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二百一十三章 紅發女郎

作者 ︰ 貓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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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漠夕意外死亡之後,不知何故,販毒組織停止了活動,就連酒井中村父子也突然離開了香港,胡卞的臥底行動被迫終止。回歸警隊後,正如卷宗上所述,他因為沒有完成任務,還牽連當事人致死,所以得到了嚴重的處分。自此之後,他便意志消沉,過起了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也成了被各個部門踢來踢去的皮球,沒有人願意接收。直到陳Sir的幫助,他才臨時借調到重案組,擔起了重案組組長的重任。

現在往海里倒苦水的好像不是我,而是胡卞。雖然說出了隱藏八年的秘密,但他並沒有放松下來,因為歐漠夕的死,他深深地自責,自責當時怎麼會月兌了手,讓她命喪黃泉。可此刻我卻在想,到底歐漠夕和我有什麼相同之處?竟然都被酒井龍川選中,當成了可以接近的對象。

「這次再度見到酒井龍川,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八年過去了,他的樣貌依然沒有改變,而且和他父親長的實在太像了。思前想後,我覺得唯一能解釋的理由就是——酒井中村和酒井龍川根本就是一個人。」遙望著紅日逐漸落下海平面,胡卞突然說道。因為在他印象中酒井中村和酒井龍川兩個人從未一起出現過,而時間的變遷也依舊風貌不改,才令他做出了如此驚駭的結論。

「怎麼可能?父子長的相像很正常啊,要不然怎麼能叫父子呢?」我吃驚地望著胡卞,這個想法確實荒唐。人怎麼可能活這麼久還依然青春常在?可轉念想起第一次見到酒井龍川時的情景,我不禁心里一顫,他的喬裝改扮竟然騙得我團團轉,看來他的易容之術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反正也無從考證,你就當听個笑話吧。」見我難以相信,胡卞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仔細想想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少,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又怎麼能說出這樣的瘋話。

「好了,別想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死對頭嗎?為什麼對我講這麼多?這些話你應該對林振英說才對。」看他對我的不相信有些失落,我立刻打趣道。可轉瞬想起現在需要傾訴和安慰的應該是我,怎麼我卻變成他的听眾了?

「呵呵,我們不是死對頭。以前總是找你麻煩,動不動就叫到警局里問話,其實是想多看看你,因為你和一個人長得很像。」胡卞淡淡地笑了笑後認真地盯著我的臉,好像我眉目之間總有令他懷念的感覺。也因如此,他才會經常對著我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以至于給我一種錯覺,覺得他是個思維極其混亂的人。

「像誰?歐漠夕嗎?」我瞪大了眼楮看著他,納悶地問道。在胡卞的故事中只出現了一位女主角,所以不難猜到答案,但讓我不解的是我們兩個究竟有多相像,才能讓他在我面前表現的就像個無賴,卻只為了多看我兩眼。

胡卞收起了緊盯著我的目光,從西裝的貼身口袋里掏出錢夾遞給了我,一張他和歐漠夕的合影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看著照片,我有些驚訝,那女孩臉型的輪廓和眼楮真的與我十分相似。不過我相信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而相貌相像也只是純屬巧合罷了。

「後來我不再煩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小夕。她是被我害死的,應該很恨我才對,又怎麼會再次出現在我身邊?所以我認為這世界上沒有鬼,如果有的話,她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報仇呢?」看到照片上兩個人親密地靠在一起,又勾起了胡卞痛苦的回憶。如果歐漠夕的靈魂因為復仇而回來,也許他會欣然接受,也當作是一種解月兌。但是像現在這樣平平靜靜的,倒讓他的良心備受煎熬,只能懷著自責和內疚痛苦地走完一生。

「喂!有沒有她的生辰八字?你應該調查過的吧?」突然想到我和歐漠夕有可能相似的地方,我用手肘捅了捅胡卞問道。因為全部精神都投入到照片里,我幾乎沒怎麼听到他說的話。不過他內心里的傷感卻向無孔不入的空氣一樣侵襲著我的大腦,讓我對他又多了些了解,更多了些同情。

「干什麼?該不會是你有失散的姐妹吧?」雖然胡卞很疑惑,但還是拿出筆將歐漠夕的生辰寫給了我。想想我和林振英都不屬于正常人,或許有機會再讓他見到歐漠夕,所以才問起她的生辰八字。

「那要查查看才知道咯。」將胡卞寫好的小紙條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里,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雖然沒有倒出一肚子苦水,可因為尋找到新的線索又讓我為之興奮。「走吧!故事講完了,你也輕松了吧?我們該回家了。」

