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長青听聞孫光華問起股票的事情,心中猛的一動,眼楮看著對方,心中暗暗吃驚。他們怎麼知道,按道理這個事情就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清楚,他們又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個信息,難道是林芳涵?不可能,再有就是祁縣長更不可能,思路就在否定與自我否定之間搖擺。既然對方問起此事,自己該怎麼說?畢竟里面牽扯到了祁仲康。算了這錢來路光明怕什麼,實話實說,打定主意抬起頭。
孫光華見關長青沉默不語,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看著關長青似乎一條大魚在自己伸出的魚竿底下拼命掙扎,不著急,慢慢溜著,只要等它精疲力盡的時候,不愁沒有上岸的時候。
看了身邊趙曉冠一眼,兩個人的眼神交匯了一下,彼此都露出會心一笑,打蛇要打在七寸,這樣才有效果。
關長青看著他們,這時候才明白,剛才他們只不過是在故弄玄虛施放的煙霧彈,真正的殺手 這個時候才正式登場,圖窮匕見,這四個字在他的腦袋里來回的上下盤旋。
嘴角微微一笑,看著他們語氣很輕松地說道,「原來你們是打算問我這個問題,行,既然你們如此的感興趣,我也不妨告訴你們。」
鎮定的表情讓兩個人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看來自以為很有殺傷力的武器,未必對他有效,相互又看了一眼。
「在兩個月前,我陪著祁縣長下興隆煤礦檢查,巷道上方煤層松動,有一大塊煤砸在了我的頭上,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後來煤礦主周平安拿出錢賠償我,我就拿這些錢買了點股票,這樣的解釋你們滿意嗎?」關長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而且我手里還有賠償協議書,你們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拿出來給你們看。」說完笑了笑。
孫光華沒想到原以為自己要釣上一條大魚,可是忙活了半天,卻扯上了一團亂蓬蓬的水草,心中大呼晦氣。又看了看關長青的表情,看來對方不像在作偽,這個事情恐怕是真的。
「你個小小的縣長秘書,因為煤掉在頭上,對方就賠償你一大筆錢,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說出來恐怕難服眾口啊!」趙曉冠不甘心這本來很有威力的「核威懾」失去應有的效果,做著最後的努力。
「呵呵,請注意不是煤掉在頭上,而是煤塊掉在頭上,並且因為這個我整整昏迷了兩個星期,而且徘徊在生死線上,如果你們有疑問的話,可以到市醫院查詢我的病歷檔案。要說起賠償的問題,我絕對沒有張過口,是對方主動要求賠償,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周平安核實這個問題。」關長青皺了皺眉頭說道。
「呵呵,關長青同志既然你這麼說,我們肯定是要核實這個問題,等我們核實完之後,再談這個問題,現在咱們還是說說上訪**!」孫光華又轉回到老話題上。
「呵呵,孫主任剛才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麻煩你們將此事也一並核實好不好?」他媽的這不是逗我玩,麻煩你們有點新意好不好,翻來覆去你們不煩我還嫌煩,心里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卻露出很誠懇的表情。
「關長青同志,正是因為你說的和我們掌握的情況有出入,我們才要找你核實,並且我可以告訴你,很多人親眼目睹你在某些人的授意下,對上訪群眾大大出手,並且目擊者里面還有幾個幫助維持現場秩序的公安干警,難道他們說的都是謊言嗎?」孫光華笑著問道。
「如果我說他們說的都是謊言,你相信嗎?」關長青反問了一句。
「呵呵,關長青你可是一個人。」孫光華端起杯子吹了吹,可是那點熱氣早已經消散在空中,只剩下冷冰冰的茶水在杯口蕩漾。
孫盛康走出去,來到隔壁的房間,黃公紹看見他走進來,笑著問道「是不是一無所獲?」
孫光華重重的點了兩下腦袋,頭頂本來精心侍弄勉強在地方的支援下遮蓋住中央的效果,在這兩個動作的作用下,立刻前功盡棄,露出光亮的頭皮,在陽光中熠熠生光,似乎屋子里又升起了一輪太陽,讓人眼前一亮的同時又覺得格外刺眼。
「股市賬戶的事情他是怎麼解釋的?」黃公紹似乎也感覺到了屋內太陽的威力,將自己的視線微微下壓,看著對方類似與西方性感美女般厚厚的嘴唇問道。
「他說股市的錢屬于賠償金。」
「賠償金?」黃公紹有些奇怪。
孫光華將這件事情解釋了一遍,然後抿住厚厚的嘴唇,帶著帶著放亮的腦袋,無比虔誠的看著對方,如果此刻他穿上白袍,再張上兩只潔白的翅膀,肯定會有人認為他對面坐的人就是上帝。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們盡快核實一下這個問題,如果是真的話,我看這個問題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不要過多的糾纏,將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群體上訪事件上,這里有幾份剛送來的材料你看看。」指了指桌上東西。
孫光華拿起來仔細看了半天,笑著說道,「現在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備,我看是不是將關長青轉送到檢察機關立案調查。」
「呵呵,不著急年輕人總要給他次改過的機會,你拿這些東西給他看看,告訴他,如果真的還一意孤行的話,那麼咱們也只好照章辦事,將此事西送到檢察機關,里面的利害一定要讓他考慮清楚,最好是讓他說出究竟是誰在暗中指使,這樣才能抓到一條大魚,而不是那個小蝦米來充數。」輕輕敲了兩下桌子。
孫光華心領神會拿著手中的材料,看著黃公紹使勁的點點頭,這個時候房間里的亮度有進一步加大的趨勢。
溫馨如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看著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笑著說道,「我早就看出關長青不是個好東西,這不嘛,還沒消停幾天,就被市紀檢的人帶走,我看這一次他恐怕是要在里面好好的清醒清醒。」
趙呂明關切地問道,「這個年輕人究竟犯了什麼事,竟然被紀檢機關帶走?」
「呵呵,什麼事,估計不是貪污**,要麼就是違法亂紀,肯定不會是因為工作出色,紀檢機關請他去參加表彰大會。魚找魚蝦找蝦,估計祁仲康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們等著看!說不定下次就輪到我們的縣長大人了。」溫馨如肆無忌憚的笑起來,那咯咯的笑聲,活像一只剛剛下過蛋的母雞,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這個相當「高明」的推論。
「這個年輕人給我的印象還不錯,怎麼會攤上這個事情,可惜了。」溫馨敏在一旁搖頭嘆息,臉上露出惋惜之色。
「姐,你看人的本事還是不行,難免被對方的表象所迷惑,記住就算狐狸偽裝的再好,它還是一只狐狸,終終究會露出自己的尾巴,只不過是時間遲早的問題,我一直就覺得關長青不地道,看看現在果然應征了我當初的看法。」說著自得的笑了笑,那份氣度就算諸葛孔明重生也得退避三舍自嘆不如。
「小姨你來了!」陳芷若從外面回來看見溫馨如在家,笑著打個招呼。
「快,到小姨這坐。」溫馨如連忙招手,陳芷若笑著坐到了她的身邊,親昵的將腦袋在她的肩膀蹭了蹭,溫馨如伸出手在她的腦袋上慈愛的撫模著,趙呂明和溫馨敏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
「小若你陪小姨坐一會兒,我和你爸去做飯。」說完兩個人向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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