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剛散盡的清晨,離正午尚有一兩個艾蘇。一片山谷中藍色軍服的法諾德軍人,和黑色軍服的獸族大軍,像一大團粘稠的漿糊般混在了一起,兩種軍服相互交雜似是再無法分開。
劉裕左手拿著一面足有一米多寬兩米來高的鐵盾牌,右手拿著金髓劍,臉漲的和燜茄子一樣紫紅。他的正面有四名法諾德士兵,正用幾面小鐵盾狠狠的抵著他的盾牌。
雖說是身強體壯的黃金比蒙,可要同時和四名,從人族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法諾德直屬軍團士兵比力氣,劉裕也是大感吃不消。
劉裕的身邊還有菲特等數名高大的比蒙,他們都拿著大鐵盾各自抵著幾名法諾德士兵。這些比蒙戰士圍城了一個小圓圈相互保護,他們的外圍是幾百名法諾德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就在這時西邊、北邊,連續有數聲尖銳的軍號聲響起。
「該死,還有。」劉裕心里再度緊張起來。想起今天的遭遇,劉裕估計大軍出門沒有看黃歷。
昨日清晨他們攻克一個關口之後。白天連續趕路,到晚上又攻克法諾德守軍一個城堡。
臨近午夜幾位都尉下令,大軍在一片森林中休息一夜。並宣布明日將面對法諾德守軍在中部地區最強的一支防守力量,為此大軍必須全部上陣不再輪換。
就在劉裕萬分慶幸的睡到天快亮的時候,一支法諾德幾千人的部隊,居然路過他們駐扎的森林,這到嘴邊的肉大軍怎麼可能放過,于是兩萬多獸族戰士向一群狼撲向幾只羊。
這純粹沒有懸念的一戰卻給大軍帶來了麻煩。在這幾千人部隊快被他們消滅干淨時,一陣法諾德軍號聲從西北傳來,這次來的是上萬法諾德士兵。
不過這點力量獸族大軍還是不放在眼里,又是一陣獅子搏兔般的攻擊。劉裕自己都記不清殺了他多少人,反正他估計這一戰下來,他所有的軍功加起來肯定夠做個火衛的了。
當然上萬人也不可能轉眼間被消滅干盡,劉裕感覺他們是從天微亮打到了旭日東升。眼看勝利在望,他卻再次听到了從北方、西北傳來的法諾德軍號聲。
這下整個獸族大軍都愣住了,連一開始解決了法諾德帶隊的軍官之後,就在一邊看戲的吉倫他們幾個都尉都驚動了。很快法諾德又一支軍隊出現,劉裕雖不知道敵人的具體數量,但也知道麻煩大了。因為來的敵人把森林都站滿了,看樣至少有兩三萬。
而且此時獸族大軍,也不是剛開戰時的那支體力充沛、戰斗力旺盛的軍隊了。連續數場的激戰,那些逃生無望的法諾德軍人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臨死前的反擊也殺了不少獸族戰士。
尤其是實力差一點的狼族戰士幾仗打下來,死的估計有上千人,還有兩三千狼族戰士受傷不輕喪失再戰能力。三個比蒙師戰死的倒是非常少,但不能參戰也有幾百。
劉裕就親眼看見,一個法諾德士兵臨死前咬掉了一名比蒙戰士的耳朵,「這就叫兔子急了也咬人」,劉裕當時暗自想到。
現在面對數量超過自己的敵人,連戰兩場有些疲憊的獸族大軍被迫後撤,連續後退幾里地之後,劉裕他們便退出森林到了一片山谷中。
此時劉裕發現他們竟被包圍了,山谷西南、東南、東邊都被法諾德數千軍隊堵住了。接下來就簡單了,劉裕他們開始被多方圍攻,兩軍很快便焦灼在一起了。法諾德軍中還出現幾位不是軍官的人類強者,他們出手牽制住了吉倫他們四個都尉。
