人腳下,提醒了她現在是什麼情況。讓她立刻乖乖舉起雙手,停了自己的哭鬧。
「好,這不關她的事。」
唐楓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將身邊卡娜攬住,輕輕將她臉上淚水拭干,跟著安慰道︰「別怕,醒來之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安慰之時卻是一掌拍到她腦後,將她當即拍暈。
又自將這已軟綿綿的擋箭牌欄于自己身前,復一臉平靜地望著貝爾少校說道,「我並不擔心你看穿我們的演戲,因為我想找個合作的人,如果太笨的話,那我就當賭輸了!」
貝爾雖然不懂這獵物玩這些事什麼意思,但「當我輸了。」的意思卻懂。
那就是一拍兩散,大家玩完的意思。
他望了下唐楓他手里的毒蛇,吼道,「說!」
「相信你知道戰神龍飛和這女人的關系?」唐楓邊說邊自卡娜身上掏出那封信,跟著將它朝貝爾少校楊了揚,繼續說道︰「你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不?」
他見貝爾正自迷惑地望著自己,就自己回答,笑了笑跟著說道,「你們那蠢豬皇帝,卡帕特擅自開戰,激怒了戰神老人家,所以他想給那蠢豬點教訓,但腿腳有些不方便,所以就要我去幫這女人去給他取點東西。」
「我恰好在機關方面有些天賦。而老人家那些東西存放的地方,有一些特殊的機關。」
貝爾自動忽略了唐楓對自己君主的不敬之言,跟著仔細思索起來。
他出發前的確有收過卡娜之事和戰神龍飛這恐怖之人有關的一些隱晦消息,听了唐楓所言之後,他覺得這少年所言有些可信。
否則,何以軍機處一定要這個聯邦婊子的活口?
畢竟,她雖然是聯邦優秀情報人員,卻沒到勞動軍機處高層的程度。
這已可證明那些消息的可信程度,在她背後,的確有三百年前那個可怕人物的影子。
但如果這人依然活著的話,何以自現在都沒現身?更何況,以他三百年前的脾氣,早就殺至皇宮去洗劫了。
這少年那句,「他老人家腿腳有些不方便」的確是最合理的可能。
而且,這少年開始的表現也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在機關制造方面絕對牛逼。
他覺得這相當有意思。思躇停當後就控制機甲的能量炮轉動了一下,跟著說道,「這關我什麼事?」
做生意講價之前,一定要先表達自己的不在乎。
貝爾顯然擅長談判。「不關我什麼事」顯然是我非常關心這事的意思,而轉動能量炮則是提醒唐楓一定要滿足他的好奇心。
那能量炮一陣扎扎作響,當即把唐楓嚇得一臉煞白。
他定了定神,勉強笑了下,跟著繼續說道,「這當然也不關我的事,我只關心戰神龍飛三百年前自你們皇宮搶走的那些珍寶。」
「我可以保證,那些珍寶肯定也放在一起。」
「合作不合作,你自己看著辦。」
唐楓說完之後,咬了咬牙,就將手里的毒蛇仍在腳下,隨即將昏迷不醒的卡娜輕輕放到身後干淨石壁處。
他緩緩做完這些之後,舉著自己雙手乖乖回機甲能量炮之下,跟著繼續提醒帝國殺手,「除了這個女人,現在就只有我知道那個地點。」
想要人一起合作,必須要做出誠意表示。
他將毒蛇仍走,放棄擋箭牌而直接面對著機甲的能量炮。正是表達自己的誠意。
貝爾見大局已定,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兩聲,「合作不合作等下再說,你先要打得過我!」
跟著毫不猶豫的開動機甲上的能量槍射向唐楓腳下那條劇毒無比的毒蛇。
帝國那些珍寶他自然動心,但卻還遙遙無期,不遙遙而且有期的事是要先做的。
這條劇毒無比的白斑金月復是心頭大患,讓它的毒牙踫到那個嬌滴滴的聯邦婊子的皮膚科不是玩的,若不先解決可不行。
這條毒蛇早已唐楓馴養得十分听話,正盤身吐信,團團呆在主人腳下,如以往一樣靜靜等待著住人陪自己玩耍,那里想到竟遭此橫禍,當即被能量槍打成了兩截。
這讓唐楓無比心痛,「他娘的,黑市最少三萬五啊……」
他無比心痛之後就是無比肉痛。
帝國殺手射殺毒蛇之後並沒停手,跟著又自開槍射向他右腿。
撲哧一聲清響,當即飆射出一串血花,將他的右腿生生射穿。
劇痛陡然而來,他不由自主申吟了一聲,跟著慢慢委頓于地。
「你不是要單挑嗎,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跟著貝爾少校抓起一把匕首,跳出機甲操作艙。
這里並無木屋處那種讓自己隱隱不安的殺意,復加上獵物已徹底失去了逃跑能力,被自己廢了一條腿,所以他現在終于可以盡興了。
是時候讓這獵物知道獵人厲害的時候了。
他將那把雪亮的匕首放到舌尖緩緩劃過,品嘗了一下鋒刃那淡淡的血腥,跟著繼續說道,「只有贏了我,你才有資格合作,輸了你只能死。」
他並不擔心唐楓輸了自己就沒辦法獲得戰神龍飛那些寶藏的秘密。
他對自己掏秘密的手法一向很自信。
因為他從來沒讓有秘密的審訊對象死掉。
讓他們不將秘密吐出來而很後悔自己沒死掉。
「你這蠢貨也有資格要我合作?」
倒地不起,滿臉煞白的獵物卻是囂張依然,似乎把他手里的匕首看成了棒棒糖一樣。
甚而恐懼忽自消失,滿臉吃定自己的神色。
這讓貝爾少校當即大愣。
「你要搞什麼?」他下意識問道。
跟著他就看到那個已經「昏迷」的聯邦婊子自地上站起,十分開心地向著這身前的獵物說道,「你這混蛋可真厲害,完全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哩,這家伙果然跑出機艙啦!」
貝爾少校瞬即明白過來了,這是個圈套。
這本來就是個圈套。
唐楓要平安送卡娜回到聯邦,唯一的辦法只有用計解決掉這個虎賁營殺手的機甲。
只是,要誘惑他自己出機甲操作艙並非易事,所以兩人商議了一陣之後,就定下了這條戲中之戲,真戲假作的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