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九十五章 營救行動

作者 ︰ 貓媽

黑夜又來臨了,窗外除了偶爾能听到幾聲夜鶯的啼叫和風吹樹葉的摩挲聲以外,安靜的出奇,又靜的詭異。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此時卻無法閉眼。傷口很痛,就像一把頓挫的刀狠命刮著我的皮膚一樣辣辣的,又好像擦了鹽一樣鑽心入骨的刺痛。高燒還在持續,讓我蜷縮的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兒一樣,雙臂緊緊的環在胸前抱著膝蓋,想要換取一點點溫暖。咬破的下唇血跡已經干涸凝固,因為身體大量的缺水,讓本來柔軟飽滿的唇裂開了一道道淺口,就連皮膚也失去了彈性,按下就是一個低窪,很久都不能恢復原狀。

身體的狀況糟透了,讓我產生了絕望的念頭,不知道再看見日出的朝霞漫天又是何年何月了,也許是下輩子也說不定。恍恍惚惚間,一團白色的光出現在我眼前。這是什麼?是我要死了嗎?所以來接引我的靈魂。可是我現在還不想走,我還沒有見到這幾個寶寶平安無事,還沒有再見林振英和榮兆佳最後一面。如果就這麼走了,我會很遺憾很遺憾的,因為我不知道來生是否還能再與他們相會。

嬰靈站定在我面前,好奇的探出頭看看我,臉上的傷痕和青紫,再加上面如死灰的臉色,好像比它還要難看。

「別帶我走,我還有很多心願未了呢。再多給我點時間好不好?讓我看見這些孩子平安獲救,讓我再看兆佳和振英最後一眼,讓我和珊姐打聲招呼,別讓我留下太多遺憾。」對著面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嬰靈,我喃喃說道,不爭氣的眼淚自己滑下,再也不受我的控制。

嬰靈奇怪的左歪歪腦袋,右歪歪腦袋,自己的突然出現,竟讓我以為它是來接引亡靈的地府鬼差。然後伸出拿著紙鶴的那只手在我面前來回搖晃,想讓我發現它,喚回我的神志。

「這是——?」嬰靈身上發出的白光,讓我清晰的看到了它手中捏著的紙鶴。好眼熟啊!這不是林振英的黃符紙嗎?在文皓手上也見過這樣折成紙鶴的符紙,難道——我立刻接過了嬰靈手中的之後,翻來覆去的看著,竟在紙里隱約的透出了寫過字的筆跡。

「是林振英讓你來的?這只紙鶴也是他讓你帶來的嗎?」我急忙問它,原來這都是真的,嬰靈也不是來接引我靈魂的。

嬰靈睜圓了眼楮,調皮的沖我點點頭,然後瞬間消失在這個空間里。它走後,白光消失,一切又都陷入了黑暗。雙手合十把紙鶴握在胸前,我有些興奮,又有些激動。嬰靈的出現帶給我生的期盼,原來林振英從不曾放棄,一直在尋找我。其實我本就該相信他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也從來沒有隨意舍棄。都是傷痛生病把我的腦子弄糊涂了,所以才會那麼絕望,才會對他的營救失去信心。

等待眼楮重新適應了黑暗以後,我拆開了紙鶴,想要看看里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抬頭四下望望,皎潔的月光穿過窗戶的縫隙射了進來,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我輕輕的趴在地上,忍著全身的劇痛向那片光亮緩緩爬過去。每爬一下,背上的傷口都好像被扯開一樣,撕心裂肺的痛。當我爬到那里時,滿臉滿身都是冷汗,浸泡著傷口沙疼的厲害。因為這些汗水,又讓我體內的水份損失不少,嘴里干涸的連唾液都沒有了。

伏在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生怕一口氣接不上就完蛋了。呼吸慢慢平緩後,我打開了符紙,借著昏暗不明的月光仔細的看起來。除了上面有林振英畫的符咒以外,下面還多了幾行小字。

「明天?他明天就會來救我們了?太好了,我終于等到了,這些寶寶也等到了。」我喜極而泣,看著林振英的字字激勵,放佛光明就在眼前。「沒有多長時間了,我要休息,我要養好體力,這樣明天我才不會變成他們的累贅,才能有力氣自己走路。」

我小聲的自言自語著,迅速把符紙又折回了紙鶴,放在最貼身的口袋里。紙鶴絕對不能讓這幫家伙發現,否則就又會讓他們逃月兌了。回頭看了看還在安睡的小寶寶們,我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點,把頭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想著明天還能見到陽光,還能見到林振英和榮兆佳,我恬恬的入睡了。

