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公主明朝之旅 第五十五章

作者 ︰ 雪域迷霧

「嗚哦……」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野獸的嚎叫,雨琳本就緊張不安的心猛跳了一下,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鐵手的手臂。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溫度,鐵手身體一僵,邁動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微微轉過頭,目光從那張因害怕而略顯蒼白的臉轉到那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如玉般的雙手。

雨琳感受到氣氛的尷尬,白皙的臉頰泛上一層紅暈,雙手小心翼翼地松開,慢慢離開他的手臂。鐵手注意到她的舉動,心里不知是怎樣的感覺,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面向前方,低聲道︰「不要怕……」

感受來自他手心的溫度,雨琳的心沒來由的感覺心安與溫暖,仿佛一縷陽光穿透陰霾直射心房,手不自覺地回握住他的手。

感覺到她的回應,一抹淡笑浮現在嘴角,連鐵手自己都沒有察覺,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給她安慰,讓她安心。「跟著我,我們會走出這里。」

「恩……」她相信他,因為是他,所以相信。即便上天讓他們困死在這里,她亦無懼無憾。有他在身邊,即便此刻死了,她也無怨無悔……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對他這般,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是在那個深夜,他揭下她的面巾那一刻吧?

雨琳隨著鐵手的腳步,一步一步在迷宮般的森林中前行,沒有恐懼,只有滿滿的喜悅。為了避免迷路,鐵手在經過的樹上留下標記。就這樣邊走邊沿途做下記號,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空中淅淅瀝瀝地漂起了綿綿細雨,雨撥開層層薄霧,不遠處的一座茅草亭映入眼簾。

手環在她的腰際,雨琳只感到耳邊一陣風過,雨水打在臉頰。才反應過來,人已經置身于茅草亭中。不知何時,鐵手已站在茅草亭內另一邊,但腰際殘留的余溫仍在,讓她知道那一切不是夢。

「看來今天我們是走不出這片森林了,只能在這里休息一晚了。」鐵手注視著亭外的綿綿細雨淡淡地說,但眉頭深鎖,臉色凝重,總感覺這里周圍怪怪的。

「恩,只有這樣了。」雨琳坐在圍欄上,靠著柱子,一臉疑惑地望著亭外,其實在森林中兜轉時,她就漸漸發現這個森林被人布下了陣法,這個陣法她在很久以前就見過,只是不敢確認,也害怕去確認,從營府的離奇嗜血事件到現在遇到的這個似曾相識的陣法,讓她不得不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可能,只是如果真如她所想,那她該怎麼做?該怎麼做呢?

夜涼如水,夾雜著雨水的夜風更加冰冷刺骨,雨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突然間一股暖流將她包裹,她轉過頭,不期然望入一雙深邃的眼眸,捕捉到他來不及掩飾的一絲關懷與溫柔。肩上他為自己添衣的手還未放開,來自他手心的溫度,雖隔著衣物,卻仍灼傷了她的肌膚,讓她的心一糾。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讓他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忙撇開臉,緩緩收回手,淡淡地說︰「夜里涼,這里雖可避雨,但無法御寒,多穿點以防染上風寒。」

「謝謝。」面對他的刻意疏離,雨琳心中一陣失落。

「早點休息。」鐵手說完轉身走向另一邊,雨琳突然抓住他的手,叫道︰「鐵手……」鐵手轉過頭望著她,等待她繼續說下去。「鐵手,我……其實我……其實我是……」

面對她的欲言又止,鐵手不明所以,就在雨琳鼓起勇氣要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時,鐵手察覺一道寒光襲來,他連忙帶著雨琳躲過,一只飛鏢直直射在柱子上。不遠處的樹叢中閃過一個黑影,鐵手放開雨琳追了過去。雨琳想叫住他,還未開口,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

雨琳輕輕撫著身上他的外衣,靜靜地坐在茅草亭內等他回來。此時,一股淡淡的清香迷漫在茅草亭內,雨琳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不多時便陷入黑暗,失去了知覺。

待她撐起疲憊的雙眼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靠在一棵茂盛的大樹下,它的枝椏向四周伸展,擋住了飄灑的細雨,形成天然而成的巨傘。微微側過頭,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負手背對著她站在樹下。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帶到這里?」雨琳緊盯著這個背對著她的男人,覺得這個人的身形是如此的熟悉。

「你醒了,水兒。」他的聲音低沉但透著關懷和一絲無奈。

「你……」雨琳一怔,望著他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黑衣男子緩緩轉過身,他的臉上戴著金黃色面具,正是那個神秘人,他緩緩抬起手,慢慢卸下臉上的面具,這一過程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雨琳不敢置信地望著慢慢浮現在眼前的那張臉,手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眼中有不信,有疑惑,有喜悅,有悲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盈眶而出滑落臉頰。五年了,這張臉夜夜入夢,每次夢醒,仇恨便在心中一點點滋長。

黑衣男子俯,執起手為她拭去淚水,柔聲說道︰「不哭,水兒,乖,水兒,不哭了……」

「爹……」雨琳撲進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他,淚水沾滿了他的衣襟。黑衣男子拍著她的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他分離五年的女兒止住哭泣。「爹……爹……真的是你嗎?怎麼會是你呢?你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

「是爹,是爹,爹沒死,爹就在你面前。」黑衣男子激動地說,語中有些哽咽。

雨琳漸漸止住哭泣,離開他的懷抱,望著他因歲月而顯滄桑的面龐,說︰「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五年前我明明親眼看到你被他們害死,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當時我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幸好有位故人救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有機會再見到我的水兒。」

「故人?」雨琳雖有疑惑,但有件事她必須弄清楚,「爹,營府那些行尸走肉是你控制的嗎?」雨琳眼神灼灼地望著他,希望他能否認,可是等來的卻是沉默,是默認,「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都是你曾經的朋友和他們的家眷,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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