「Cat——」看著我拍拍從沙灘上站起來,胡卞叫道,凝重地看著我,好像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不把現在做的事告訴林Sir?為什麼要一個人冒險?」

「雖然狐狸再狡猾也逃不過好獵手,但是如果獵人太厲害的話,狐狸也會因為感覺到危險而藏起來的。」我輕松地笑了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冒險。想想洛曉玲消滅邪門姬的事,如果林振英猜的沒錯的話,真正的邪門姬應該尚在人世。一定是安培明對他有所顧忌才安排了這出戲,然後等著他放松警惕以後再為禍人間。所以對尋找安培明的事來說,林振英不是合適的人選。

>「我懂了!那你萬事都要小心。」听我說得頭頭是道,胡卞總算放心下來。因為他知道每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林振英都會出現,他是不會像自己一樣連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

我們一起離開了海邊,不知不覺已經天黑。看著街邊的霓虹閃爍,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潮,我感到很滿足。默默地祈禱這件事快點結束,不要因為它而破壞了這座城市的繁華。因為繁華也是一種生命力,讓人置身其中會隨之朝氣蓬發。

「救命啊——」正當我們兩人悠閑地經過一條巷口的時候,小巷里突然傳來了類似于女人的呼救聲。我和胡卞立刻停下了腳步,緊張地相視一眼,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竟在繁華還未落幕之前就敢當街行凶。

迅速地轉身返回巷口,發現兩個混混打扮的男人正在糾纏一個染成紅色長發的女人。雖然感覺到納悶,因為剛剛路過巷口的時候里面並無動靜,可隨著女人高八度的呼救聲,我和胡卞沒有多想便沖了進去,全然沒有發現哪里有不對勁。

「喂,警察,住手。」胡卞掏出證件指向兩個混混大喝一聲,跑到了我前面,然後準備大顯身手,自信滿滿地以為可以將他們手到擒來。

警察這個稱呼確實具有震撼力,兩個混混被驚得一愣,隨即放開了軟弱無力的紅發女人。可突然他們卻像發瘋的公牛一樣,猛然向胡卞跑來,不等他反應,便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到了牆邊。

我緊張地看著這一瞬間,兩人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力大無窮,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警備狀態中,只等著經過我身邊時將他們一舉拿下。可出乎我意料之外,兩個混混的速度快如閃電,還不容我出手,便向剛才撞開胡卞一樣沖過了我的防線,將我撞倒在小巷的另一邊。

「混蛋,別跑!」被兩個混混撞得東倒西歪,胡卞像是丟了面子一樣氣憤不已,一邊大喊著一邊又追了出去。

看著胡卞追出了巷口,這兩個混混雖然有些奇怪,但胡卞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神勇干探,對付兩個小毛賊應該是綽綽有余。揉著撞痛的胳膊站起來,我向那紅色長發的女人走了過去。看她的樣子只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損失什麼,因為她的衣服還完好無缺,應該是剛剛發生便被我們救下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我扶起紅發女郎,只感覺她身體很重,胳膊上的肌肉硬硬的,黑色的連衣裙下穿著一雙不怎麼搭配的平底鞋。

關切地問了她兩句,她好像真的嚇壞了,只是低著頭搖頭不語。當我的手觸踫到她身體時,她立刻害怕地縮在一起躲開我,然後扶著牆一步步向街上走去。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走到街邊,我再次拉住紅發女郎問道,卻覺得有些生氣。哪有這樣的人,別人救了她連句謝謝都沒有,就算是嚇傻了,也該有點反應才對啊!

「嗯~~~」紅發女郎輕哼著發出了鼻音,頭擺得像撥浪鼓一樣,然後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了指正前方,手指又粗又短,根本就不像是女人的手。

順著女人指的方向看過去,胡卞已經追上了兩個混混,其中一個已經被他用手銬銬在了街邊的圍欄上,現在正全力抓捕另一個。就在我還沒明白紅發女郎為什麼要讓我看向胡卞時,那個正與他打斗的混混一腳正踹中他的小月復,痛得他頓時跪在了地上,儼然失去剛才龍生虎猛的勁頭。雖然圍觀的行人一層又一層,卻沒人敢上前幫忙,都只是遠遠地躲在一旁觀看。

糟了!胡卞——我心里一驚,擔心胡卞一個人對付不了那個生猛的小混混,于是顧不上紅發女郎是否還需要幫助,便朝他跑了過去。可還沒跑出兩步,就覺得腦後一陣風呼嘯而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紅發女郎的手里多了根木棍,照著我後腦狠狠地砸了下去。

