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獸神傳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國之君

作者 ︰ 飲茶對弈

老黃金比蒙走到場中央後先是一臉微笑的接受周圍戰士的歡呼許久,然後才抬起雙手做出一個向下按的動作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安靜,安靜」看到老黃金比蒙的手勢後,最前面的獸族戰士們立刻就停止了歡呼。靠後的幾排的獸族戰士雖有些難以看清場內的情況,但在周圍戰士的提醒下也很快安靜了下來。

「王國的戰士們,剛才你們都在為我歡呼,對吧?」一臉和煦笑容的老黃金比蒙剛一開口,就問出一個讓獸族戰士們有些迷糊的問題,答案是很明顯的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去問什麼。

「老爺子想說什麼?」最前排的劉裕听到這個問題時嘴角也微微一翹,他也沒弄明白場中自己的爺爺克羅王想干什麼。

「是的,陛下我們在為您歡呼,是您帶領我們贏得了這場勝利。」最前排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半人馬最先高聲回答道。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中年半人馬的回答顯然得到了場中其他獸族戰士的認可,很快又是一陣歡呼聲響起。

「呵呵,好了,我很感謝你們,王國的戰士!」始終一臉笑意的克羅王一邊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一邊開口回應著戰士們的歡呼。盡管場中最少有數千獸族戰士在歡呼,但克羅王的話語卻如耳畔細語,周圍所有的獸族戰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你們不該為我歡呼。我克羅•威臨是個不稱職的國王。」獸族戰士們剛剛安靜下來克羅王就又一次開口,但這一次他說話時臉上再無笑意。

「這次如果不是二長老向我提議來前線看看,也許這會我還待在地火堡里修養,所以你們應該感謝我嗎?」克羅王這番話讓場中略微有些騷動,許多一臉狂熱的獸族戰士也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他們不懂國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昨晚,當我和大長老,二長老站到這片土地上時,你們正面對著數倍于自己的敵人,那時我以為你們無法堅守住,以為你們會退卻、放棄!

可結果證明我是錯的,從這個狹窄的峽谷最前方到這片開闊的土地,從最普通的狼族戰士、比蒙戰士到這里的最高長官、隨軍長老。沒有一個獸神的戰士放棄!也沒有一個戰士後退!更沒有誰膽怯!

而在守軍最困難的時候,北方的援軍沖入了數倍于自己的敵人陣營中,你們同樣無所畏懼。盡管敵人的數量遠多于你們,盡管你們經歷了長途奔襲的勞累。而我們的敵人從天空施展了恐怖的高階魔法,他們還有數萬騎兵做為後援,但你們依然沖入了敵營。

所以你們錯了,你們不應該為我歡呼,你們應該為你們自己歡呼。這場勝利是你們靠自己手中的長劍爭來的!」

克羅王的話先是低沉而後婉轉,最後則有一種讓人振奮的慷慨。

「陛下我們」

「這」

「萬歲,萬歲。」克羅王的這番話說完後周圍的獸族戰士開始還有些木愣,不過只過了片刻他們就明白過來克羅王話里對他們的贊美之意,很快又是一陣歡呼聲在峽谷內回蕩。

看著獸族戰士們振奮的表情,克羅王默默的等他們的歡呼告于段落後才再次開口。

「獸神的子民、王國的勇士,昨日一戰你們保衛的是埃馬爾本要塞嗎?

不是!你們保衛的是你們腳下這片土地,是你們身後的王國,是你們家鄉的親人。

所以你們才應該接受獎勵和歡呼!

