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李萬山死了,但是他未完成的事業還在繼續,但是誰來接這個活呢?似乎成為了一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題。市煤管局稍微有點職務的,不是請假就是家里有事,生怕這份「美差」落到自己頭上,畢竟有李局長的前車之鑒在那里擺著,搞不好步了他的後塵,想哭都來不及。
孫局長看著主管後勤的王科長的請假條鼻子都氣歪了,**的也來湊這個熱鬧,你個管後勤的著什麼急,就算輪也輪不到你頭上,你這純屬于架秧子起哄。可是氣歸氣,對方的理由也很「充分」,什麼二叔家的丈母娘的女婿他媽的小舅子的丈母娘去世了,得去給奔喪。
無恥簡直是無恥,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暗暗運氣預備給站在面前縮頭縮腳的對方來上一頓痛罵,干脆讓他頭手腳干脆都全部縮進肚子里算了,省得自己看著鬧心。
這時電話響了,看了看電話號碼市長辦公室,連忙接了起來,很不耐煩的揮揮手,對方如蒙大赦般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孫局長辦公室又走出來一個如喪考妣滿面愁容的人,長長嘆了口氣,看了看道里緊閉的辦公室門,極為不情願挪動著腳步向下走去。
過了一會兒,都在暗中觀察孫局長動靜的人都松了口氣,因為他們看見孫局坐車走了。緊跟著辦公室門依次打開,里面的人就像監獄放風般陸陸續續走出來,大口大口呼吸著周圍自由的空氣。
「什麼李萬山死了?什麼時候?」祁仲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事情實在有些太離譜了!昨天還好好的,自己在縣招待所與對方把酒言歡,今天就陰陽兩隔了,人生的變化實在太快了!
「昨天晚上,听說是心髒病突發。」關長青低聲說道。
「太可惜了,我記得這個人不大好像還不到五十!」祁仲康惋惜的搖搖頭。
「嗯,今年剛四十九,誰知道就這樣走了。」關長青也搖了搖頭,「對了老板,剛才您開會的時候,秦姨打來電話,讓您今天務必到市里一醫院檢查身體,她已經聯系好了大夫,十點鐘在門口見面。」
「小題大做!」靳全忠很不以為然的說了四個字,「對了長青,調查組那些人呢?」
「他們現在還在縣招待所,說是等候上面的意思!」關長青看了看祁仲康的臉色。
祁仲康皺了皺眉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事情實在太怪了,好端端一個人,嗨!都是讓那個事鬧的!」說完長長嘆口氣,靠在椅子上撓了撓頭。
「老板我看李局平時工作太累,自己也注意身體保養,有點小病不當回事,結果小病拖成大病,最後將老婆孩子丟下來,真是苦了他們!」關長青輕輕嘆口氣。
「你這個小鬼頭,我知道了!你告訴我們家那口子,到時候一醫院門口見!」祁仲康听出關長青話外之意,笑著用指頭點了點他。
「對了,有什麼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還有我檢查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祁仲康笑著說道。
革命人永遠年輕,當然革命隊伍中的領導更應該年輕,因為只有年富力強才能將革命的事業繼續下去,為了將自己的年輕展示在眾人面前,所以每個領導的頭發都是烏黑光亮的,絕對不會允許有白頭發出現。
可是白發是自然規律的一部分誰也逃月兌不了,在這上面又充分體現出人定勝天的智慧,許多染發產品應運而生,也造就了一個個滿頭烏發的腦袋。如果有人問謝頂怎麼辦,好辦!染!就算是剩三根頭發也要讓它們烏黑發亮。
當然年輕肯定會身體健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能干好革命呢?有鑒于此,領導們的身體健康情況,也就成為了高度的個人機密,自己心中有數別人無數,時刻體現出精神抖擻的樣子,只有這樣上級才會很放心的將更重要的擔子交給自己。
祁仲康話語中的意思,關長青很能領會,輕輕的點點頭。
金少听聞李萬山的死訊,大笑了三聲,這可是天助我也,想不到瞌睡的時候就有人給送了個枕頭,真是死得好,死得好啊!興奮地在屋子里連走了好幾圈,好不容易將自己不厚道的一面壓了下去。
「旭濤你這個事情辦得不錯,你現在給我辦這麼幾件事!」
陳旭濤湊了過去,金少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連連點頭臉上露出詭秘的微笑,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地道戰》,伸出大拇指像高司令一樣說了句高實在是高。
金少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呵呵,周平安這一次我讓你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我看你小子擦干淨等著坐牢!
手機響了,看了看是自己老爸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你現在回家我有事情要和你說。」說完電話就掛了。
金少遲疑了一下,「咱們一起走,老爺子在召喚我!」,拿上外衣和陳旭濤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打開門,看見母親在沖自己使眼色,知道老爺子此刻正在生悶氣,笑了笑將鞋換好走了進去。
「爸我回來了!」武朔金笑著說道。
武集賢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武朔金走過去坐下。
看見兒子坐到自己身邊,拿起茶杯喝了口參湯將杯子蓋住放到茶幾上,還是沒有說話,父子兩個就這麼坐著,沉默在周圍環繞著,屋子里的空氣很壓抑,似乎預示著一場暴風雨來臨的序幕。
武集賢的老伴看到這個樣子,有心想說兩句話調節一下氣氛,可是看見老頭子用眼楮瞪了自己一眼,話到嘴邊又壓了下去,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客廳到臥室里面,隨手將門關住。
「李萬山死了!」武集賢拿起杯子,揭開蓋吹了吹氣低聲說道。
「嗯,我也才知道。」武朔金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知道自己老爺子越是不動聲色心里的火氣也越大,看見要放杯子連忙雙手去接,沒想到老爺子輕輕用手一撥,推開他的手自己將茶杯放到了茶幾上。
完了,看來今天老爺子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武朔金心中暗道。
「你打算怎麼辦?」武集賢還是一臉淡淡的神情,看了坐在身邊兒子一眼。
「我,我,這個事情跟我沒關系。」武朔金臉上的神情有些慌亂。
武集賢慢慢轉過頭,沒有說話用眼楮直視著自己的兒子,武朔金的眼楮開始還能坦然的看著自己老爺子,過了一會兒那種坦然變為一種閃躲,眼神不由自主的游離出對方的視線範圍。
「真的沒有關系嗎?」武集賢的聲音變得異常冷峻。
「沒,沒關系!」武朔金自以為經過這些年頭的摔打,胸中很有些溝壑,但是此刻他感覺到自己父親的眼光就像具有透視功能一樣,將他心肝脾肺腎看了通通透透,說白了就是玻璃人一個。
「是你讓人封井的!」武集賢的嘴里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武朔金感覺頭上就像響起一片驚雷,整個人感覺頭昏眼花,張大著嘴錯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似乎他不相信自己心底所掩藏的東西都被對面坐的武集賢看穿。接著感覺臉上一熱,緊跟著更加頭暈的感覺向他襲來,眼前全都是金子。
老爺子動手了,只有他的耳光才這麼給力,武朔金捂著**辣的臉心中暗道。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畜生!」武集賢的怒吼在房間里面回蕩,接著又一聲脆響,武朔金的兩只手全部有了用武之地,雙手捂著臉看著盛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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