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八十五章 瞞不住的謊

作者 ︰ 貓媽

重案組的辦公室里陰雲密布,就好像風暴前夕一樣,寧靜異常。昨天半夜,醫院里又丟了一個嬰兒,這讓特別行動小組和重案組的組員們都慌了神。看著陳警司陰沉著一張臭臉坐在重案組的辦公室里,怒火從下而上燒到頭頂,冒出了白煙,正準備醞釀一場大爆發。兩組的組員都為林振英捏了一把汗,卻又不能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焦急的盼著他快點回來。

坐在林振英身邊,看著他專注的開車,讓我覺得很疑惑。他好像永遠都精力充沛,即使不吃飯、不睡覺、工作忙的不可開交,也可以照樣龍馬精神、意氣風發。這還是人嗎?倒更像是機器人,只要偶爾上點油,就可以永遠不停歇。

「我很奇怪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樣的人?難道是鐵打的嗎?」我納悶的看著他問道。

「什麼?」林振英被我分散了注意力,一臉的不知所雲。

「我是奇怪你一個晚上沒閉眼,又吹了整宿的冷風,還能這樣沒事,真是鐵人。」我解釋。

「哼~~~對你這種除了上班以外就悶在家里什麼都不做的人來說,當然受不了半點風吹雨淋。我就不同了,從小就練功習武,經過千錘百煉,身體好的很,這點算什麼?」林振英嘲笑的說,還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也有運動啊,每天上下班都走路呢。」看著他如此吹捧自己,我不滿的撇了撇嘴,突然覺得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出來。「阿嚏——」

「哎~~~你看看你,感冒才剛好,看來以後要教教你怎麼強身健體了。要不要先送你回家?」林振英擔心的感嘆道,從車上的紙巾盒里抽出張紙巾遞給我。

「不用了,先去看兆佳吧,我沒事。」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傷風的鼻子,對他說道。

當車停到油麻地警署的時候,看著那扇大門,警員們你來我往,我又開始膽怯了。剛剛才鼓起的勇氣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也不知道那些曾經圍觀我和榮兆佳的人會用什麼樣的眼神來注視我,一會真見到了榮兆佳,我又該對他說些什麼?

「阿貓?進去吧。」看著我因為害怕而變得緊張的表情,林振英知道我在猶豫,輕喚了一聲便把我拉下了車。

「我——見了他該怎麼說?」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問,好像此時他就是我可以依賴的人。

「別緊張!有時候一個眼神比一句話還要有用。你就坐在那里,有什麼話讓我來說。」林振英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帶著我走進了警局。

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什麼,那些與我擦肩而過的警員都用著詫異的目光看向我。那意思好像是我怎麼又來了?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嗎?而且為什麼是和林振英一起來的?我焦慮的低著頭,盡量不去看那些目光,緊緊的跟在林振英的身後。

當走到重案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害得低頭走路的我沒頭沒腦的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

「干什麼?干嗎突然停下來?」我揉著額頭責怪他。

「噓——」林振英向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里面正在醞氣的陳警司。「你在門口等我一下。」說著,林振英自己推門進了辦公室。

看到那個給我印象不怎麼樣的陳警司,我立刻閃到了門後,奇怪他不在自己的辦公室呆著,跑這來做什麼?就在林振英進去還沒兩分鐘的時候,辦公室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拍桌子聲。我透過玻璃向里瞄了一眼,就見陳警司像是吃了火藥一樣暴跳如雷,指著林振英的鼻子大吼大叫,樣子像極了凶惡的夜叉。

「我以為案子交給你能讓我省省心,可是昨晚還是有嬰兒被偷了,你到底再做什麼?真不明白了,你跟榮兆佳都是怎麼了?兩人一個德行。」陳警司怒吼。

「SorrySir」林振英低聲說道。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榮兆佳才出了事,他們就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

「SorrySir,SorrySir,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沒話說的時候用這個來應付我。拿出點你的神勇行不行?快點破案!我不想把警察的公眾形象栽到這件案子上,所以你最好趕快給我破案,否則你就等著做一輩子督察吧。想升職?門都沒有。哼——」陳警司用手指戳了戳林振英的胸口,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後離開了重案組。

