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靳全忠坐在沙發上,看著低頭沉思的祁仲康,
過了一會兒,「全忠听你說關長青見義勇為,但是被別人倒打一耙反而說他強、奸是不是?」祁仲康習慣的拿起水杯,可又放了下來,因為里面就跟窮人的口袋一樣,什麼都沒有。
「我詳細的問了一下,據甘峰志說,當時他帶著兩個刑警巡邏,听見有人呼救連忙趕了過去,發現關長青正在對那個女子行不軌之事,所以…」靳全忠停頓了一下。
祁仲康笑了笑,沒有說話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呵呵看來這件事情挺復雜啊!你不覺得有些太巧了?」
靳全忠沉吟一會兒說道,「案發地點距離縣政府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祁仲康皺了皺眉頭,使勁抽了口煙,「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疑點,不符合犯罪分子一貫作案的手段,不過」靳全忠將手里的煙擰在了煙灰缸里。
「不過什麼?」祁仲康追問道。
「當時關長青喝酒了。」靳全忠低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關長青也很有可能酒後失德?」祁仲康聲調略有提高。
「不排除這方面的可能。」靳全忠點點頭,「不過這件案子,我已經不讓甘峰志負責,交給了刑警隊的小馬,希望她能把這件案子調查清楚。」
「嗯,我看這件事情先這麼辦!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關長青,呵呵,這里面的事情可是透露著玄機啊!」說完祁仲康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靳全忠,將手里的大半根煙,狠狠地擰在煙灰缸里。
武集賢也听說關長青的事情,心中有些奇怪,總歸關長青是祁仲康的秘書,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他很不介意那這件事情大大做上一篇文章,給自己不太老實的副手個難堪。畢竟是那個誰誰誰一手選上來的人,出了事情,察人不明這個帽子,肯定會戴在那個誰誰誰的頭上,關我屁事。
心情一時大好,拿起地上的噴壺,開始精心侍弄起窗台上幾盆花。
有敲門聲傳過來,放下手中的噴壺,坐在椅子上,收拾起臉上如同菊花般的笑容,一臉平靜的看著門口說道,「請進。」
方大偉滿臉帶著掩藏不住的喜色走進來,隨手關上門,帶著幾分神秘主義般色彩,走到武集賢的近前說道,「武老大您听說了嗎?」
武集賢知道對方所指何事,但臉上微微露出詫異問道,「听說什麼了?」
「那邊的秘書關長青出事了!」說完剛才久旱盼甘露來了點毛毛雨的臉上表情,現在已經轉為中到大雨。
「出事了,出了什麼事?」武集賢拿出一根煙扔給了方大偉。
「你還不知道,這小子昨天因為要強、奸女人被刑警隊正好逮了個正著,現在估計在看守所里哭鼻子呢!」手里拿著打火機替對方點著,才將嘴上的香煙點著,美美的吸了一口,仰起頭大團煙霧從口中噴出,就像無風日子從煙筒里冒出的筆直輕煙直沖霄漢。
「還有這樣的事情?老祁也是的,怎麼會選這樣的人當秘書,嗨。」武集賢一臉無奈的樣子,嘆口氣搖了搖頭。
「呵呵,這叫什麼?這就叫識人不明,我看這回祁仲康在怎麼蹦。」方大偉又狠狠抽了口煙,要不是祁仲康中間作梗,自己也不會把吃到嘴里肥肉又吐出來,想一想心中還肉疼不已。
「呵呵,大偉話也不能這麼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要有允許人犯錯誤,更要允許人改錯誤的肚量啊!」說完武集賢意味深長的看了方大偉一眼。
「呵呵,我明白,對了武老大你說咱們給這件事情拱拱火怎麼樣?」方大偉的眼楮里冒出惡毒的目光。
「哦,你打算怎麼做?」武集賢將手里香煙在煙灰缸上磕了磕,長長白色的煙灰落進煙灰缸里,有幾片殘灰飛濺出來,輕輕的落在玻璃板上,在干干淨淨桌面的襯托下,看起來異常的醒目。
趙子銘听說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關長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打死他也不相信。他通過自己以前在刑警隊的人脈,將這件事情打听清楚,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栽贓陷害,可是自己現在已經調離到交警支隊,想幫忙實在力不從心。只好托以前的共事的兄弟,關照一下自己這個倒霉的小老弟,盡量在里面別受委屈。
打電話將孫盛康約出來,將這個事情源源本本的講給對方听,孫盛康跟他的反應一樣,兩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並不是不想幫忙,只不過力有未逮。