「振英哥,為什麼不追上它?它可以帶我們去找Cat啊?」看著嬰靈離開,榮兆佳不解的問。

「它是非自然界的靈物,它的速度是以光速計算的,所以我們根本沒可能追上它。況且它就快去輪回了,回來只是為了了結心願,我們不能耽誤它投胎的時間。」林振英深蹙眉頭,也會覺得有些可惜,但如果再次誤了嬰靈的投胎機會,不知道它身上還會不會閃出白光。

一整夜,兩人都躺在各自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虛構著明日那副營救我的畫卷,能看到我平安無事,該是多麼美好。

天不亮,油麻地警署里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重案組的所有組員們都在檢查自己的武器及裝備,子彈頂滿了槍膛,然後把槍擦得黝黑發亮。文、武、全、才四個人也按林振英的要求到槍房配了槍,將背帶跨在身上,仔細的查看是否牢固。在國際刑警通知一切就緒,可以執行他們的任務後,林振英和榮兆佳帶領著兩組人馬,信心百倍的踏上了營救行動的征程。

晨光熹微,外面便傳來了雜亂的聲音,喧鬧聲吵醒了昏睡中的我,也吵醒了床上的五個嬰兒。就在我還沒來得及扭過臉去看那幾個寶寶的時候,門開了,強光霎時照進了陰暗的房間里。讓我不得不閉上眼來適應光明,心里卻竊喜我終于撐到了天亮,你們不會得意太久了,林振英很快就會來救我了。

「把這些孩子帶過去。」薛冷帶了幾個手下進來,對他們吩咐道。

手下毫不含糊的抱起孩子就走,剩下兩個人站在薛冷身後冷眼旁觀。看見他們帶走寶寶,我心里一驚。他們要做什麼?要帶孩子去哪?難道他們也等不及了,要先下手了嗎?不行,絕對不行,林振英很快就到了,不能讓孩子們受到傷害。再等等,只要再等一會就好了。呆呆的看著他們,想到這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抱住最後一個還未離開的手下大叫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把孩子放下,不能帶他們走。」我從抱著孩子的手後緊緊抓住他腰間的衣服,連拖帶拽的把他往房間里拉。

手下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就沖上來,被我一拽向後倒退了幾步。可能覺得自己在薛冷面前丟了面子,手下氣急敗壞的甩開手肘捅在我胸口上,我頓時覺得身體飄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後,嗓子里甜甜的,一口血噴了出來,感覺五髒六腑擰在了一起。

「臭丫頭,還敢搗亂。」薛冷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我面前,狠狠抓著我的頭發大罵。隨後對他身後的兩名手下招呼道,「把她也給我帶走。」薛冷用力推著我的頭放開手。

兩名手下點頭應和,走上來一人架住我一只胳膊拖了出去。

從來沒見過周圍的環境是什麼樣的。我撐著眼皮半睜半閉,打量起這個秘密藏身的地方。周圍一片全是樹林,樹木高大碧葉遮天,將這里團團包圍。我想這里應該是個郊外公園或者更偏僻的無人區域吧,如此隱蔽的地方,林振英要怎麼找來?可接著我和寶寶們被帶進了一間空曠的大廠房,房頂很高很高,半空的二樓圍繞著一圈鐵板制成的走廊,可以順著梯子爬上去。在二樓的走廊上方,懸掛了一些鏈條鐵鉤之類的東西,這里好像曾經是制作什麼物品的工廠,那些鐵鉤和鏈條是用來傳送用的。

「不是說三天後才交易嗎?怎麼現在就要取出器官?現在風聲這麼緊,不怕出事嗎?」在空曠的廠房中間,搭建了一間類似于手術室的臨時房屋。米璇兒站在里面不解的問旁邊的基哥。

「說是有幾個買主等不及了,再不移植估計就該死了吧?沒辦法,咱們也人道主義一次嘛。」基哥看看手術床邊上的醫用工具,對米璇兒說。

「行了吧,別說的自己好像救世主一樣。你還不是怕買主死了你連女乃粉的錢都賠進去了。」米璇兒瞥了一眼基哥,怎麼看也不像是發善心的人。

被兩個手下扔在門口的地上,我清清楚楚听到了里面傳來的對話。原來他們是要提前動手了,可是林振英還沒趕到呢,怎麼辦?怎麼辦?林振英,你在哪?快點來啊,快點救救這些可憐的孩子啊。林振英——林振英——

在重案組組員的帶領下,林振英和榮兆佳一行人來到了當時發現嬰兒尸體的地方。可這里除了茂密的樹林以外,好像沒有任何痕跡證明那伙人的行跡。林振英站在原地,凝神的向四周望去,希望能得到我的指引,听到我的心聲。正在這時,他耳邊響了我的聲音,听到我在叫他的名字,听到我讓他快點來救救那些孩子。林振英循著聲音在附近走了一圈,立刻鎖定了方向。因為這個方向讓他听的最清楚,也讓他的心驟然加速。