見陳警司出來,我又趕忙轉過身,臉貼著牆,避免被他見到。幾次見到他都是再罵人,連林正英也不能幸免,印象分也就越來越低,更甚至有些懼怕他。

偷偷瞥了眼陳警司,見他走遠了,我才敢轉過身來。剛想推門進去,就听見里面亂糟糟的,除了文、武、全、才的聲音以外,還有重案組幾個組員的。

「頭,我們昨天看了一天的監控錄像,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就連抱孩子的都沒有。真是奇怪了,那孩子好像是從天而降一樣。」阿文一腦袋霧水的對林振英說。

「什麼發現都沒有?」林振英納悶道,腦子里又閃過了那雙似有似無的眼楮。

「林Sir,我們聯系了國際刑警,他們現在也正追蹤一個類似的案子。有個國外的地下黑市,專門收購**嬰兒的內髒,然後從中漁利。現在國際刑警已經緊盯著這個團伙了,說不定和咱們的案子就是一碼事。」重案組C組組員說。

「嗯,這個消息很有價值,如果國際刑警那邊需要咱們配合的話,你們要全力協作。」林振英叮囑道。

「YesSir」C組組員回答。

听他們說要從活著的嬰兒體內取出內髒,讓我不寒而栗。這太恐怖了,怎麼有人能下的了手呢?難道錢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讓人喪失良知嗎?

「林Sir,我們昨天找了好幾個酒吧,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另外一組的組員就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了,對林振英說道。

找那個女人?哪個女人?難道是跟榮兆佳——可是找她做什麼呢?真不懂林振英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們常去的酒吧都找過了嗎?」林振英問。

「常去的——」重案組組員兩眼望天,使勁的想著,忽然一拍腦袋大聲說道。「哦,對了,還有一家沒去。」

「哪家?有可能兆佳就是在那里遇到的那個女人。」林振英略顯不滿的說。

「就是我們中秋節那天晚上去的那家。我們現在就去。」說著,幾個組員便匆匆離開。

中秋節——我努力回想那晚,榮兆佳接了個電話,只說警局有事便急忙走了。當時的我真的以為他有工作要做,一點懷疑都沒有,就那麼大方的放他走了。可是——可是他居然騙了我,工作是假,原來和他的那些下屬們喝酒才是真。害得我在三姑面前那麼糗,還弄了個誤會出來。為什麼你完全不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第一次去你家就把我一人撩在那。就算你不得不去,也可以直接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用騙的?

幾個組員推門出來,正瞧見我站在重案組門口發呆,他們一下愣住了。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感覺自己闖禍了。

我沒有理他們,也沒有向林振英求助,失神的轉過身,向警局外走去。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來見榮兆佳,可這麼快就被一個小小的謊言瓦解了。在我認為兩人之間應該坦誠不公,直言相會,不該用欺騙的手段來達到目的。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又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呢?非要用騙的嗎?如果你告訴非去不可的話,我一定會讓你走的,可是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現在我好難去面對他,看到他我會想起那些謊言,那些他對我做出的骯髒齷齪的事,再見只能是在我的心口上重新劃上幾刀。對不起,林振英,害你白白說了那麼多話,可是我忍不住心痛,我不想再見榮兆佳了。

「阿貓——阿貓——」林振英飛奔出來追上我,拉住我的手叫道。

「他騙我,原來中秋那天不是去工作,而是去喝酒。他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掙月兌了他的手,我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外面走去。

「阿貓你听我說——」林振英再次追了上來,繞到我面前。

「我不要听,求你別再說了,你已經說的夠多了。我不是你,我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我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你要我怎麼去見一個騙我傷我的人?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我用雙手捂住耳朵,不要再听他那些大道理,再次的傷痛讓我流淚不止,引得警員們駐足觀望。

林振英終于放開手了,他不想再這麼殘忍,殘忍的強迫我做出能力之外的事。不管現在榮兆佳說是不說,能幫他的人只有自己,而不是把希望寄予在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身上。

我哭著跑出了警局,逼著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哭。我以為我和榮兆佳已經完了,但是知道他騙過我後,為什麼還會心痛?不知該如何對自己解釋,一路漫步,直到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

