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八十三章 步步緊逼

作者 ︰ 貓媽

又是一夜無眠,林振英一直拿著在榮兆佳車里找到的紐扣沉思著,將那些片段試著重組起來。那晚應該是兆佳對阿貓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所以紐扣才會落在他車里。也因為這樣,我才見到阿貓那麼狼狽的從電梯里走出來,心神不定,那領口的衣服又——臉上一熱,林振英立刻停止了這個想法,又將思想跳到了下一個情節。如果照那個女人所說,是阿貓拒絕了兆佳以後他才去了酒吧,和那個女人搭上也不足為奇。可是我了解他,榮兆佳絕對不是這樣隨便的人。況且他對那種女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又怎麼可能就因為失意而跟她發生關系呢?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還有這個車仔,他是盜嬰案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與此案有直接關系的作案嫌疑人。可重案組還沒來得及調查清楚,他就死了,還被棄尸到榮兆佳的車里,很明顯就是栽贓陷害。可是找不到凶器和第一現場,就算知道也幫不了他。看來車仔身後一定有個幕後主使,也許擔心榮兆佳攪局,才會用這種卑略的手段。

一大早,林振英等不及送我上班,便一人匆匆趕往了警局。文、武、全、才和重案組的組員也都十分給力,早早的等候在這里。

「你們幾個,去找找那天來這大鬧的那個女人,找到了就帶回來。」林振英對幾個重案組組員吩咐說。

「YesSir」幾個人雖然納悶為什麼要找那個妓女,但對上司的命令卻不敢多言,他們知道,林振英是在幫榮兆佳。

「頭,找那個妓女做什麼?」阿武萬分不解的問。表面上來看,那個女人和車仔的死好像沒有任何關系。

「我懷疑那件事是有人給兆佳下的圈套,不過到底是不是,只有找到了才知道。」林振英解釋道,如果按照自己的思路來設定的話,找到了妓女也就有可能找到盜嬰案的幕後主謀。

「圈套?他要是光明磊落的話,還用的著現在這樣。」阿武不滿的小聲嘟囔。不管是不是圈套,已經給Cat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就算找到了又有什麼用。

「別那麼多廢話了,昨天阿貓抱來的那個嬰兒怎麼樣了?」林振英只當阿武不解其意,瞥了一眼後對其他人問道。

「哦,昨天醫院來人已經證實了這孩子就是那天重案組跟丟的嬰兒,已經讓他們領回去了。」阿文回答。

「不對呀?那晚明明看著車仔那小子把孩子帶走了,難道他長腿自己跑到林Sir你那去了?」重案組另一個參加了行動的組員納悶的說。

「喂,你什麼意思呀?」听他的口氣,像是懷疑自己的頭。阿武血氣上涌,忍不住指著重案組組員質問。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很——」組員剛想辯解,就被林振英打斷了。

「好了,你們幾個別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林振英呵斥道,然後吩咐文、武、全、才。「你們四個去我家大廈看看前晚的監控錄像,有什麼發現立刻回來報告。」

「YesSir」文、武、全、才異口同聲道,義憤填膺的瞪了一眼重案組組員,轉身離開。

「林Sir,那我們幾個呢?」見其他人都被林振英支配走了,剩下的幾個重案組組員耐不住了。

「你們幾個聯絡一下國際刑警,看看最近國際上有沒有關于嬰兒的案子。被盜的另外幾個孩子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音信,也沒發現尸體,有可能會被偷運到國外。還有,通報一下全港的醫院,讓他們加強內部的保全工作。」林振英交代下任務,眼前需要明確的是這些人偷嬰兒做什麼?

「YesSir」組員領命後,一刻也不敢耽擱,撂下林振英獨自在這,各忙各的去了。

見辦公室已經空無一人,林振英也離開了這里。在他心里一直在為榮兆佳想辦法,一個讓他能開口說話,配合調查的辦法。

拘留室里,榮兆佳萎靡的蜷縮靠在牆角,眼楮里布滿了血絲,胡子更長了。現在的他滿臉寫著滄桑和悲怨,可他已經無力反抗掙扎了,失去的人帶走了他心里的全部,包括活著的勇氣。

