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七十五章 生刺

作者 ︰ 貓媽

躺在床上整整哭了一夜,枕頭也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直到天亮時,眼淚已經流干了,心也涼了。如果付出就得到這樣的回報,那我以後都不要再愛人了。一味的善良和原諒只換來了背叛和欺騙。

沒有和同事們打招呼,我游蕩到辦公桌前坐下。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全神貫注一件事,好讓我暫時忘記。整日的不說不笑,讓一直關心我的珊姐納悶,只是兩天沒來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難道是為了懷孕的事和榮兆佳吵架了?

不知道是我胳膊伸的太長,還是那個男同事有意。我好好的坐在辦公桌前工作,他卻走來走去,還踫到了我的胳膊。不知道為什麼,被他撞到的時候讓我極度的厭惡,又讓我狂躁。

「干什麼踫我?你沒事做嗎?在這走來走去,故意的吧?」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讓我一下站起來大罵道。

「我——Sorry」男同事一臉無辜的看著我,只不過輕輕踫了一下而已,干嗎發這麼大脾氣?

「道歉就行了嗎?別以為我這麼好欺負。我問你為什麼踫我?」我不依不饒的叫道。

「不是——我就輕輕踫了一下,也不是故意的。」見我急赤白臉,男同事也繃不住了。

辦公室里的珊姐一直觀察著外面的情況。怎麼這麼反常?以前從不會和別人吵架拌嘴,更何況是因為這麼點小事,肯定不對勁。看我對男同事沒完沒了,珊姐無奈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向那個職員使眼色,一邊走向我。

「唉!好了好了,就這麼點小事,別傷了和氣,和氣生財嘛。」珊姐打圓場道,接著又責怪起撞了我的男同事,「你也真是的,閑的無聊就去找找大單子,在這串來串去做什麼?快點去做事吧。」

被珊姐連推帶轟,男同事不滿的離開了。可我一肚子的火氣還沒撒完,找不到對象只得將矛頭對向了珊姐。

「在你眼里這就是小事嗎?看我被人欺負就這麼無動于衷嗎?」怨恨的瞪著珊姐質問她,然後跺了跺腳,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唉?Cat——」珊姐沒有因為我的無理取鬧而生氣,相反更加擔心,也追著我跑了出去。

洗手間里,我把水管開到最大,水嘩嘩的沖下來,濺得洗手台上全濕了。因為剛才的事,讓我覺得很委屈,抽泣著沖洗剛剛被男人踫過的胳膊。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不知道,不知道。只是覺得被男人踫過以後很髒很惡心,一定要洗干淨才行。用力擦洗著胳膊,因為太大的力氣,皮膚已經微微發紅了。

「Cat,夠了,你想把皮擦破嗎?」跟進來的珊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關上了水管。「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和榮兆佳吵架了?可是吵架有這麼嚴重嗎?能讓你把火氣發到一起共事的同事身上,你以前不這樣啊?」

「為什麼我不能這樣?難道我就應該被人欺負,活該倒霉嗎?我不想再做以前那個懦弱的我了,我要學會保護自己這有什麼錯嗎?」淚水迷濕了雙眼,那些傷痛變成了利劍,成為捍衛自己最好的武器。我質問珊姐,作為最好的朋友,她為什麼不能理解。

「好好好,你沒錯,我們不說這個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榮兆佳他——」看著我激動的樣子,珊姐已經猜的**不離十了,肯定是榮兆佳惹的禍。

「他——他背叛了我,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一起過夜了。」我無法隱瞞這麼擔心我的珊姐。當那些傷痛被提起說出的時候,我也完全趴在她的肩上痛哭了起來。

「什麼?」珊姐震驚的推開我,難以置信,繼續追問道。「他怎麼會這麼做?他可是警察呀!」

有時候女人的哭訴,不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或者解決的方法。只想對方能夠靜靜的傾听,然後給予幾句安慰。而這一點,男人是做不到的。他們總是有很多的道理和你講,積極的為你出謀劃策,卻不能給你任何慰藉,無法感受你心里的苦悶。所以面對珊姐,我收起了那些保護自己的利劍,哽咽著將詹雪莉大鬧警署的經過告訴了她。

「這個該死的榮兆佳,還居然——哎喲,我真是說不出口。」听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珊姐憤怒的罵道,同時為榮兆佳感到羞愧。但隨即又軟語安慰起我,擦著我臉上的淚水。「Cat,Sorry,別哭了。珊姐現在完全能理解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但是你不覺得即使全身長滿了刺,被觸踫的時候痛的不還是自己嗎?你這不是保護自己,這是折磨知道嗎?已經很痛很累了,就別再讓自己更辛苦了。」

