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相府,三朝元老文老丞相正躺在一綠色藤椅中曬太陽。
一個八腳蜘蛛形狀的機器人正在給他揉腳。
陽光懶洋洋地照到身上,讓他覺得十分愜意。
他一直都覺得,古地球的那些老干部們喜歡溫泉的習慣很不好。心髒還能受得了那些滾燙的溫泉的刺激,那老得也太不像話了。
老人家就應該是老糊涂的形象,應該老得厚道一些。
這樣才能得到晚輩們內心的尊敬。
所以他比較喜歡散下步或偶爾曬下太陽。
雖然他一點也不糊涂,而且也不老。
能用尾指輕輕一點,就擊碎帝國第一勇士,楚笑兒手中的軍刺之人,自然不可能是個老糊涂了。
曬了許久,他覺得今天已經夠了,就慢慢睜開雙眼,跟著問正自服侍自己的機器人,「陛下對我這布置有什麼看法沒有?」
這蜘蛛機器人顯有小秘的功能。身上指示燈閃耀了幾次,跟著回答道,「陛下十分不滿意!」
文老丞相眯了眯眼,接過這機器人遞過來的熱茶,輕輕吹了幾下,「嗯,陛下肯定認為,我們拍下襲擊現場,取得證據就夠了。完全沒必要去阻攔聯邦內部的事,去阻止朱高尊殺那個信使。」
輕輕喝了口茶,跟著繼續說道,「朱高尊一直對自己祖先戰敗的恥辱念念不忘,而且手段毒辣之極,實是帝國的心頭之患。他和龍飛都是讓陛下寢食難安之人。我何嘗不想讓他殺了龍飛的信使,激怒龍飛去干掉朱高尊,好讓陛下開心。」
朱高尊在黃海子星系一戰中,為了勝利而讓全軍服用致幻毒品的瘋狂之舉,讓卡帕特把他提升到了聯邦A級危險人物。認為這人,遲早都會違反人類有關那些限制級武器的禁用條約。
機器人不解地問道,「那為什麼你讓那艘隱形戰艦現身出來,甚至還讓它和朱高尊的軍艦同歸于盡呢?」
文老丞相將茶杯遞回給機器人,「這里的泉水的味道還是差了些,你給我再熱一熱」
跟著淡淡地說道,「陛下誤會我了!」
帝國君王金口玉言,即使錯了,帝國舉國上下也沒人敢說他錯。畢竟,沒人敢去冒誅九族的危險而去披其逆鱗。亦只有他敢于如此從容的說「陛下誤會我了。」
「這事,不是我干的。當時,我還讓那艘隱形戰艦回來,信號忽然中斷了。」
機器人接過茶杯,放進自己體內,跟著好奇問道,「莫非是戰神龍飛干的?」
自也只有戰神龍飛才有這驚天之能。
這蜘蛛機器人不只有小秘的功能,顯然聊天功能也很不錯。
文老丞相自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手腳,「嗯,否則,他那個信差笨笨呆呆,上次如何能逃跑得了。」
說完又復坐回藤椅中。
「龍飛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那個信差?」
機器人嗡嗡響了幾下表示好奇,「那他為何不直接殺了朱高尊派出去的機甲?那個信差現在給朱高尊的手下追逐得很是狼狽。」
的確,如果戰神一直在留意這事的話,他又何必讓卡娜,自己的信差受苦。
文老丞相笑了笑,「大凡到了他這樣境界的人,世人在他們眼里都只是一枚棋子。」說到這里,掃了下眼前這機器人,用它邏輯上比較容易的詞繼續說道,「也就是游戲角色。」
「而他則是玩家,所以,他只會開心玩游戲,而不會去破壞游戲規則。」
機器人表示理解,「嗯,你說的東西我倒明白,古地球上有句話叫」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樣的存在,世俗之人的一切對他來說實已沒多大意味,短短百年就更換一撥,對他們來說已經成了游戲里的角色了。」
「偶爾作弊一下可以,但若老是作弊的話,那這游戲就玩得十分膩味了!」
這「作弊」比喻得十分貼切,文老丞相呵呵笑了幾聲,跟著說道,「而且,喜歡在旁邊看別人折騰也是龍飛當年一個十分不好的習慣。」
