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羅剎附體

作者 ︰ 貓媽

夜靜更闌時分,特別行動小組的辦公室里傳出了一聲驚悚的咆哮,陳Sir跌跌撞撞地逃開了之前坐的地方,踫翻了周圍的桌椅,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被這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狀況驚動,正在發呆出神的我立刻警醒,匆忙將兩張符紙揣進褲子的口袋里,然後跑了出去。懶

「怎麼了?」我扶起一臉驚慌已經腿軟的陳Sir問道,應該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才會讓他如此恐懼,可是我環視一周後,什麼也沒有看到。

「是它,是它來了,它來要我的命了。」陳Sir雙臂緊緊抱住身體,兩眼慌亂地警惕著左右,因為害怕而讓聲音也隨著顫抖起來。

「哪有?是你自己太緊張了。放松點,你不會有事的。」我運動身體里的真氣去感應陳Sir所說的它,也許羅剎正隱身在哪里暗笑,準備趁人不備時偷襲。但是我的真氣並沒有在這周圍搜尋到它所散發出的怨氣,這只能證明是陳Sir因為太過緊張而出現了幻覺。

「你騙我,我明明看到它了,它就在這。為什麼你看不到?」陳Sir抓住了我的肩頭,劇烈地搖晃起來,質疑的目光像是在說我和羅剎串通一氣在蒙騙他。

「陳Sir,你別這樣。先坐——」好像個玩偶一樣被他擒住肩膀,晃得我體如篩糠。正要不耐煩地勸他坐下再說,好讓暫時他安靜下里,卻被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打斷了要說的話。蟲

陳Sir的眼神從之前的質疑慢慢變成了驚恐,雙手從我肩上無力地垂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身後的地方。我皺起眉頭納悶地觀察他變化多端的表情,奇怪他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的的確確感應不到羅剎的存在,那他又是看到了什麼會這麼害怕?

「快看,它在那——」突然,陳Sir指著我後面驚叫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

我忍不住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看去,心里疑惑怎麼會察覺不到身後的異樣。可就在剛一轉身的時候,只覺得後頸似乎被什麼重物擊打,沒時間多想便兩眼一黑癱倒在地上。

見我暈倒,陳Sir收起了他那惶恐不安的表情,放低了剛剛打暈我的手掌。陰狠地笑了笑,兩顆眼珠再次變得如雪般殷紅,像是對自己剛才的表演十分滿意,能夠哄得我完全失去了戒心,易如反掌地打暈了我。整張臉沉了下來,陳Sir抱起已經昏迷不醒的我,兩腿僵硬一步一步向警局外走去。

對于剛才林振英不算解釋的解釋,胡卞一頭霧水,不明白特別行動小組究竟因什麼而存在?今天又發現這小組里的每個人都神神秘秘,高度戒備的樣子,一定是在醞釀個大行動。只是他們要對付的是誰?既然與重案組算是合作關系,又為什麼不肯講明原由?未開燈的重案組辦公室里,胡卞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胡思冥想,卻始終猜不到答案。

就在這時,安靜無人的走廊里忽然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隨著他的心跳一起一伏。胡卞不解地轉動著眼球,現在這個時間除了特別行動小組以外,還會有誰留在警局里?當回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時,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推開門想要一探究竟。

「喂!陳Sir,這麼晚——」剛一開門,就看到陳Sir兩眼直直地經過重案組辦公室,懷里抱著的女人長發散落下來,似乎有些眼熟。正要開口和他打個招呼,他卻像沒看到一樣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直奔警局大門。發覺他的樣子有點不對勁,胡卞不禁喃喃自語。「Cat又怎麼了?陳Sir要帶她去哪?」

見陳Sir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門的拐彎處,胡卞顧不上再納悶什麼,快步追了上去。現在的陳Sir也許已經精神不正常了,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又被我當場教訓一番,一定是懷恨在心想要將我置之死地。

文、武、全、才從走廊的另一頭返回,手里拿著林振英交給他們的符紙。為了保證我和陳Sir的安全,為了不讓我跟著他去犯險,也為了做這一切決定不讓我知道,林振英將四個人叫出了辦公室,教會他們如何在特別行動小組的房間里布下結界,然後用禁錮符封住大門。使里面的人走不出來,外面的羅剎也飛進不去。而自己交代完後則等候在車里,準備四個人一做完就可以隨時出發,實施他收服羅剎的行動。

「你們說這事要不要對Cat說?」大全為難地問向三人,不讓Cat跟去是林振英做出的決定,但是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知道幾個人為了阻止她,不讓她走出辦公室一步而布下這樣的結界,一定會糾纏沒完的。