「阿貓?糟了,那幫人要提前動手了。快——」林振英先是自語,隨後對眾人一招手,向著那個令他不安的方向奔去。

對于林振英的舉動,所有人都十分不解。重案組的組員們只是在想這個林Sir太神了,只是看看就發現了什麼。而榮兆佳和文、武、全、才卻納悶,這又是什麼新法術?連工具都不需要使用。看著林振英只身跑遠,所有人來不及去問,也來不及再想些什麼。現在,只能跟著他,也許只有他才能找到我,才能找到那些家伙的藏身之地。

「阿貓,別停下,繼續叫我,繼續和我說話。我就快找到你,再堅持一下,就一下。」林振英一邊朝著那個方向奔跑,一邊在心里不斷大喊,要我繼續和他通心。因為一旦停下,他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標。

就在我著急默念著林振英的時候,又听到了他的聲音。太好了,就快到了,只要不停的喊他喚他,他就能找到我。可是我要怎麼拖住這些人?一定不能讓他們得手,一定要保住孩子。

「你給我過來。」薛冷抓起我的脖領,將我輕松的從地上拎起來,帶進了那件簡易的手術室。「親眼看著他們死你會很痛苦吧?不過不要緊,你會和他們一樣的。等做完了這些孩子,就輪到你了,你的器官就當是陪送。」

小寶寶躺在手術床上,打開了襁褓,光溜溜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他們好像預感到了危險,所以拼命的大哭,兩條腿亂蹬著表示自己的無奈,兩只小手握成拳頭揮舞著想要反抗。可他們實在太弱小了,根本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一個醫生穿著的外國人,手里正拿著手術刀,對向其中一個嬰兒。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只要動作夠快夠利索,被活剖者真是有可能看到自己的內髒被取出來,然後在極度驚恐和疼痛下死去。

我膽顫心驚的看著眼前手術刀和小寶寶,心里大喊著林振英的名字,腦子里卻又想著要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們。

「不——」就在手術刀落下的那一刻,我爆發了所有的力氣推開抓著我的薛冷,驚叫著沖過去撞到那個外國醫生的身上。被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撞,外國醫生狼狽的飛了出去,踫掉了手術盤里的工具,也將簡易房屋撞的嘩嘩作響,四處開裂。

「他媽的,你還真是個麻煩,早知道就先宰了你。」見我破壞了他們的交易,基哥怒不可遏的大罵著,提起了伏在手術床上的我。一個巴掌扇下來,我撞上已經開裂的房屋牆壁,又給這間搖搖欲跨的手術室一次猛烈的撞擊。

「呃——」我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就好像完成了使命,我也該落幕了。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摔倒的一瞬間,那只貼身保管的紙鶴從口袋里掉了出來,讓眼尖的薛冷看個正著。她狐疑的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紙鶴,端詳著其中的異樣。之後快速的將其拆開,發現了里面的字跡。

「這是誰給你的?什麼時候給你的?快說。」薛冷將符紙舉在我面前,厲聲問我。

「這是什麼?」米璇兒看著她手中的符咒,猜想肯定是出自林振英手的,但是又寫了什麼讓薛冷這麼激動?于是走過去搶過了符紙,從上倒下看了一遍。「是林振英?他怎麼會找到這里的?是誰告訴他的?」

看著兩個女人沒頭沒腦的著急生氣,我擠出了兩聲冷笑,原來你們也有害怕的時候。不過就算你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出林振英是怎麼找來的,對他來說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沒有破不了的案。你們這些被利欲燻心的混蛋,又怎麼會知道他的高深莫測。林振英就快到了,你們就等著被抓吧。喪盡了天良、做盡了壞事,現在也該是你們受到懲罰的時候了。林振英的名字又在我心里喊起,告訴他我做了什麼,告訴他我雖然全身傷痛但是此時卻很快樂。因為看到這些壞人臉上流露出害怕和緊張的樣子,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一樣,讓我心里非常痛快。

當相互間的心靈感應越來越強烈的時候,林振英堅信自己沒有選錯方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氣息就在這附近。遁尋著那奇幻般的心靈相通,林振英帶著兩組人找到了深藏在樹林里的廠房。見里面一片大亂,可想而知,他們又要開始逃亡了。

榮兆佳觀察著里面的情況,覺得不可思議,這樣隱蔽的地方,林振英是怎麼找到的?向兩組人做了個包抄的手勢,重案組組員和文、武、全、才四處散去,將這里團團包圍,由外向內靠攏。而林振英和榮兆佳則直奔那間高大的廠房。

在基哥等人看到了符紙上留下的信號後,慌忙的安排手下人準備撤離。就在所有人亂作一團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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