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陽光顯得格外的清新,透過樹蔭一縷一縷灑在地上,斑駁成形。
病房里,宮凝雪無力的張開雙眼,用雙手撐在床邊緩緩起身。
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在醫院,那麼……
她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慶幸一笑︰「沒了麼?」可為什麼她還能感覺到里面有個小生命在跳動,算作是幻覺吧。
正當她還在為之感到欣喜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迎面走來高大的身影。
宮凝雪咬唇看向他︰「你怎麼在這里?」
她明明都安排得很好,為什麼他會來?
「那我問你,你怎麼在這里?」宮懿爵雙手插在口袋里,修長的身體立在床邊,被鬢發稍稍遮住的眼楮里透著一抹譏笑。
「我……我身子不適。」她將頭往一邊偏去,不再看他,她受不了他那種眼光。
宮懿爵話題一轉,字字璣珠︰「身子不適麼?那可得好好檢查了,可別苦了肚里的孩子……」
孩子——這兩個字猶如炸彈般在宮凝雪心底猛的炸開來,將她平靜的心變得一片翻涌。
「已經沒有了。」她將發絲撫到耳後,蠕動著雙唇,臉上洋溢著不難察覺的得意。
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不在乎被他知道,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去如何自己了。
「沒有了麼?你確定麼?」床邊的男子走到窗邊,紫色的藤蘿蔓延在窗沿邊,妖嬈不盡,一叢一簇的往上攀登著。
病房里彌漫著一股窒息的氣息。
「當然。」她撫媚一笑,笑得傾國傾城。
那個孩子只能說是來的不是時候,不是她不要他,是她不能要他。
一陣微風拂過,一株紫藤蘿的花瓣簌簌吹落下來。
「如果我說沒有呢?」在窗邊站立許久的宮懿爵轉過身來,不再看那株飄搖的紫藤蘿,那種命運,他不想看到,哪怕是體現在小小的植物上。
前一秒還鎮定自若的她倏然瞪大雙眸︰「你說什麼!」
怎麼會?不是已經沒有了麼?怎麼會!
她不相信!她也不想相信!
「王醫生呢!我要見他!他人呢!」宮凝雪掀開被子,抖動著雙唇,臉變得蒼白不已。
「滾了。」毫無溫度的兩個字。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宮凝雪光著雙腳沖出病房,漫無目的的跑在空寂的走廊上,冰冷的地面微微刺激到了她的知覺。
她開始變得十分安靜,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
清晰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她。
「這孩子,留著有用。」宮懿爵蹙眉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抬頭,眸子里蕩著狼狽。
「你覺得你打掉他,回去見蕭子墨,他就會要你了麼?」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不如留下這個孩子,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他的,你和他這麼多年的感情,他會殘忍到連你和這個孩子一起置之不顧麼?」
語畢,宮懿爵大步流星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