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翎!」宋逍遠臉色很不好。
「裴小姐願意和我單獨聊聊嗎?」許劭翎臉上露出一抹譏誚。
裴梓恩真的很不喜歡他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眼神,但是今天來是為了拾歡。
為了拾歡,要她做什麼她都無怨無悔!
「逍遠,你先出去吧!我和許總先說幾句話!」
「可是,你沒關系嗎?」宋逍遠擔心地看著裴梓恩。
「沒事,你先出去吧!」
宋逍遠松開了握住裴梓恩的手,無奈地出去了。
看見裴梓恩和宋逍遠說話的語氣和他們一進門就握著的手,許劭翎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很懊惱,他一直都不知道宋逍遠和裴梓恩有聯系,他們身邊那個生病的孩子是誰他也還不知道!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宋逍遠一直都沒有告訴自己他一直都和裴梓恩是有聯系的!
這一點,讓許劭翎非常地不痛快!
「許總,我不知道你和鬼才醫生是什麼關系,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要救拾歡的事情,但是求求你,讓鬼才醫生救救他,這是他活著的唯一的希望了!」
裴梓恩的眼里已經含有淚花,現在的她早已削去了以往的銳氣,身材瘦小單薄,孱弱的肩部抖動著,似乎很難受。
許劭翎的心里頓時很疼痛,他沒有想到裴梓恩會以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三年前,她是那麼地狠心,為了錢不惜和自己的父親結婚,在自己的父親結婚後拿了錢就出國了。
之後音訊全無。
她根本就不關心自己出車禍之後腿傷的情況,她的心是那麼地狠毒!
現在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竟然變得如此地卑微,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並非是以前那個裴梓恩了。
許劭翎的嘴唇微微張闔,想說的一些話,頓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心里充滿了對這個女人的憐愛。
他腦中又浮現起了它們曾經相愛的畫面,可是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些畫面顯得那麼地諷刺。
許劭翎故意扯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那麼裴小姐希望我要怎麼做呢?」
「我……」裴梓恩不知該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他的表情是那麼地不屑,語氣是那麼地冷峭。
她其實很難過很難過,可是她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她必須堅強,必須得要好好面對這個曾經自己傷害過,也深愛著的男人。
「我希望你答應鬼才醫生救救拾歡,算我求你!」
「求我?」許劭翎笑了起來,看起來是那麼地不屑,「裴小姐,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我……我只是,作為一個患者的家屬,我希望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可以得到救治,可以正常地生活。」裴梓恩解釋著。
許劭翎卻打斷她的話。
「你說什麼?他五歲了?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許劭翎一開始有懷疑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太大了,怎麼算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一直都很苦惱。
「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他是我在日本收養的,他生下來就得了心髒病,去年已經換過心髒了,可是有排斥,現在他很危險,劭翎,求求你,救救拾歡可以嗎?現在就只有鬼才醫生可以救他了!」
裴梓恩忍不住還是哭泣了,只要拾歡可以好起來,她真的什麼都無所謂。
「收養的?」許劭翎冷哼,「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好心了?是你的良心不安才收養的吧?孩子生病也是對你的報復!」
許劭翎故意譏諷,他知道,他這樣說會傷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心里越是對她產生憐愛,嘴上就越是對他嘲弄。
「這是你的報應,這是你裴梓恩應得的報應!」他說,語氣冰冷寒峭。
裴梓恩只是覺得很冷,仿佛置身在寒冷的冰窖當中。
她甚至無法面對許劭翎的臉,他的眼神。
她知道他恨她,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即便很難受,裴梓恩還是努力鼓足了勇氣對他說︰「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這個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和拾歡並沒有關系,求求你叫鬼才醫生救救拾歡,算是我求你!」
「你求我?」許劭翎笑,「你有什麼資格求我?以什麼身份求我?」
「我……」裴梓恩再次被他說的話打擊到無話反擊,可是她必須得要說。
「就算是念在我們曾經相愛過……」
「相愛過?裴小姐,你不要開玩笑了,誰和你相愛過,那只不過是一場利益得失之間的游戲罷了,誰曾把那叫**情?」
他的話字字帶著譏誚,字字透著寒冷與譏諷。
裴梓恩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眼淚順著眼橋默默流淌下來。
許劭翎看著她默默地流眼淚,故意撇過頭去不看她,他的心其實也不好受。
傷害自己愛著的女人,他怎麼會好受?
可是他仍舊無法原諒她,曾經她聯合自己的父親那麼傷害自己,他不能忍受,他恨她!
「我不會讓鬼才救那個孩子的!」許劭翎丟下一句話。
「為什麼?他是無辜的!如果你恨我曾經對你做的一切,我是真的很抱歉……」
真的沒有用了嗎?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裴梓恩難受極了。
她走向前去一把抓住許劭翎的手臂︰「劭翎,你到底要怎樣才會幫助我?」
許劭翎甩開她的手,眼里淨是不屑︰「要怎樣?哼!裴小姐,你覺得我想要怎樣?」
「我……我不知道……」裴梓恩一下子怔住,她真的不知道他想要怎麼樣,她知道他恨她,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做!
「那你就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我!」許劭翎笑,淨是譏誚。
「我想不出來,只要你救拾歡,我什麼都答應你,即使……」裴梓恩頓住。
「即使什麼?」許劭翎挑眉。
「即使要我死,那也無所謂,真的,我是真的無所謂的!」
裴梓恩重新又抓住許劭翎的手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