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剛才我們開了個書記踫頭會,定了一下干部安排事宜。」祁仲康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唐冀望。
對方眼中熱切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旋即又恢復正常,「哦,這可是件大事情,全縣的干部可是歡欣鼓舞的盼望著一天啊!」若無其事的開了個玩笑,但是胸中卻有不平之氣在鼓蕩,這麼大事情他們這些人定了盤子,其余的人連根毛都撈不上,不免對武集賢的看法更加深入,當然凡是領導的看法,都沒有表示贊賞的意思。
「呵呵,那倒未必!我看這次絕對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有不少人等著回家養老!」祁仲康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手指輕輕敲了敲沙發的扶手。
「嗯?」唐冀望轉過頭看這祁仲康,心中有些詫異,對方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這一次書記會上盯了原則,縣局級五十五到站,副職五十三到站,很快就有些人下車嘍。」祁仲康臉上帶著微笑,身體靠在沙發上,伸出自己的右手搔了搔聰明有些過分的頭頂。
「這一次的動作這麼大?難怪…」唐冀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看到這兩天方大偉和錢國邦兩個人,得空就往武集賢的辦公室鑽,半天他們在謀劃這個。」無奈的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唐冀望低聲說道,「這一次的動作涉及幾個人?」
「人數倒是不太多,不過涉及的部門倒是挺重要,像城建局的老柯,環保局的老馬,以及教育局的老南都屬于被挨刀的行列,還有這一次財政局的老萬,听武集賢的口吻估計要被調整。」祁仲康揀重要的人說了說。
「但是據我所知,俺們縣里面達到這個杠杠的人數不少啊!怎麼切了半天就這麼幾個人?」唐冀望皺了皺眉頭。
「呵呵,錢國邦就報上來這麼幾個人,其余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對了還有你縣電視台的副台長老邢也在此行列中,這會開的,差點把這個事情忘了跟你說。」祁仲康做出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容。
「***!」唐冀望嘴里低聲罵道,「這群家伙簡直是看人下菜碟。」電視台的老邢跟唐冀望的關系可是非比尋常,兩個人既是同學又是兒女親家。如果這次像割資本主義尾巴一樣,將自己的親家公割掉,肯定會引來家庭沖突一系列矛盾,這事情還真有點傷腦子。
自己好幾次不想兼任電視台台長,讓這個位置給親家過過癮,結果跟武集賢試探了好幾次,對方都是避而不答。後來自己也想開了,不做就不做!台長的位置自己坐著誰也搶不走,所以親家公名以上是副台長,但實際上跟正台長沒什麼區別,當然也不會有人當面冒冒然稱呼老邢為邢副台長。
沒想到這一次,台長沒干成,竟然連副台長也不讓干了,這個武集賢老小子究竟在干什麼?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舒服,大不了撕破臉,常委會上說什麼也要出這口惡氣。
「老祁他們這麼搞未免也太傷干部們的心了,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臨了卻被趕回家,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行在常委會上我得說道說道。」唐冀望一臉正氣剛直不阿的看著祁仲康,很有些為民請命的氣概。
「呵呵,老唐你不要激動,這件事情又沒有最終定下來,也只是個干部調整預案,你急什麼。事情有時候不到最後一秒都會有變數的。」說完祁仲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唐冀望從對方的臉上讀出好多的東西,他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點點頭。
「老唐啊!有時候人多還是力量大,我看是不是找幾個朋友出來聊聊天?」祁仲康笑著說道。
「哈哈,確實這兩天工作有些累,該放松一下,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而且相當的安靜,在那個地方放松肯定會起到不錯的效果,到時候我安排!」唐冀望笑著說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敬候佳音。」祁仲康笑著站起身,兩個人在門口分別,彼此之間到有了幾分戰友情。