望著警局外,直至看不到我身影後,林振英返回了重案組辦公室。很懊惱自己什麼時候學會依賴別人了,自己的自信都跑到哪去了?收拾下心情,也要把陳警司的話放在心上了。不是因為能否升職的問題,而是為了正義,為了盡快解救那些被盜的嬰兒。現在,他更擔心的是那些孩子怎麼樣了?是否還活著?又是什麼人喪盡天良去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B組,車仔逃走時開的那輛車,牌照有查過嗎?」林振英拿起了那晚行動的記錄,這也是唯一有價值的線索。

「查過了,林Sir。但是,牌照是假的,這輛車根本就沒有注冊過。」B組組員回答。

「哎——」林振英將卷宗摔到桌子上,長嘆了口氣。最後一點線索也中斷了,這件案子該如何下手?這次,林振英真的被難住了。

榮兆佳有好幾天沒有回家了,這讓三姑如坐針氈。就算不回家,也該打給電話給我才是,怎麼這一連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打他的電話又是永遠都無法接通。這個該死的小佳,到底再搞什麼鬼?上次他說他跟波斯貓完了是什麼意思?兩個人不是挺好的嗎?就算有誤會也解釋清楚了,怎麼還鬧到要分手的地步呢?不行,我得去找找小佳,讓他必須跟我說清楚,也好看看他最近再忙些什麼?

想到這里,三姑像離鉉的箭一樣,飛出了家門,向油麻地警署奔去。

「小佳——小佳——」還沒進重案組,三姑已經扯開脖子大喊上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林振英突然听到三姑的聲音,心里直叫不妙。因為這幾天的事,讓他忘記通知三姑兆佳的事,也或許是自己留有一顆僥幸的心理,也許三姑還沒有察覺什麼,榮兆佳的罪責就會洗月兌了。可是照這個情況下去,連案子都破不了,更別提幫榮兆佳開罪了。

「姑媽?你怎麼來了?」林振英迎出去,裝傻的問道。

「小英?」三姑見林振英一愣,他怎麼會出現在榮兆佳的辦公室里?難道真是接了什麼大案子,兩人才一起忙得不可開交?「哦,這死小子好幾天沒回家了,電話又打不通。我不放心,來看看。」

「哦,這樣啊。」林振英垂下了頭,他糾結要不要告訴三姑實情。告訴吧,恐怕三姑真的接受不了,又要讓自己多擔心一個人。可是不告訴,又怎麼能瞞得住呢?哎——算了,還是告訴她吧,紙里包不住火,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小英?」看著林振英若有所思的樣子,三姑推了推他。「小佳呢?他好像不在辦公室啊?」

「是,他是不在。」林振英應和道,然後努了努氣,拿出了壯士上刑場的勁頭,對三姑說。「姑媽,你來,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啊?」被林振英拉著進了重案組辦公室,三姑納悶的問。

「是關于兆佳的事。」林振英回答。

「小佳?小佳怎麼了?他是不是又受傷了啊?我就知道這幾天不回家肯定有事,快點告訴我他在哪家醫院?傷的嚴重不嚴重?」三姑緊張的問他,心里正在為榮兆佳擔驚受怕。

「別著急,姑媽,兆佳沒有受傷,至少現在還是好好的。」林振英安慰著,攙扶三姑坐下。

「什麼叫至少現在還是好好的?他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呀?」三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忍受不了林振英的吞吞吐吐和不溫不火。

「是這樣的,兆佳——現在在拘留室——」在三姑震驚、詫異又擔憂的眼神變化下,林振英全盤說出了榮兆佳遭人陷害的事。可是他也有所保留,就是目前他還沒有辦法幫助榮兆佳洗月兌罪名。這樣至少讓三姑不會更加擔心和著急。

「什麼?被人陷害?這麼嚴重?不行,我得去看看他,要不然我怎麼能放心的下?」三姑一下從椅子里躥了起來,心急的說道。

林振英沒有阻止三姑,並讓重案組的組員安排了他們見面。從小三姑就把榮兆佳當作自己親生孩子來養育,所有的心血都付諸在他身上。如果此時不讓他們相見的話,三姑是絕對不會安心的。能夠讓三姑踏實下來,又可以讓榮兆佳看到還有如此關心自己的人,沒準會轉變他現在的態度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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