這次奇襲以來獸族大軍基本是一路高歌猛進,每戰都是完勝全殲對手,所有獸族戰士心中自然有些看不起這些法諾德軍隊,現在被圍攻時才發現這幫家伙也有不錯的戰斗力。
在退出森林時,劉裕他們這些相鄰的戰士,從之前繳獲的物資中拿了幾十面法諾德打造的大盾牌作為防御用。也幸好有這些玩意,劉裕他們幾十個戰士才能形成一個有效的環形防御,死死的擋住了法諾德軍隊對他們的沖擊。
「嗯」正和四名法諾德士兵比拼力氣的劉裕突覺前面一空,一下失去了平衡頂著盾牌撲了出來。還沒等劉裕站穩盾牌前又傳來一股巨力,立足未穩的他直接倒飛了出去盾牌同時拖手,劉裕四腳朝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啊,哎呦。」一陣震痛傳來劉裕疼得只叫,不過他還是雙腳一甩從地上翻了起來。剛站好的劉裕只看到一道黑影迎面沖來,便感覺胸口處遭到了撞擊。低頭一看一把利劍正插在自己心髒處,一位身高只及他胸口的矮個子法諾德軍官是這把劍的主人。
這次劉裕的內甲又救了他一命,他本能反映的一劍刺向對方,因為身高的緣故劉裕這一劍是刺向對方的喉嚨,這要是刺中了能直接把對方的脖子刺穿。
這位法諾德軍官反映也不慢,瞬間收回長劍同時身體微微一側,便躲開了這要命的一劍,但這一點卻正中劉裕下懷。在手中長劍出手那一刻,劉裕幾乎同時向前一撲,只是側身的對方來不及反映,便被劉裕撲到在地。
一聲痛苦申吟傳來,身下的法諾德軍官很快便停止了掙扎。劉裕則立刻撐起身子,一把抓下了這位軍官的胸章,和他胸口上的三顆藍色圓球狀勛章。
地上的那位法諾德軍官,從月復部開始經過心髒直到他的左肩膀,一條寸許寬尺許長的傷口幾乎將他的上身一分為二,身下的地面也隱約可見。
劉裕的左手上拿著一把黑色把手、血紅色刀刃的匕首,上面仍有點點鮮血。這把貝恩代表狼族送給他的匕首,終于派上了用場。
那位軍官身上稀薄的鐵甲,哪能擋得住狼族用七階魔獸的爪子制出的利器,在算上自己強大的內甲,劉裕根本不怕和對方肉搏。
收拾了這名軍官,劉裕連忙抬頭一看,環形防御已經被沖散,那些比蒙戰士已經和法諾德士兵瘋狂的廝殺在了一起。在數名法諾德士兵的圍攻下,菲特的後背已有一條巨大的刀傷鮮血淋灕。
也許剛才被摔狠了,恍惚間劉裕似是看到了死去的法迪和圖格拉,還有格里頹廢身影。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中的劍和匕首,劉裕發出一聲痛苦嚎叫,金髓劍化為一道金光從後方將一名正要攻擊菲特的士兵砍成兩半。
再一揮右手上金髓劍,一位法諾德士兵砍向他的大刀被撞飛了出去,如猛虎撲食劉裕飛身向前一撲,左手一抬匕首刺入了對方的心髒。
劉裕沒有停下,他用這名法諾德士兵的尸體做盾牌,將他推向正圍攻菲特的七八名法諾德士兵,反映不及的這些士兵都被推了出去。被圍攻的菲特暫時安全了,但劉裕卻被數名法諾德士兵團團圍住了。
「唔,唔,唔,唔,唔」在劉裕以為自己要「壯烈殉國」的時候,沖天的獸族軍號聲毫無征兆的從南方響起,接著是獸族大軍震天的口號聲。
「全軍撤退。」從北邊的小山頂上一聲震動全場的命令傳來,現場的法諾德士兵都愣了一下。劉裕听的清楚這是用人族語言發出的命令,自然是法諾德軍隊長官的命令。
「 , 」正圍著劉裕,猶豫要不要撤退的法諾德士兵,被兩塊面從後方飛來的大鐵盾砸倒一片。劉裕身邊那一群比蒙戰士趁著法諾德士兵愣神的機會,抓起之前的大鐵盾扔了過來救了劉裕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