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把人抓到了,哪怕受了點罪,兩個人也高興。一路火速直線撤離,自然也沒忘記警惕有同黨劫人。
兩個人走得自然是皇帝年輕時候訂下的開門路線。在他們放到這個黑衣人的時候發現路線離這條「最佳路線」很近,于是自然火速奔著這里去。那里離傳送陣最近。
倒是門口站著的兩個象征性的收費官員,還認識這兩位疑似約會的貴族少年。因為就兩個人結伴來,貴族還不帶僕人的,很少見。
「這位少爺,這是……」一身黑,再看看兩個人狼狽的模樣,這位小官員立刻狗腿的表示願意效勞。
最好是幫你找人,幫忙揍一頓,幫忙找這里的行政官,幫忙……埋了也可以(看上去像是尸體)。
小官員斗志昂揚,表示什麼活他都能干。得到的報酬嘛∼嘿嘿,無非是升官發財。發財是小時,主要的是升官。這種大少爺點頭認可一下。他的地位就蹭蹭蹭的上去啊。
這下回有個什麼肥缺,上頭還不得先考慮自己?
可惜了,兩個人沒狼狽到想現在就求助對方。不需要再揍這個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家伙一回,不需要當地的小長官來處理這種他能例外的刺殺事件。更不需要幫忙處理尸體。
凌睿揮手讓對方退下。然後就和安德烈直奔旅店。
剛踏入大門口,兩個人就猛然感覺到空氣中那種凝重的味道。就如同本來是行走在空氣中,現在就是行走在水中。並且這水還有越來越粘稠固化的姿態。
不像是平時高階者放出來的威壓。沒有恐懼和壓力感,但是這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凌睿還沒想明白。旁邊的安德烈一聲苦笑,把手里的玩意往地上一扔,嗓音刻意壓女敕了幾分,甜絲絲的來了一句。
「七叔∼∼」
凌睿第一次覺得自己自認為崩泰山面不改的控制表情的本事完全不到家。看著安德烈這麼大個子的少年帶著點討好的走向坐在陰影中的一個中年男子。
不過,安德烈如此犧牲形象,空氣中帶來的異樣倒是消影無蹤。
「七叔,這次是意外,對方是朝著凌睿去的。」安德烈乖乖的把前因後果理智的分析了一遍,在得到對方認可後,補充了一句需要療傷。
下一刻整個房間里就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氣息。
「我從頭到尾都沒看清楚他的樣子。」凌睿挑眉詢問。安德烈筆劃了一個八。「厲害。他是……你是叔叔?」
「這到不是。他是個孤兒,只記得自己排行第七。所以叫小七。從小被蘭普森家培養,一步步到了現在。名字也從小七,變成了老七。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在保護我的安全。如果不出意外,我出生以後直到我死亡的安全問題都會是屬于他的任務。基本上小時侯我都算是他帶大的。」
「他是你師傅?」
「不是,他從不教我任何東西。我很敬重他。他在我心理僅次于父親的地位。這次我失去聯系好幾天,恐怕,他一直繃著神經在等我的消息。」指了指脖子上的保命項鏈。「為了保證我的正常生活和成長,平時他都是離我有段距離的。我曾經問過他,關于你的身份。結果……」
安德烈尷尬又無奈的看向凌睿。
「保鏢不包括幫你探查消息?」凌睿笑了,從之前說的不教導他武藝就能猜測出,這位是標準的嚴苛的護衛是多麼的嚴于律己。
「早就知道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大哥那個也差不多。不過他那個比七叔和顏悅色不少。」雖然知道身邊免費送的超級保鏢不能隨便用是好事,但是對于家主能培養出這樣忠心又高素質的人才。安德烈還是好奇的。
可惜了,怎麼培養的這個問題,如果他沒有坐上家主的位置,就永遠不會知道。
剛聊了沒幾句,房門被打開,七叔進來了,肩膀上還抗著一個光系老頭。那老頭的胡子蕩在七叔的胸口。
凌睿也借著窗口的光芒,看清了七叔的長相。褐色的頭發和眼楮,平凡又憨厚的容貌,一身就算是放松狀態也能看清楚的鼓鼓的健碩的肌肉。
這麼一個明顯的人,之前竟然只憑借一個角落的陰暗,愣是讓他看不清容貌……
八級劍士就這樣,八級刺不會和透明人差不多?