听著珊姐句句安慰的真心話,我只當作耳旁風。我才不要管這些,我只知道要捍衛自己,要保護自己,不許別人再傷害我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還是會這樣做,我會堅強的。瘋狂發泄自己的眼淚,讓不時進進出出洗手間的人納悶的看著我和珊姐。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還痛哭流涕,真的是很奇怪。

一段時間以來,接警中心已經接到數起嬰兒被偷的案子。除了在郊外小樹林里找到的那具嬰兒尸體,已證實是醫院里不翼而飛的嬰兒外,其他嬰兒都沒有尋得任何線索。這讓有孩子的父母們,嚴重恐慌。

地下賭場的密室里,四個嬰兒正在搖籃里熟睡。薛冷難得的放出了一絲慈愛的目光,輕輕捏著嬰兒們肥嘟嘟的小臉。但過了今晚,湊齊了第五個嬰兒後,這些孩子將成為她們的貨物,被販賣到黑市里,因為他們的內髒可以在那賣個好價錢。所以也讓薛冷等人,不惜出賣良心,不顧嬰兒父母的悲痛欲絕,將這些嬰兒偷來,為自己換取相當可觀的金錢收益。

當嬰兒的內髒被取出後,他們弱小的生命也會就此終結。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這個世界,沒來得及學會喊爸爸媽媽,便匆匆的離開了這個黑暗的人世。為了防止這些嬰兒死去後,魂魄化為惡靈,米璇兒將這些可悲的嬰靈全部禁錮起來。不得輪回,不能投胎,沒有自由,只能孤零零的留在人間,以絕後患。

再次被懲罰的榮兆佳,不吃不睡,岑亂的胡茬讓他整個人顯得頹廢。在他的思想里已經沒有了一切,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放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充實起來,讓他不再想我絕望的眼神和破碎的心。

「榮Sir,車仔那小子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動靜了。」一直負責監視車仔的A組組員向榮兆佳報告道。

「昨天晚上?看樣子是要有所行動了。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盯著他,看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麼?」一臉滄桑的榮兆佳,除了想案子的時候眼里會放出光,其他時候就像具行尸一樣,呆若木雞。

天又黑了,所有同事都下班回家,享受溫馨一刻去了。只有我還留在這里,呆呆的看著窗外。不放心的珊姐見我沒有下班,自然也不敢離開半步。可當天色全部黑下來以後,她按捺不住了,電話已經被老公打的快爆掉了,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

「還不走?工作不是都做完了嗎?我送你回家吧。」高跟鞋撞擊著地板發出了聲聲脆響,珊姐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不用了,你先走吧。放心,我沒事,我只想再坐一會。」我抬眼看了看珊姐,讓她相信我真的很好,不會有事的。

「哎!那好吧,坐一會就行了,快點回家。要不然我會派人把你抓去的。」珊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公司,但心里始終忐忑,擔心現在的我不會那麼听話了。

等看著珊姐開車離去,我才懶散的站起來,鎖上了公司的大門,離開新寶大廈。因為我真的不會這麼听話,也不想早早的回家對著個空房子,讓自己的悲傷泛濫。忽然間很想讓自己放縱一下,得到暫時的輕松,忘卻片刻的煩惱。漫不經心,我已經走出了新寶大廈,飄蕩在街上了。

而同時,林振英也接到了珊姐的電話。匆匆忙忙中只說了對我的擔心,拜托讓他到公司接我回家,別讓我滿街亂跑。可事情總是陰差陽錯,我與林振英的車子擦肩而過,卻誰也沒有看到誰。當他看到緊閉的公司大門時,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可我究竟會去哪呢?擔憂、牽掛讓他坐立難安,就算回了家,也一刻不停的豎起耳朵,期待著對面開門的聲音。

路過酒吧門前,幻彩的霓虹和喧囂的音樂吸引了我。也許我需要一杯酒來麻醉自己,嘈雜的環境不會讓周圍的陌生人看出我的傷心,听到我的難過。就這樣,我走進了酒吧,尋覓了一個相對人少安靜的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像喝水一樣猛灌起來。從沒想過喝醉以後怎麼辦?是不是還走得動路?又要怎樣才能回家?

