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變沒變的,我又不是孫悟空,不會七十二變。」我撅著嘴說道,此刻的我完全沒有作為人質的自覺,在這邊跟敵人侃侃而談。
黑衣人不禁又是一陣輕笑,眼楮緊望著我,有些忐忑不安地詢問道︰「跟我走,好嗎?」
還未待我回答,一邊因那一揮袖的力道而受傷的夜影起身,嘴角滲著血,一字一句沉聲道︰「放、開、她。」眼楮瞪視著黑衣人,黑**眸中銀光一閃而過。即使是短短一瞬間,還是被黑衣人捕捉到了異樣,輕笑著贊賞道︰「小小年紀竟然已經練至第九重,果然是天賦異稟,當年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放、開、她。」仍舊是這三個字,只是此刻衣袂無風自動,青絲飛揚,腳下有一銀色法陣逐漸擴大。
「夜影……」我擔憂地望著夜影,他本就因為艾爾設下的結界變得很虛弱,又被黑衣人打成重傷,這樣的身體怎麼還能驅動法陣?夜影見我為他憂心,向我展顏一笑以示安慰。
黑衣人見此法陣,皺了皺眉,道︰「以你現在的靈力,驅動此陣,只會玉石俱焚,你想死嗎?」
「我說了,放開她。」夜影說著,腳下的銀色光陣仍在擴大,絲毫沒有因為黑衣人的話而停止。
「為了不讓我帶走她,你情願與我同歸于盡?」面對夜影的默認,黑衣人嗤笑出聲︰「簡直是個傻子。」听到黑衣人說到「玉石俱焚」,我怔在原地久久不語,再听到「同歸于盡」,我已大聲喊道︰「夜影,住手,快點收了陣法,我不準你做傻事,收了陣法,快點收了陣法,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淚流滿面掙扎著要離開黑衣人的禁錮,黑衣人察覺到我的意圖,在我腰上的力量重了幾分,我的身體不得不緊緊貼著他,而且此刻我感覺到了他周身濃重的戾氣,只是因為我要離開他嗎?
黑衣人低沉的聲音似在隱忍著什麼,再次詢問道︰「跟我走?」
我靜靜注視著他的雙眼,環著我腰的手臂不自覺收緊泄露了主人的不安。
「她不會跟你走的。」夜影平靜地敘述道。
「閉嘴。」黑衣人厲喝道,一揮袖,厲風襲向夜影,這次卻分毫沒有傷到他,盡數被他周身銀色光陣產生的氣擋去。
「我不走。」在黑衣人與夜影劍拔弩張之時,我淡淡地回應道。黑衣人轉過頭注視著,眼中閃過怒,閃過恨,最終歸于平靜。他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便放開我,一縱身消失在半空中,又一句話遠遠傳來︰「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
因為黑衣人在我耳邊的那一句話,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他到底是誰?
黑衣人一離開,夜影再也支撐不住,收了法陣,癱倒在地。瞥見夜影虛弱無力的樣子,我焦急地扶住他,問道︰「夜影,你沒事吧?」夜影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看著夜影這個樣子,我的心好痛,又想到夜影要與黑衣人同歸于盡的輕率舉動,有些氣憤地說︰「你這個笨蛋,怎麼可以這麼看清自己的性命?以後不準你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就算是為了救我也不行。」
夜影看著我泫然欲泣的樣子,抬起手輕撫我的臉頰,微笑著說︰「下次再不會了,別擔心。」說完這句話,夜影已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無力地昏倒在我懷里。
在夜影昏倒的一瞬間,我的心仿似被抽空一般,腦海中閃現一個人的身影,他溫柔的對著我笑,溫和地喚我「蝶兒」。畫面只在一瞬間,看不清他的容顏。我只是焦急地一遍遍喚著「夜影」,卻毫無回應。我六神無主,慌忙扶正夜影,將自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他的體內,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夜影一定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我獨自一人呆在房里。經過昨天幾個時辰的靈力轉送,夜影已經蘇醒過來自行調息。追命和冷血也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鐵手、無情、秦輝和雨琳由于黑衣人的那一擊被徹底廢了武功。秦如玥因昨天的事兒受了很大的驚嚇。經過昨天一役,每個人都變得很怏怏。
那個黑衣人顯然是沖著我來的,他到底是誰?「月,你是我的。」這是黑衣人臨走前在我耳邊留下的話。月?是艾爾所說的那個維爾蒂娜•月嗎?那個黑衣人為什麼要叫我月?又為什麼說我是他的?他跟月之間又是什麼關系?如果如艾爾所說的,我就是月,那麼我的生母就不是王母。那麼我的生母又是誰?玉帝爹爹又為什麼要瞞著我?維爾蒂娜•月?莫斯•水靈瑤?小瑤?我究竟是哪一個?我到底是誰?「小瑤,小心炎……詛咒……」炎是誰?詛咒又是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這麼復雜、這麼混亂?自從夢到雪姐姐的死開始,一切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似曾相識的人或事接踵而至,一些奇怪的畫面、奇怪的對話讓我的心莫名的悸動。這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吱呀——」有人推門而入,輕聲走至我身邊。我看向來人,看到雨琳擔憂的神情不覺失笑,道︰「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小瑤姐姐,你已經呆在房里一上午了,一步都沒有出去過,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沒事,只是心里有些事。其他人還好嗎?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那個黑衣人本只是沖著我來的。」
「小瑤姐姐,你別這麼說,這又不是你的錯。只是沒了武功而已,對我來說,沒什麼的。只是,鐵手他們……這對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對方僅僅只是一招,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還被廢了武功。」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不放心地問道。
「鐵手和無情都把自己關在房里,追命和冷血正在想辦法開解,至于秦公子,他好像沒什麼變化,不過心里應該還是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