唐冀望拿起桌上的香煙,點著使勁抽了兩口,沒留神讓煙嗆了一下,臉紅脖子粗咳了好半天,這才緩過氣,用手狠狠抹著眼角的淚水,心中暗暗罵著武集賢,看來自己的不小心,也算在了對方的頭上,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武集賢的耳朵根會不會發燒。
唐冀望和武集賢素有淵源,他們的關系就類似于現在的南韓和北韓,雖然都是同喝一江水長大,但是絕對尿不到一個壺里。彼此之間相互防範、相互敵視、相互拆台,活像因為分家產反目成仇的弟兄兩個,雖然雞犬相聞,但老死不相往來。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已經消失在芸芸眾人中的女人。對于世間女子來說,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有深愛自己的男人。,如果她地下有知現在有兩個男人還在為自己爭風吃醋,彼此相互較勁,想必能含笑九泉。而且應該很幸福。
「武集賢你害死了曉雲,這筆賬我一直都沒跟你算,現在又欺負到老子頭上,這一次我絕對和你沒完。」嘴里憤憤不平的罵著,盡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欺負到他頭上,但完全沒有因為受到打擊太多,而產生抗藥性,反而變得越挫越勇,深諳曾國藩屢敗屢戰之道、
武集賢坐在辦公室,沒來由的打了幾個噴嚏,來的很迅速,又很迅猛,,就像某個央視名嘴說的那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房間里一連串的響起,聲音洪亮,音色渾厚,很有繞梁三天余音不絕的意思。
擦了擦用力過猛擠出的眼淚,使勁捏了捏鼻子,感覺好了一些。他看了看緊閉的窗戶,又模了模體溫正常的腦袋,低聲罵了一句,「操,看來又被人操大祖宗了。」
唐冀望拿起電話等了一會兒,「老康干什麼呢?呵呵沒什麼晚上出去放松一下?有什麼事情不能去?我知道了,是不是又去私會小情人去?如果你不去,小心我每天向你老婆匯報你的行蹤。怎麼真有事!我告訴你去不去在你,我可是有些事情想讓你知道,你如果沒興趣就算了。什麼電話里說,一時半會說不清,我只能給你露個題目,是關于這一次干部調整的事情。呵呵,看來你小子有興趣了是!呵呵晚上老地方見,下班各走各的,好就這樣!」放下電話,嘴邊露出一絲冷笑。
祁仲康也聯系上了縣武裝部部長,對方也答應到時候準時參加他們的聚會。轉眼之間聯系到三個常委,他現在可以肯定唐冀望跟自己屬于一條戰線,剩下的康明生和南永剛兩個人屬于中立派,如果將他們拉攏過來,呵呵常委會上,自己就具有與武集賢叫板的資本。
靳全忠這個公安局長,如果順利的過渡到政法委書記,自己是不是可以爭取一下他呢?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送他一程,這樣效果更好些。祁仲康心中為自己描繪出來的藍圖,感到暗自高興。
證券公司門前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輛自行車,旁邊的主人坐在台階上,雙眼無助的望著天。有人說過很精闢的一句話,要知道股市到底是熊還是牛就看門口自行車的數量絕對一目了然。
熊市已經持續了三年,可是大盤還是不死不活的始終徘徊在1200點左右。有人不是說過,活要活的痛快,死也要死得痛快,對于這些被套牢的股民來說,活肯定是活不痛快,就連死也是死不瞑目!
長青和芳涵在門口那幾個股民詫異、驚奇而又帶有一種憐憫的的眼光里,走進了證券大廳,面對著證券大廳里和門口同樣的眼光里,建立了一個新的賬戶,然後將錢轉進了各自的戶頭。當然不該讓林芳涵知道的,長青還是信守著那個原則,那就是保密。
不長時間兩個人從證券交易公司走出來,臉色都顯得有些沉重,總覺得有將錢上交給國家的可能,不過既然買了就不要後悔,畢竟他們買的時候價格很便宜,一股的價格相當于一斤牛肉,也就是四快來錢。
「呵呵以後也就是一名光榮的股民,我要在股海中流擊水浪遏飛舟。」長青做了個很優美的狗刨動作。
林芳涵看見他的動作,忍俊不已捂著嘴咯咯笑起來,剛才那點緊張的心情不翼而飛。
證券交易所門口有幾個「苟延殘喘」的股市死忠(不死忠也沒辦法,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攥著呢,套牢這兩個字可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看見他們的樣子直翻白眼,看來這兩個人是沒有嘗試過套牢的滋味,這時候讓你們笑,到時候恐怕哭都來不及。
沒好氣的翻了幾個白眼給他們,不過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給芳涵的白眼黑眼仁居多,給長青的白眼那就屬于不折不扣…。
(第二更,夜深了瞌睡了,隻果給各位親兒們提個醒,收藏推薦多多益善,看完後抓緊時間睡覺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