「這樣子銘你先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從側面打听一下這件事情越詳細越好,順便看看靳局長是什麼態度,我們再想辦法。萬一這件事情是真的,我們找到受害者,商量一下出點錢賠償對給對方,看看能不能把長青撈出來。我這里也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孫盛康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也只有這樣了,我先查一查所謂的受害者,是什麼底細。我估計里面有貓膩的份大。」趙子銘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聊了兩句閑話便分手離開。
孫盛康走到路上,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看是林芳涵的電話,接起來。
「孫大哥你能聯系到長青嗎?我給他打電話怎麼打都不通。」電話里面傳出對方有些焦急的聲音。
「呵呵,這兩天他出差了,可能是手機沒電,不要擔心過兩天他就回來。」孫盛康笑著說道,他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對方,免得林芳涵著急。
「哦,這樣啊!我說怎麼聯系都是關機。」林芳涵在電話里說道。
「放心!沒事的。怎麼幾天沒見長青,就想他了?」孫盛康心里嘆著氣,嘴里輕松的開著玩笑。
「孫大哥看你說的,好了就這樣!謝謝你。」
「不客氣!」孫盛康合上電話,慢慢向前走去,但願關長青能逃過一劫,心中默默說道,一陣寒風刮來,卷起地上的細細的雪粒,如薄紗一般將周遭的景物籠罩起來,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蘭閔柔光著腳蜷縮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器,手指頭輕輕摁著,電視的畫面如同走馬燈般換來換去,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飄乎不定,眼楮雖然注視的電視里面來來去去的男男女女,耳朵听著他們嘴里照本宣科念出的台詞,可思緒如同河中的紅葉隨波逐流,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會是停靠的地點。
昨天那個人給她打電話,說要今天來看她,可是剛才臨時又告訴她有事情不能來。此刻的心底空空的、鈍鈍的就像久餓之人的胃,麻木了沒有任何的感覺。
深刻的思念是維系自己與記憶的紐帶。所有的過往、悲喜、如電影般在腦海里閃過,沉沉重量指引著深入茫茫命途,難道這就宿命的背負?一切在回憶書寫下,漸漸抽象成霧般的塵埃,浮在夢境之外的空茫中,如雪花不停墜落,永遠不會有塵埃落定的時刻。在內心希望和願欲的深處,隱藏著對歸宿的渴求,如同種子般在雪下靜靜沉寂,等待著春暖花開的時刻在更大的沉默中歸來。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蘭閔柔的寂想,心猛地一動,難道他來了。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顧不得穿鞋,滿懷欣喜奔向房門。
打開門一看,臉上的笑容凝結成淡淡的失望,勉強的笑了笑,「小若你來了。」
陳芷若一臉的焦急,帶著一陣附著于身上戶外的寒冷沖了進來,穿著單薄家居服的蘭閔柔身體微微打了個冷戰。
「丫頭你怎麼來了,你腳上的傷好了?」蘭閔柔看見陳芷若還有些不太利索的步伐不禁問道。
「蘭姨出事了!」陳芷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接說了一句令蘭閔柔心悸的話語。
看著對方的表情,心猛地一揪,難道是他因為下雪來看自己出事了?「丫頭怎麼回事?你慢點說。」蘭閔柔的臉色變了。
「關長青,關長青他出事了!」陳芷若氣喘吁吁的說道。
緊揪的心猛地放松下來,但轉瞬之間又提了起來,「關長青?關長青出了什麼事?」
「有人說他昨天晚上…」陳芷若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快速地說出來,蘭閔柔越听越驚奇,在她的印象中關長青不應該是這種人啊?會不會搞錯了,別人做的事情被誤傳為他做的事情,再說這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搞錯了。
「小若你不要著急慢慢說,你肯定是他嗎?」蘭閔柔追問了一句。
「我听我小姨說的,這還能有錯!這個人怎麼這樣啊!」陳芷若跺著小腳氣惱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蘭閔柔低聲問了一句,又像是在問自己,低下頭靜靜的思索著。
(感謝我狂愛我愛羅書友大大的打賞,隻果在這里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