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星光籠罩下的科迪拉高原被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雖是黑夜可大地看上去仍是白色的。
在埃馬爾本要塞內,無數倒下的獸族戰士和法諾德近衛軍,流出的鮮血悄然在雪地里流淌。因為是黑夜這血看上去不是鮮紅色,而是一種帶著幾分陰冷的黑紅色。
在要塞的峽谷口處,一只穿著黑色皮靴的腳沒有什麼顧忌的踩在了一股流出的黑紅色鮮血上。
順著這只皮靴向上看,一位身著厚厚黑色皮袍、頭戴皮帽,腰懸一把極為精致華麗、縴細佩劍,皮膚潔白、面向溫文爾雅,年近中年的人類男子,正帶著幾分笑意的看著前方激烈廝殺的兩族戰士。
「太子殿下,雖遇到一些意外但一切還算順利。」這名文雅的男子剛在峽谷口處站好,就有一位身著白色的厚長袍,胸前繡著一把青色長劍,身材消瘦、鷹眼鉤鼻的中年男子別快步到其身前躬身向其說道。
「哦,看來那幾位大人物阻止不了我們了?」被稱作太子殿下的黑袍男子帶著幾分充滿親和力的笑意,反問著身前躬身的白袍男子。
「幸好殿下您提前請動了長老會的五位帝國長老,我們才有力量牽制住那幾位獸人王國的頂尖強者。這次雖不能將他們全部留住,但留下一兩個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于此地的獸族守軍我們絕對能全部殲滅,弄不好還能完滅了名揚大陸西部的獸人王侍衛隊。」沒等面前的太子殿下示意,這位躬身的白袍男子便自己站直了身子,面帶喜色的回答道,可惜他的長相笑起來真的不太好看。
「哦,獸人王侍衛隊!據傳它的第一旅是最強的,一百個比蒙戰士最差的也是六階頂峰的修為,每個火衛都是黃金比蒙斗王,另外還至少有四個黃金比蒙斗皇也在其中。
至于其他的兩個旅實力也很強大,而且前方不是還傳出消息,他們遇到的獸人王侍衛隊數量可有四五百。
我親愛的維斯勒大人,你這次要讓帝國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將他們全部留下?」大勝就在眼前,這位黑袍男子卻並沒有表現的太喜悅。
「侍衛隊的確很強,但大將軍一早就讓五千士兵不管峽谷中的守軍,從戰場邊緣穿到要塞後方去支援我方的強者。
圍攻中雖是有些損傷,但帝國近衛軍本就是為帝國而生,死于強敵之手是他們的榮耀,我們不能太計較這個。」對于全殲獸人王侍衛隊要付出的代價,這位白袍男子到是不怎麼在意。
「唉,怎麼說他們中也有很多是我的同族。」說道這黑袍男子文雅的臉上有些黯然,似乎很在意士兵的死傷。
「太子殿下,成大事的人怎能計較這些小事。這次我們可還有一個大收獲,憑借這次大勝加上這個意外收獲,就算開春之後蓋亞•威臨能將他們的損失減到最低,您的地位一樣能穩固不少。」
听到還有額外的收獲,黑袍男子收起了自己臉上的黯然神色,兩眼一挑有些興奮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示意他說出是什麼收獲。
「埃馬爾本要塞守軍的最高長官,是比蒙族第一家族的少族長凱恩•索伯。」說道凱恩•索伯的身份時,白袍男子的臉上已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能保證殺了他嗎?凱恩可是九階斗尊又是索伯家族的少族長,這個難度」
「太子殿下可以放心,其他現在除了大將軍之外還有其他九位皇室護衛在對付他,肯定萬無一失。」
「呵呵,看來這次我又要讓那幾位在帝都看戲的兄弟們失望了。」踩著雪地上的鮮血,黑袍男子少有開懷大笑。
距離埃馬爾本要塞西北方幾十里外的一片平原上,一支保持著大三角形沖鋒態勢的隊伍正踏著白色的積雪,在銀灰的黑夜中不停向其東南方前進。
一陣連綿不斷的踏地聲與大地的顫動不斷傳出,有一層積雪做緩沖還能弄出這樣大的動靜,這支隊伍的規模之大和前進的速度之快可見一斑。
雖然星光很薄弱但還是可以勉強看清這支隊伍的構成,那大三角最前端除了一些騎著上等戰馬的騎兵外。還有數位如馬四蹄粗壯結實,上身如人兩臂強而有力的半人馬。
在前端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名身著金色鎧甲身材高大強壯的騎士。盡管光線極為暗淡,可這位騎士的金色鎧甲仍能放出些許金色的光芒。