「呃————」一陣劇痛,我瞬間失去了知覺,身體順著腳步向前傾斜,長發高高地揚起,在我摔倒時像瀑布一樣披散在地上。

「啊——有人被打暈了。」突然,人群里傳出了驚叫聲,引起了胡卞的注意。剛剛才重新站起來,準備繼續追拿小混混,可听到叫聲時他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轉身回望,正見那所謂的女人扯下了頭上的紅色假發,露出了男人面目,看到胡卞已經發現了自己,于是拔腿就跑。而我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才明白這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Cat——」胡卞大步流星地向我跑來,一把將我抱在懷里。看看扔在地上的假發和木棍,原來是襲擊我的凶手男扮女裝,故意讓我們掉以輕心,不過可惜的是根本沒有看清他的樣貌,否則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麼多的時候了,不知道我哪里受了傷,胡卞細心地檢查起來。看我跌倒的姿勢應該是從背部受襲,可從後背到肩膀都沒有被打傷的痕跡。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將手插進了我的長發里。

「Cat——Cat——」突然,胡卞拼命地搖我喊我,希望能讓我蘇醒過來。因為當他撫模到我後腦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浮腫的地方,但卻沒有出血。他非常清楚,這樣的情況比出血還糟糕。

客廳里,林振英、阮秋生和洛曉玲圍坐在三姑身邊,沒有了歡聲笑語,也沒有了飯菜飄香。氣氛顯得極其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三姑那張陰沉的臉,時刻提防著火山爆發。

「姑媽,別氣了。阿貓有權利選擇認為對的人,我們就不要再替她的事操心了。」林振英好言相勸,自從送三姑回來以後,他不知道重復過多少次同樣的話,可依然不能熄滅三姑的心火。

「什麼叫對的人?選擇那個日本人就是對的嗎?該說的我們也說了,該勸的也勸了,那小日本不是什麼好人,可這孩子就是這麼倔,怎麼說都不听。你說我能不生氣嗎?我要是把她當個外人,又何必管這麼多閑事。」三姑捶胸頓挫地大發牢***,因為將我視為親生女才會如此生氣,也因為對我和林振英寄予了希望才會這麼的不滿。

「是呀,我也不明白,Cat姐和那個日本人才認識幾天呀?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還當著媒體公布出來。說到底這全怪英表哥,你要是肯主動一點,Cat姐怎麼會選擇別的男人?」洛曉玲盤腿坐在沙發上,兩手托住下巴,埋怨起林振英來。這些日子以來她看得清清楚楚,林振英對我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卻只能徘徊在原地,停滯不前。如果他肯跨出第一步的話,那麼我也一定會欣然接受。

「好了,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我和阿貓什麼事都沒有,這些只是你們的一廂情願而已。」林振英沒好氣地教訓道,明知道三姑氣不順,還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

「哎,先不說阿貓和小英之間有沒有什麼。就說那酒井龍川,他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得阻止阿貓和他結婚才行呀!」听著表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阮秋生立刻出來打圓場。可想起酒井龍川那凶狠的樣子他就不寒而栗,如果我真的嫁給他,很有可能會變成怨婦。

「姑媽,姑丈,你們就不要操心了。阿貓是成年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分得出是非黑白,我相信她是對的。」林振英氣定神閑地勸道。因為對我的了解,也因為對我的信任,他解釋得十分肯定。如果要擔心的話那麼自己一個人就夠了,沒有必要也讓兩位老人跟著寢食難安。

話音剛落,林振英的電話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猜想會不會是我打來的。可當林振英看到顯示的號碼時,不禁皺了皺眉頭。我和胡卞素無交往,他怎麼會打電話給我?難道又發生什麼案子了嗎?猶豫了一下,林振英按下接听鍵,听筒里立刻傳來了胡卞急促的聲音,像是等待了很久一樣。

「林Sir,快來醫院,阿貓被人打傷了,現在昏迷不醒。」將我送往了醫院,胡卞毫不猶豫通知了林振英。他知道,不管我有沒有事,如果不告訴林振英的話,他一定會責怪自己。因為他看的出來,我在林振英心里有著怎樣的地位。

「什麼?」听到這個消息,林振英的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一片空白。昨晚我落水之後,他以為細手給人帶來災難的寓言已經應驗了,雖然有驚無險,但至少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可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不知道對我來說什麼才是真正的災難,也不知道這個災難何時才會停止。

片刻之後,林振英瘋了似的沖出了三姑家的大門,像陣風一樣消失在走廊盡頭。如果不是洛曉玲反應迅速,及時追了上去,肯定要落在後面吃灰塵。而三姑和阮秋生兩人愣愣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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