「恩……」凌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猛男。
「也叫七叔。我叔叔就是你叔叔。」不要臉的拉關系。而對面的七叔放下那個暈頭轉向的老頭後竟然對著凌睿點點頭。
不知道這位是太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太不清楚。
「病人呢?」老魔法師活了一輩子了。做為光系魔法師,還駐扎在魔法森林附近,什麼人沒見過。不就是被抗著嘛。他年輕的時候可是經常被刀架在脖子上施展魔法的。
「我們兩個。」
老魔法師一個探測魔法上去,檢測了一下以後。就補了一個恢復術。內心嘀咕,看樣子就知道是貴族,真是嬌氣。這麼點事情也要把人這麼扛來。
如果安德烈知道,他為了緩和氣氛順便有時間向凌睿解釋而把七叔支開的舉動被人評論為嬌氣的紈褲子弟。肯定會嘴角抽上半天回不來。
不過該給的診金還是不少的,尤其是壓驚費。
「七叔,這里交給我們了。」在魔法師走後,安德烈開始對著地上昏迷的人摩拳擦掌。而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七叔,慈愛的看了眼安德烈。然後模了模他的腦袋,就轉身離開。
根據安德烈的描述,這個離開和不離開只有他們兩個視覺性和感覺上人為的區別。
因為轉身間七叔就能回來。並且,我們干什麼說什麼他都知道。
「朱莉我怎麼沒見她這麼厲害。」既然七叔什麼都知道,凌睿也就放開了說了。
朱莉,國色天香的護衛。和七叔一樣是8級,雖然說現在受傷只有7級的實力,但是和七叔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每個人的風格不同,到了他們這個等級,是需要威逼凌人還是與凡人無異都沒問題。倒是你這個甩手掌櫃,你是沒見過她抓到潛行偷窺的人後的英姿。」
一腳提上去「通常來刺殺的死士,都是會自殺,一般的嚴刑拷打沒用。」
「他可不像是死士。」攻擊的時候沒有視死如歸的感覺,而是步步為營,被抓了以後,雖然他們動作快速的制住了他的動作,但是那一瞬間,他沒有死亡類的掙扎和動作。
「也是。」看著對方這張臉。「太稚氣了。」
「現在不是評論對方長相氣質的時候。」凌睿手上一張醒。「逼供是肯定的。你有什麼準備?」
做為一個刑法歷史悠久的天朝人,凌睿腦子里不是凌遲車裂刺配,就是炮烙蠆盆人彘。最輕也是鞭刑鐵烙老虎凳。
不過知道歸知道,真要動手,他還真下不了手。
「鞭子抽應該還是可以的。」
「什麼鞭子?」安德烈好奇的听著凌睿嘀咕。手里擺弄著一個一瓶黑漆漆的藥水。「這藥叫生死一半。灌下一半,規定時間內不喝下另一半的話,就會開始慢慢的失去斗氣,腐蝕身體,制至死亡。整個過程他有足夠的事件後悔。」
「的確好東西。」慢慢等待自己失去力量,失去健康,失去生命的滋味可不好受。凌睿一張符叫醒黑衣人。
正打算配合安德烈唱一出紅臉白臉,對方醒過來就平靜的召了。
沒殺過人的都算是新兵。這條俗語可不僅僅是放在沙場上有用。放在其他地方也是。沒殺過人的能叫殺手嗎(歐陽盆栽除外)?
「所以說……我就倒霉得成了你的畢業論題?」
「畢業?不是,只是階段性訓練的。」黑衣人的語氣有點輕蔑,無非是師徒傳承派鄙視學院派。
「原來如此,我的確是個好目標。」
首先他沒有背景,蘭普森家的旁系,如果over了。那也不會引來瘋狂報復,如果死得是安德烈那就另一回事情了。偏偏,他們兩個帶著點約會的性質,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可以兩個人相處比較久的地方。
而這個黑衣人的運氣也好,兩個人沒想到遇到如此突發狀況。身上能保命的能求援的東西都不多。于是連續折騰了好幾天。
「這麼說,我們襲擊後沒遇到任何人也是你的手筆?」
「繞著你們轉一圈,散播飛靈獸的消息。」飛靈獸可以說是野望森林價值最高的魔獸了。難怪……
「你倒是蠻有頭腦的,而且……」凌睿看著對方乖乖不動,有點滿意,也有點失望。「很識時務。」
「如果我有任何聯系我師傅的舉動,恐怕外面那位就會找我算帳了。」
「但是你如此肆無忌憚的坦白,這說明,你的師傅也足夠我們忌憚。」
「雖然不想借他的威名,但是我需要保命。」黑衣人看得出來,那兩個人對他是實打實怒火和殺意,雖然一個笑得比一個如沐春風,溫柔親和。
這可以理解,雖然沒成功,但是他下手的時候可是真正沒有手下留情。
「你選擇我,真的是湊巧?真的是在這篇森林外就確定了我的目標?比起我這個身邊有貴族的人存在。我想合適的人應該更多才對?」在這位出現前,他們遇到幾組來探險的。
好歹他也頂著蘭普森的姓氏,身邊還跟著蘭普森家的二少。哪怕狐假虎威也算是一號小人物。偏偏選擇了他,偏偏還是在他們堅持了幾天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他。
凌睿這麼一提,氣氛頓時又從勢均力敵的拿對方沒轍,稍微傾斜。
安德烈也反應過來了。
「自然是考察了幾個人之後,再順便接下了幾個單子,這才符合成本和流程,你現在要交代的就是……誰下得單?」
他們是進入森林幾天後才被盯上的。如果真如他所說,是在森林入口處篩選合格人選,挑中了他們這對二人組的。那麼……為什麼這麼晚才動手?