快節奏的動感音樂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漸漸變得興奮,好像酒量突然長高了。喝了一瓶還不滿足,又叫了第二瓶。酒精讓我的頭越來越沉,越來越重,思想瞬間麻木了,那些傷心的記憶也跟著消失了。這一刻我很滿足,沒有了任何煩惱,飄飄欲仙。這時,我才慢慢的站起來,該回家了。

當我搖搖晃晃向酒吧外走去的時候,一個高大又肥碩的中年男人從身後抱住了我。雖然酒讓我忘記了煩惱,但也讓我的反映變得遲鈍。只听見他嘟嘟囔囔的說總算找到你了之類的話,就被他擁著向反方向走去。

那是酒吧的後門,通往一條僻靜的小巷。中年男人的腳步很快,讓本來就走不穩的我腳步更加忙亂了,一邊想甩開他,一邊又不時的因為差點跌倒而扶住牆。看我醉的沒了人形,中年男人放膽將我抱了起來,匆匆遠離酒吧的後門,直到小巷的深處。從這里開始,空間變得寬敞了,看樣子像個極小的停車場,但光線並不明亮,好像是男女幽會親熱的理想之地。

一輛白色的汽車前,中年男人毫不憐惜的把我扔在車子的發動機前蓋上。被重摔了之後我才有些清醒,發現這男人正撅起肥厚冒油的豬嘴,壓在我瘦弱的身上,想要對我非禮。

「滾開——滾開啊!救命啊——」我撐起松軟的胳膊抵在他脖子下面,不讓他有機可乘,同時又拼命的大喊救命。可這里好像遠離街市,無論我怎麼喊都沒有任何人的回應。

「小妹妹,別怕,大哥哥很溫柔的,不會讓你痛的。」中年男人極度惡心的說著,扭開了我抵在他脖子下面的手。

「啊——」就在他扭著我胳膊的時候,吧一聲,手腕好像月兌臼一樣,痛的我大叫出來。跟著連鎖反映的用腿踢向了他的。

「哎呦~~~」中年男人捂著褲襠怪叫起來,看來這一腳踢的不輕。因為被我踹中子孫根,他被激怒了,原本婬褻的表情變得凶狠起來。反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大罵道。「臭婊子,想踢死老子啊?看我怎麼收拾你。」

當中年男人一巴掌落下的來的時候,立刻被打的眼冒金星,意識衰弱。嘴里喃喃的小聲喊著救命,卻已經無力反抗。

中年男人凶惡的扒開我的領口。片刻的注視,讓他漸入佳境,隨即解開了自己的褲帶。就在他饞涎欲滴準備享受美艷的大餐時,卻沒注意到,一只全身豹紋花色的貓,正怒視著他,從車頂漫步走來。突然伸出貓爪里的尖利指甲,飛撲到他面前。

「啊——」一聲慘叫,中年男人向後倒去。

隨著他應聲倒地,我整個人從傾斜的車前蓋上滑下來。手觸地的一刻,因為手腕的疼痛而讓我恢復了意識。睜眼看看周圍,中年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雖然疑惑,但身處如此背靜的小巷里,又險些被肥頭大耳的男人非禮。讓我無暇顧及他怎麼會不見了。艱難的爬起來,三晃兩晃向熱鬧的街市走去。

剛剛一爪子抓傷了中年男人的那只豹紋貓,落地的瞬間變回了詹雪莉的樣子。在我還沒清醒前便拎起那男人的脖領走向了黑暗的角落里。

「這男人簡直太惡心了,我看我還沒采到陽補陰,就要被他臭死了。」化為詹雪莉的貓妖從小巷里走出來,憎惡的念叨著剛才那個讓它看了就反胃的男人。

忽然,一股強大的靈力向貓妖逼近,驚得它立刻屏息掩氣,來隱藏自己的妖氣。它知道,在還沒有修煉出第九條尾巴之前,如若遇到道行高深的道人或比自己修為更高的妖怪,都有可能讓自己功虧一簣。貓妖警惕的觀察著小巷出口,就見我邁著搖擺不定的腳步消失在巷口,隨即傳來一陣緊急剎車的聲音。

一直等待到夜深,也不見我回來。林振英坐不住了,開著車子跑遍了每條街道,尋找我的身影。駛進了最後一條街,仍不見我,這讓他有些垂頭喪氣,也讓他更加膽顫心寒。就在他焦急看向路兩遍的時候,忽然從小巷里走出一個人影,讓他猝不及防的踩下了剎車,而那人影也應聲倒地。

「阿貓?」林振英吃驚的看著倒坐在地上的我,飛一般沖過來。「你怎麼樣?撞到哪里了?」林振英心急如焚,抓住了我受傷的手腕。

「呃——」被他一抓,好像骨頭都要斷了。痛得我立即撤回了手,五官痛苦的擰在一起。

「手怎麼了?給我看看。」不等我同意,林振英已經輕輕的拉回了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檢查手腕。

我醉眼朦朧的看著林振英,看他緊張、擔心又心痛的樣子。為什麼你不早點出現?不然我也不會受這麼大屈辱,可是又不能告訴你讓你更緊張。瞬間,委屈的眼淚飛流直下,讓我無力的倒在了林振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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