機器人身上的電子燈火閃耀了幾下,跟著說道,「那他不擔心他那信差一不小心真的死了嗎?」
「據我所知,朱高尊這次還派了一個高級機甲師去刺殺他那信使!」
全聯邦和帝國萬億人口,高級機甲師人數加起來才一萬多,可見這高級機甲師的實力和地位,若是這蜘蛛機器人的情報屬實,朱高尊欲殺卡娜之心可想而知。
文老丞相自緩緩閉上雙眼,「游戲角色太弱的話,他玩起來就沒意思了。高級機甲師對他一樣沒多大興趣,在龍飛這樣的人的眼里,高級機甲師也不過就是螞蟻堆里稍大一點的螞蟻而已,還不足讓他產生出手的**。反是他那信差沒實力自保,老是要他照顧的話,他會覺得乏味。自就會再注冊個新角色來玩了。」……
「游戲角色」卡娜正偷偷溜下機甲。
她只睡了五分鐘,就被錦雞撲刺刺拍打翅膀的逃跑聲所驚醒。
心道了一聲不好,立刻就啟動了機甲的自爆系統,跟著偷偷溜下了機甲,悄悄向密林深處潛去。
五百米外,那部機甲正悄悄逼近。
這五分鐘時間,已足夠它追尋而來。
剛剛那些吵醒卡娜的錦雞,正是被它到來而驚擾逃跑。
五分鐘的睡眠,讓她的體力恢復了一些。
碎風葉輕搖,片刻之後已消失在茂盛的雨林中。
機甲師很快就看到了卡娜那部殘破的機甲。
前方不遠的樹下,露出半截殘破、冒煙的機械臂。
立刻就接通聯絡系統,「豬仔五號已發現目標,請野豬指示。」
「野豬收到,不惜一切代價擊斃目標!」
朱高尊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姓氏,很有可能是古地球的先祖因圖騰崇拜而起,所以喜歡讓自己的部下用豬作為軍事代號。
「記得,別用能量炮,天蓬有嚴令,一定要完整的尸首!」
「豬仔五號收到!」
機甲師關了聯絡系統,跟著狠狠地呸了一聲,「兄弟,我這就給你報仇去了。你安心去,」
復開動機甲,狠狠向卡娜那部殘破的機甲撲去。
卡娜引爆炸藥所炸掉的那部偵察機甲,里面的機甲師是他的兄弟……
卡娜自不知自己的逃命之舉給這個機甲操作師的感情所帶來的巨大傷害。
她現在正餃著一根蘆管,悄悄將身子縮進了一堆爛泥中。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密林後面竟是一大塊天然濕地。
一塊能躲避機甲探測儀的濕地。
四處蘆葦叢生,幾個不知名的水鳥正自悠閑嬉游。
它們的飛行能力比那些錦雞強許多,所以膽量也大了許多。並沒被卡娜這不速之客驚擾。
她躲好之後,心里開始默默計算自己機甲的自爆時間。
她自沒指望自己機甲的爆炸可以將尾隨而來的那部機甲炸毀。
只是希望對方會誤會自己還在機甲之里,已經在機甲自爆下喪生。這樣才會放棄繼續來搜尋自己。
雖然這希望的可能性無限接近零。
女人,在絕望之時,總是能找到一些「希望」來欺騙自己,讓自己繼續堅持下去。
而且,沼澤里那些腐爛林木所散發出來的臭氣讓她十分難受,數數也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五……四……三……二……一」
「……」
讓她失望的是,時間雖然到了,但自己那部殘破的機甲並沒如期開爆。
過了一陣方才醒悟過來,「氣人,竟然忘記了,跑了這麼久,連備用能量都用完了。」
三個多小時全速逃跑,所剩的能量已不足啟動機甲的自爆系統。
顯然,自己讓對方停止繼續搜索的美好夢想已經破滅了。
更糟糕的是,她正自郁悶不已,忽然听到附近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
一條約十米長的巨大鱷魚,正在三十米外偷偷向她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