「還是不要了,Cat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頭這麼做都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我們不能讓一個女人去冒著危險出生入死啊!這樣我們還是男人嗎?」小才回答,不管我現在有多強大,但始終還是個女人,如果將他們四個男人護在身後,可能會覺得很沒面子。

「對。等收拾了羅剎以後,隨便她怎麼發火吧,我們受著就是了,至少她不會要我們的命。」阿文應和道,十分贊同小才的想法。

四個人停住了腳步,相互統一了戰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快步走向辦公室。可是剛走到門口,阿武便通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發現里面空無一人,急忙用雙手推開大門跑了進去。

「Cat呢?」環視了一遍,就連林振英的辦公室里也沒發現我的身影的,阿武大驚失色地自語。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她到底跑到哪去了?

「連陳Sir也不見了。」阿文說,究竟這短短的時間里發生了什麼?怎麼兩個人同時都消失了?

「不好!快,拿上治鬼符,趕快去找頭。」阿武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驚呼一聲後又飛奔了出去。

見此狀況,大全和小才連忙將之前畫好的治鬼符胡亂塞進口袋,跟著阿文和阿武一起跑了出去。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兩人一起消失一定不是好事。難道是羅剎趁自己離開的時候來把兩人抓走了?

感覺到眼前有光忽明忽暗地在閃動,我慢慢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冰涼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周圍的環境很熟悉,分明就是大廈的大堂。只是我怎麼會在這里?剛才又是誰打暈了我?捂著到現在還疼痛的後頸,我撐著地面坐起來。突然發現陳Sir像個木頭人一樣,面無表情兩眼呆滯地站在一邊,手里還攥著我的驅魔棍。

「陳Sir?你——」我大吃一驚。原來我被騙了,沒想到他的演技這麼好,趁我不備的時候打暈我。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把我帶到大廈來?又為什麼拿著我的驅魔棍?這麼多的問號充斥著我的大腦,真的讓我搞不懂、猜不透。

就在我驚訝的盯著陳Sir的同時,大堂的上空漸漸出現一個紅色的影子。被這耀眼的顏色吸引,我慢慢轉過頭望去,竟然是羅剎。妖媚的臉上濃妝艷抹,眼楮彎彎如月牙般眯成了一道縫,嘴角高高翹起,更凸顯了那張血紅色的口。我有些意外地盯著它,並沒有想到是羅剎搞的鬼。可就在它對著我狠笑的時候,還有讓我更沒想到的事情正在發生。

「Cat,你怎麼坐在地上?」胡卞從我對面的大門走進來,好奇地問我。因為羅剎高高在上又靜止不動,才沒有讓他發現。自從陳Sir抱著我走出了警局的大門後,他便一直尾隨其後,跟到了大廈。見陳Sir將我放到了地上,實在弄不懂我們在做什麼,于是打算走進來問問看。

「胡Sir?你來干什麼?」見胡卞出現,我更是吃驚,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用余光掃視著空中的羅剎,一邊擔心地看著他向我走來。這家伙也太冒失了,還沒搞清狀況就進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嗨!陳Sir也在啊?」胡卞抬起胳膊對站在一邊的陳Sir招了招手,嬉皮笑臉地打起了招呼,轉而目光又轉向我,根本沒有發現危險就在身邊。「怎麼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嗎?我可是很擔心你呀!」

「快走啊!」瞄了一眼羅剎,發現它正好奇地盯著胡卞,我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還不斷給他使眼色,生怕羅剎發現我的一舉一動。

「喂!你沒事吧?我剛才看見你——」胡卞正說著,奇怪我為何這般表情。只見羅剎已經不耐煩,伸出手對向我們的位置,從袖口里射出了一條繩圈。以為它要對付胡卞,我迅速抓住他的雙臂推到陳Sir站的方向,想讓他躲開繩圈的攻擊。可沒想到羅剎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陳Sir手中的驅魔棍。繩圈套住棍子用力朝我甩來,卻不偏不倚地正中胡卞後腦。艱難地擠出最後兩個字,把話說完整,然後兩眼一翻躺在了地上。「暈——了——」

「喂,醒醒,喂——」我蹲下來推了推胡卞,可是他已然不醒人事。羅剎原本要對付的目標是我,可是他卻代我受過,看他翻著白眼暈倒,我忽然有些內疚。不過這樣也好,也許羅剎會因此放他一馬,不會傷害他了。

「哼哼哼——怎麼了?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現在傻在那不動了?要是沒有這根破棍子,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羅剎輕笑兩聲,狠狠地對我說。