如果僅僅是查他們的身份,也用不了這麼久,安德烈在入口處,可是亮身份進去的。
「不,沒有。我已經說了我想說的,剩下的,是冒著是我師傅報復的危險殺了我,還是就此了斷,我和我師傅欠你們一個人情。」
「雖然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但是不得不說,你掐著了我的為難。你那個不知名的師傅的確蠻有威懾力和誘惑力的。」凌睿笑著搖了搖手指,「選擇第二是肯定的,不過……我們可是需要完整的真相。」
「真相就是如此。你們可以給我灌生死一半。」
「既然選擇了合作,這種能讓你生死不如的東西,怎麼會給你喝,到了時間的臨界點,反而是我們比較著急。可是……」安德烈上前,嘴角一直掛著的笑容完全消失,「我有的是辦法,在不傷害你的同時,得到答案。」
說完就看向凌睿。
看著我干嘛?
你一定有辦法?
…………
你笑得特別興奮。
「準備一個地窖,通風,無光,可以送水,送食物,但是就是見不到陽光,听不到聲音,沒有任何人對他交流。」
「無光?這要求高了點,不過改造一下應該不難。我們可以去辛迪那兒。」回蘭普森家動靜太大,而且改造別人的地牢,如果弄壞了,也不心疼。
「只把我關起來?」冷笑了一下。
「這是最著名的心理戰術了,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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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招了?」辛迪興奮的看著倒在地上毫發無傷但是心智已經被摧殘得差不多的黑衣人。
「招了。」
「真有那麼神奇?明明一句威脅也沒有,連打都沒打他一下。」
「你可以去試試,那種漆黑一片,看不到,听不到,沒有人回應,沒有人交流,不知道這一切何時會結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死亡的感覺。」
辛迪往後跳了一大步,拼命搖頭,就算沒什麼,他也絕對不會去試任何凌睿說得建議,他這幾天已經受夠了。想到當初,他竟然還想過給這個家伙好看就一身冷汗出來。還好後來自己……咳咳,認識到愛屋及烏以及友誼地久天長的必要性。
可見凌睿這幾天,無聊得把辛迪調/教得多好。連月復誹都主意措辭。
「你們還沒說到底是誰呢?」
「奧普•蘭普森,安娜•蘭普森的父親。」
「哦哦哦哦∼∼」辛迪幸災樂禍了。「安德烈,你的情債。」
此番幸災樂禍遭到了安德烈略微尷尬的回避視線和凌睿鄙視的表情。
「別忘記了,我現在可是伊凡•蘭普森,這個身份可是和安德烈半點曖昧都沒有的。如果是情債……或者說單純的情債,為什麼目標是我?」
「他沒說全?」安德烈立刻有再把人扔回去的想法。
「這正說明他的優秀,不是嗎?反正按個奧普的想法不難推測。安德烈,如果撇開安娜曾經是你的盾牌女友,你會想到什麼?」看著安德烈眼楮一亮,凌睿點頭,無視辛迪好奇的目光,開始對黑衣人進行下一輪的談判。
他不是說,放過他,可以讓有一個人情嗎?
那麼這個人情可以利用起來。
「好了,讓我們來談談,首先……不先做個遲來的自我介紹嗎?」
作者有話要說︰有作者姐們告訴我,最新更新的章節都取名今日更新,第二天更新得時候再換名字,這樣有略微防盜的效果。
所以試試,希望大家包含。
黑衣人的名字過了那麼幾天才想起來問……恩!不是悠的錯。
關于襲擊事件,是這樣的。
小黑先去野望森林盤查,幾個合格的目標留了個跟蹤的線索。然後跑回去調查幾個目標各自有沒有什麼仇家。于是撞倒了安娜老爸這里。順便說明,不是為了情債這回事。
就這樣,具體的是明天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