雖然我克羅•威臨無法保證你們的功業永世流傳,但我可以保證在你們有生之日,王國的子民會一直銘記你們的勇敢和榮譽。」

克羅王新的一番講話再次將場中的氣氛待到頂點。

「王國萬歲!獸神萬歲!」

「王國萬歲!瘦身萬歲!」

既然克羅王都說了該感謝他,那麼獸族戰士還能感謝什麼,當然是他們的祖國和他們的信仰。

「最後,我克羅•威臨代表王國的子民謝謝你們,獸神的戰士!」

「陛下」

「陛下!」克羅王話一說完,便彎下了身子躬身向前方的獸族戰士行禮。這個舉動讓原本正在處在亢奮狀態的獸族戰士們有些不知所措了。

「向陛下致敬!」還是克羅王的左邊的蓋亞和凱恩最先反映過來,他們兩個齊聲高呼後便率先單膝向克羅王跪下。

「向陛下致敬!」周圍的獸族戰士這時也反映過來自己該怎麼做,紛紛單膝跪地向克羅王致敬。至于處在前排的劉裕,則有些不老實的抬頭看了克羅王一眼才單膝跪下。

劉裕看這一眼不是出于好奇而是出于一種異樣的感覺。自他重生以來克羅王這個威嚴中時不時露出點和藹的老爺子,給劉裕留下最深印象的還是他做為爺爺的樣子。很多時候這位老爺子就像是一個親切的老師,給了劉裕很多的指點。

不過今天,就在剛才克羅王說出這番鼓勵士氣的話並向他的臣民們鞠躬時,劉裕第一次產生一種感覺。此刻離他不過幾十步遠的克羅王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爺爺,而是整個獸人王國的國王,身上帶著公正與榮譽的光輝。

「去吃頓飽飯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子們!」行完禮後克羅王臉上又出現了幾分笑意,他用一種和家族長輩一樣的口吻讓戰士們帶著笑意散去。

「老爺子!」看著克羅王走入一頂軍帳劉裕的眼中多了兩分神采。人都是多面的,今天他就有幸看到了老爺子的另一面。

「殿下,大人讓您去他的軍帳一次。」在周圍的獸族戰士各自散開去領取晚飯的時候,劉裕身邊那位一身黑鐵戰甲的黃金比蒙戰士才開口說道。

「好,我這就去德利叔叔。」恭敬的回了一句後,劉裕便跟著這位黃金比蒙戰士一起向一頂軍帳走去。

昨晚的大戰中為了擴大戰果獸族騎兵一直追擊了法諾德軍隊三十多里,劉裕雖不知道他們具體殺了多少敵人,但這幫家伙可是把他們這些傷兵放在雪地里凍了很久。直到後半夜才有一批渾身血腥氣的半人馬戰士趕回來安置他們這幫傷兵。

而又因為法諾德軍隊的魔法攻擊將要塞守軍的青石營房、軍帳、糧草輜重完全摧毀,連帶很多充當雜役的鼠人也在戰斗中被波及死掉。等到追擊的大軍回來時軍帳、被毯這一類的物資自然是不夠用。

沒辦法,北方來的援軍不得不到戰場上在死去的敵人身上尋找一些有用的物資,來彌補自己用度的不足。當天已蒙蒙亮時已被安置在軍帳里休息的劉裕,還听見外面的大軍才在安營準備休息。

不用說,做為最高長官的父親蓋亞自然忙了一個整夜。故當蓋亞的大都尉親衛隊旅尉德利帶著劉裕去蓋亞時,這還是劉裕在戰後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

「昨晚的戰果到底如何,還有那個巨大的黃金比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都是劉裕此刻很想讓父親替他解答的問題。

埃馬爾本要塞內獸族軍隊新扎的軍帳很不規整,這些帳篷從峽谷後方空地一直延伸到峽谷外的平原上。當劉裕和德利在長長的帳篷群里找到蓋亞的軍帳時,蓋亞•威臨,獸人王國大都尉、當代第一名將,仍是一身金甲紅披風的裝扮。

相隔十來米遠劉裕看見父親蓋亞正不停的向一名比蒙軍官交代著什麼,其眉宇間的神情雖有些疲憊卻還是顯得很認真。而當劉裕看到父親蓋亞時,蓋亞似乎也有所察覺自然而然的扭頭看了一眼。

「呵呵」看見父親看過來劉裕臉上流露出幾分親切的笑意,在蓋亞的臉上他看到一種似是松了一口氣的神情。他知道這是父親對于兒子關心,當親眼看見自己兒子在這一戰後沒有什麼大礙時,做為父親懸著的心自然也就放下了。

「父親!」心中略顯激動的劉裕快步超越前面帶路的德利,走到蓋亞身邊躬身行了個禮。

「嗯,我的兒子。」

詩雲︰「穆穆文王,于緝熙敬止。」為人君止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

——《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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