「兆佳——」林振英走進拘留室,打發走了守衛的警員後,對榮兆佳說道。「還是什麼都不肯對我說嗎?」

听到林振英的聲音,榮兆佳只是微微仰了下頭,以示他對此還有反映。緊接著又緩緩的搖了搖頭,告訴他自己無話可說。

「我今天來不想問你關于案子的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因為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想弄明白它。」說著,林振英拉了把椅子坐在榮兆佳面前,將那顆紐扣放他手上。「還記得這個嗎?在你車里找到,這是不是阿貓的?」

榮兆佳看著手里的紐扣,是那麼的眼熟,不禁又回憶起了那晚在車上的情景。因為被欲火燒壞了腦子,他扯開了我的衣領,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這枚紐扣才掉落到車里。想起這些,讓榮兆佳的心一陣刺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混蛋的行為,就不會讓我生氣的走掉,自己也不會去酒吧借酒消愁,更不會遇到後來的風流事。

看著榮兆佳不斷變化的眼神,林振英心中得到了答案。已經停止了心跳的人可以通過電擊來復蘇,心髒繼續跳動卻心已死的榮兆佳就只能用他不願提起的事來刺激了。

「是她的沒錯吧?那晚我見到阿貓樣子很狼狽,衣領上就少了這樣一顆扣子。你到底對她做什麼了?」林振英冷峻的一張臉,像是真的在審問犯人一樣。

「沒有——沒有——別說了——別說了——」榮兆佳拼命的搖頭,左右閃爍著目光,喃喃的說。

「難道你想對她霸王硬上弓?」林振英鎖緊了眉頭,問出這句話時自己也感到了氣憤。

「……」榮兆佳上下唇還在動著,卻沒了聲音,一個勁的搖頭想要否認,想要甩開他的提問,更是不想回憶。

「因為阿貓拒絕了你,所以你才去酒吧喝酒泄欲。然後遇到了那個女人,兩人就一拍即合共度**了?」林振英加快了語速,步步緊逼道。

「不——不是,是她搭訕我的。我沒想那麼做,我讓她走的,可是——可是——」榮兆佳眼中露出了驚恐和迷茫,到現在也想不起為何就糊里糊涂的和那個女人上了床?

「可是什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就是個陷阱?因為某些人不想你阻礙他們犯罪而設下的陷阱?車仔的尸體突然出現在你車里是因為這個,那個女人的出現也可能是因為這個。」林振英厲聲說道。

「哼哼——就算是個陷阱又能怎樣?做都已經做了,沒法挽回了。」榮兆佳嗤鼻一笑,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看著榮兆佳從平靜變激動,又從激動恢復到淡漠,林振英有些意外,原來他是如此介懷這件事。

「我已經派人去找那個女人了,到底怎麼回事很快就清楚了。」說完,林振英走出了拘留室。雖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但這次一定要阿貓來幫忙了,只有她才能點燃榮兆佳求生的**。

下班時間,我很難得的準時離開了公司。原以為會像往常一樣自己步行回家,卻沒想到林振英早就把車停到樓下等我了。從昨晚到今早,一直沒見到過他,應該是接了什麼大案子很忙吧。可是現在怎麼會有閑情逸致來接我下班回家呢?無事獻殷勤——肯定有鬼。心里揣測著他的來意,我姍姍走到林振英車邊,他卻全然沒發現我,還在那愣愣的出神,在想什麼事情一樣。

「不是我表錯情吧?你是來接我的嗎?」我伸手在林振英眼前晃了晃,納悶的問。

「哦,你來啦。呃——下午警局沒什麼事,所以順路過來接你一起回家。」林振英跟我打起了馬虎眼,走下車為我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看著他神游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又這麼不自然,我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到底因為什麼呢?好奇心讓我坐上了他的車,至少也要尊重他多走了兩條街來這里接我吧。

「現在警局很清閑嗎?能讓你這個大忙人無事可做?」車子駛出了新寶大廈,我不解的問他。

「也不算是,只有我一人沒事做而已。」林振英一本正經的回答。

「呵呵——這樣也好。你沒事做就說明現在世道很太平,所以不需要你做什麼。」看著他古板的表情,我笑道。

「呃——不過——」林振英猶豫了一下,正想切入正題,卻被我搶先一步。

「哦,對了,那個小寶寶怎麼樣了?找到他家人了嗎?」很牽掛那個把我倆搞得手忙腳亂的小嬰兒,只是送去警局後就沒再得到他的消息。現在林振英自己送上門來,正好可以問個清楚。