「原來你不止怕火,還怕我的驅魔棍。」我慢慢地站起來,在起身的那一瞬間,我從口袋里悄悄地模出了那張御火符,待它得意忘形的時候攻其不備。雖然只是得到了林振英的提點,還沒有真正練習過完整的一指馭火術,但是現在這種時刻只有奮力一試才能保命。

「是呀!我好怕呀!好怕你拿不到那根廢鐵啊!」羅剎陰陽怪氣地笑道,看我手無寸鐵,根本無法與它相斗,似乎已經開始輕敵了,眼楮不再死盯著我,而是瞟向了兩邊。

「廢鐵?哼!就算沒有廢鐵我一樣治的了你。」說著,我舉起了手中的御火符,心中默念咒語讓它燃燒起來,然後對準羅剎一拋,一顆火球便奔它飛去。

見我用手指著火球控制自如地向它而來,羅剎一臉驚訝,沒想到會我使出這招。隨即閃到了一邊,躲避火球的攻擊。第一次完整的運用出一指馭火術,發現沒有林振英所說的那麼難。只要把全部精神集中在手指上,就能靈活地控制火球,讓它往東就往東,讓他往西就往西,追著羅剎在大堂的天花板上盤旋起來。

羅剎被火球追趕得東躲西藏,可我還是能準確地指令火球找到它隱藏的地方,好像已經感應到它會躲在哪里,預計到它下一步要怎麼走。被火球追得驚惶無措,我又一次激怒了羅剎,當它被火球逼到天花板的牆角無路可退時,突然發狠地向我甩了甩它那紅色的衣袖。沒明白它要做什麼,突然被身後的力量攥住了兩手手腕,我被分了心,火球立刻從空中掉落在地,直至將符紙燃成灰燼後熄滅。

「陳Sir?你做什麼?」我微微扭頭,就見陳Sir正抓著我的雙手用力分開,讓我動彈不得。心中一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道是被羅剎控制了?

「哈哈哈哈——看你還怎麼耍寶?今天你們兩個都要死。」羅剎狂笑道,繩圈瞬間射出,帶著風聲呼嘯而來。

「呃——」被陳Sir鉗制住雙手,讓我不得躲閃,也不能對羅剎的攻擊做出反抗。繩圈瓷瓷實實地打中我月復部,連同陳Sir一起被力量擊飛出去。在落地的一剎那,他好像恢復了意識,不僅感覺到疼痛,還松開了擒住我的手。兩個人分別摔落在地上,血水順著我的嘴角流出。

「啊?我怎麼會在這里?到底發生什麼事?」陳Sir捂著胸口坐起來,已經完全清醒,驚恐的瞪圓了眼楮掃視周圍,目光突然定格在半空,嘴巴顫抖著一張一合。「美——美娟,是你?」

「就是我,別以為你找了幾個愛管閑事的人就可以安然無事。血債只能有血來償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看到陳Sir害怕的表情,羅剎似乎有些動容,可隨即又變得凶狠起來,一字一句地對他說。

「美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沒想讓你去死啊!念在我們過去有情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陳Sir服軟道,為了一線生機而做著困獸之爭。

「情?哼——你讓我打掉寶寶的時候有情了嗎?你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情又何在?你在盛怒下差點掐斷我的脖子這也算是有情嗎?為了你我要忍受別人的威脅還不能作聲,為了你我願意無名無份地跟著你不求回報。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就因為我肚子里的寶寶是個女生,你就要無情地扼殺她的生命,扼殺我生存下去的希望。什麼都沒了,所以我只能帶著寶寶去死,她的存在就是個悲哀,不被任何人接受。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那個多事的三八已經被我殺了,接下來就是你,還有那個要挾過我的賤男人,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羅剎簡單的幾句話,帶出了它對陳Sir的愛恨情愁。原來梁美娟脖子上的幾個指印是他留下的,也許就是在街頭吵架的那晚,也許是我和林振英路過以後,也因此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陳Sir無言以對地低下了頭,自知自己做的太過分,已經達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閉上了雙眼,兩行悔恨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像是在等待生命的終結,等待罪惡的救贖。

突然,羅剎眼中凶光一閃,迅速地從空中俯沖下來,張牙舞爪的直奔已經做好準備受死的陳Sir。在這一刻,它胸口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越燒越旺。往日的情愛已經蕩然無存,纏綿悱惻的畫面成了助燃的催化劑。恨意當頭,似乎只有死亡才可以結束這一切,結束所有的恩怨與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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