隊伍又在雪地上高速前進了一會,他們正前方開闊的平原上出現一名同樣騎著戰馬的高大騎士。面對這支快速向自己沖來的隊伍,這名騎士和他跨下的戰馬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好似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當這支鐵騎沖到離那名騎士不足百米遠時,馬上的騎士一催坐騎跨下戰馬便快速朝東南方沖去,方向正好與身後向他沖來的隊伍相合。
因為這名騎士戰馬前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只是片刻後他身後隊伍的最前端便追上了他。當這名騎士與那名金甲騎士並列而行時,這名金甲騎士才扭頭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
「大人,情況很糟,對方的實力很強。屬下用了隱匿之物還差一點就被他們發現。」沒等金甲騎士說什麼這名騎士便開了口。竟似沒有听到對方之言,這名金甲騎士沒有任何反映仍舊全力前行。
「啊」埃馬爾本要塞內,一位一身青色毛發的狼族戰士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他的胸前被插上了兩把長劍顯然是活不了了。
「少族長,快走!」臨死之前這位狼族戰士用盡最後的力量,沖著他面前不遠處另一位正被三名法諾德近衛軍圍攻的,毛發血紅,外面黑色皮甲完全被撕掉,露出一身血色內甲的狼族戰士吼道。
「堂叔!!」眼見這名狼族戰士被殺死,這名血狼戰士兩眼瞬間化為腥紅色,一聲淒厲的吼叫遠遠傳開。
面對三名敵人砍來的長劍,這名血狼戰士沒有任何閃避、阻擋的意思。他猛地向前一沖青色長劍直指一名敵人胸膛,可對方三人手中帶著強烈青藍色斗氣的長劍也同樣刺向了他。
接著讓這些法諾德近衛軍戰士吃驚的一幕發生了,這名血狼戰士身子再向下一傾,居然用自己尖長的狼嘴一口咬住了一把刺向自己的長劍。
雖然狼族戰士那滿口尖牙不是擺設,戰場上狼族戰士用嘴攻擊這種事也很平常,但用自己的牙齒和嘴里的女敕肉去硬抗對方那能輕易碎石裂地的斗氣,這種蠢事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而這名血狼戰士的瘋狂還不至于此,他身上的血色內甲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三名法諾德近衛軍也主動避開了內甲所護住的地方,他們長劍刺向的地點除了脖頸之外,就是血狼戰士的大腿。
在咬住第一把長劍任由另一把長劍刺向自己大腿的同時,血狼戰士還空余的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最後一把刺向他脖頸的青藍色長劍。
可惜這些法諾德近衛軍的斗氣絕非虛有其表,只是一個接觸血狼戰士滿嘴的尖牙便被攪得粉碎,他的抓住對方長劍的手則更加慘不忍睹,滿手的血肉瞬間被剃光只剩下一手的白色骨頭。
「嗯,唔,」受到巨大創傷的血狼戰士眼中痛出了淚水,發出痛苦的申吟後他竟沒有松開嘴和手,反倒抓咬的更死了。
這一刻圍攻他的三名法諾德近衛軍都要笑了,對方的實力還算不錯合他們三人之力也要費些時間,現在對方卻主動送死他們真的會省不少事。
「嗯,」又是一身低沉痛苦的申吟,最後的一把長劍早就刺中血狼戰士的大腿,但現在這名法諾德近衛軍決定擴大戰果,他狠狠的向下劃去,竟要將對方的大腿從上往下割開。
「 , , 」最後一聲申吟後,三聲清脆的響聲接著傳出。血狼戰士不但咬斷了對方的長劍,他的那滿是骨頭的手還捏段了另一把長劍,接著他另一只手扔掉自己的血色長劍,轉而攔腰打斷了刺穿自己大腿的最後一把長劍。
三名法諾德近衛軍從對方剛才一擊中感受到了一種遠超其原本實力的力量,還沒等他們再做什麼這名血狼戰士卻抬起頭看著他們,這一刻這名血狼戰士的兩眼下方掛著兩顆鮮艷的血色淚珠。
血淚,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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