「嗯,找到了,已經送回醫院了。」林振英淡淡的回答。

「噢!那就好。別看只照顧了一晚上,我現在可想他了。」我滿意的對他笑了笑,欣慰的說道。

「其實——我想跟你說——」林振英又一次鼓起了勇氣,提起那個我不想提起的人。

「哦,還有,晚上要吃什麼?你家什麼都沒有,那天晚上可憐的我連即食面都沒吃上,要買點東西補補倉才行。」我不是沒听林振英想要對我說什麼,我只是在裝傻。好像已經猜到他要說那個人了,也是因為他才讓林振英這麼躊躇不定。

「阿貓——」林振英大喝了一聲,想讓我專心致志的听他講話。

「怎麼了?你說話我听得見,不用這麼大聲吧?」我不滿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我想跟你說說關于兆佳的事。」林振英沒有理會我的不滿,把我最忌諱的名字月兌口而出。

「停車。」我緊繃著一張臉盯著他說。

「什麼?」林振英納悶的看看我,又看了看路邊,顯得有些意外。

「我讓你停車。對于那個人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想說,所以麻煩你快點停車。」我生氣的對他說,來接我就是因為要和我說榮兆佳嗎?

「你能不能听我把話說完?」听我語氣這麼堅決,林振英也有些煩躁了。

「你再不停車我就跳下去了。」我埋怨的看著他,三秒鐘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停車。我現在很後悔上了他的車,用力的解開了安全帶,伸手就要開車門。

「你別任性了好不好?不是我不想停車,是現在這里不可以停。」林振英一把抓住我,生氣的說。

「你只要把我放下就好了,不會耽誤你和別人的。快點停下啊——」說著,我扶住了方向盤,想讓他把車開到路邊。

「別鬧了!我停還不行嗎?」林振英一把打開我的手,怒吼著將車停到了禁止停車的路邊。

見他這樣對我大吼,讓我覺得十分委屈。你可以改變我讓我做回自己,但卻不能阻止我把令我傷心難過的人擋在心門外。

「你吼我?」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低聲說道。

「對不起。」林振英為他剛才的失態而感到抱歉,內疚的向我道歉。

我又委屈又生氣的盯了他片刻,還是決定要下車。不知道林振英今天發什麼神經,不僅想要扯開我的傷口,還對我大聲呵斥。實在讓我理解不了。

「阿貓你別走,兆佳出事了。」林振英再次拉住我,有些懊惱自己,如果早這樣簡單明了的說出來,就不會讓我被自己吼的委屈了。

听到林振英的話,我正要下車的動作僵住了。慢慢的回過頭看著他,既疑惑又驚詫。

「你說什麼?他——他怎麼了?」我難以置信的問他。

「昨天在兆佳的車里發現了一具尸體,而且是在警局里發現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現在他被當作殺人疑犯拘留了,如果找不到證據幫他開月兌的話,他就麻煩了。」林振英盯著我的雙眼,強迫我相信他的話,接受這個現實。

「怎麼會這樣?兆佳是絕對不可能殺人的。」我堅持他的為人,卻又很迷惑。

「他是被人陷害的,他當然不會殺人,也沒有理由殺人。」林振英靜靜的說道。

「陷害?那說清楚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拘留呢?」我還是不解。

「問題是他現在沒有一點求生的**,什麼也不肯說。去見見他吧!只有你才能給他希望,也只有你才能讓他開口說話,配合現在的調查。」林振英用眼神鼓舞著我,勸我。

我愣住了,慢慢的轉回頭,為什麼這個傻子不說清楚?就這樣讓別人把自己當成殺人犯。受傷的我都可以從悲痛中走出來,繼續熱情的生活著。可榮兆佳你為什麼不能?殺人不是小事呀!為什麼就這樣默默承受了呢?我不懂,真的不懂。

「先生,這里不能停車,請出示你的駕照。」就在我倆沉默的時候,一個騎著鐵馬的交通警停到了林振英的車邊。

「自己人,正在辦案。」林振英從西服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了證件亮明給交通警。

「SorrySir,你繼續吧。」交通警狐疑的看了看車里正發呆的我,但高級督察的證件卻又是貨真價實的,只得識趣的離開。

我輕輕的推開車門,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去見榮兆佳。雖然此刻對他的遭遇很心痛也很擔心,但我仍舊無法拋開那被傷害的一瞬間,不能正視這個曾經給我傷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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