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看到天縱在練武堂瞎折騰,還擔心他找不到合適的戰技,沒想到他……你說天縱那孩子為什麼要瞞著我啊……」秦老爺子的心情很糾結,而且不是一般的糾結。
一個剛剛晉升為血武境武者的人,居然可以一挑四,擊殺一個血武境武者和兩個脈武境武者,甚至還把最後一個光武境武者腦袋擊飛,表現出來的戰技可能是傳說中的聖品或者聖品。
想起自己上午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從家族中挑選一部靈品戰技讓秦天縱學習,秦老爺子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大哥,天縱之所以向我們隱瞞他的一些事情,可能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你就別難過了。而且天縱越厲害,你應該越高興才對啊,怎麼說他也是秦家的人。」看到秦老爺子糾結的神色,秦通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眼中全是笑意。
「可是……可是我是他爺爺啊……」秦老爺子心中還是很糾結,他有生以來可是第一次對一個晚輩表現出和藹的一面,沒想到居然熱臉貼了冷。
不過想起自己這十幾年來對秦天縱兄妹的態度,秦老爺子說話時聲音越來越少,落寞的神色悄悄地爬上他的臉龐。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讓秦老爺子極度糾結,他知道秦通在凌氏鐵匠鋪中肯定出手相助了,不過秦通沒有出來,他也懶得點破。
從凌氏鐵匠鋪回來後,秦天縱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斷過,整個人放佛變得痴傻了一般,練功時都會走神。
程流蘇和秦皓月見狀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們不由抿嘴偷笑,不時地捉弄一下秦天縱,倒也樂趣無窮。
連續被程姨和妹妹整蠱了幾次,秦天縱終于不再那麼花痴,而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修練當中。
秦天縱的修為原本就處于血武境巔峰境界,跟幾個外來冒險者生死搏斗時,他成功地突破了瓶頸,晉升為初階脈武境武者。
但是秦天縱收獲更多的並不是修為的提升,而是生死搏斗中的那種感悟。
要知道絡腮胡等幾個冒險者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人物,而秦天縱又跟他們纏斗良久,自然從這場戰斗中獲益良多。
連續好幾天的時間中,秦天縱都在不斷地感悟著當日的戰斗,然後一點一滴地吸收其中的戰斗經驗和招式,並加以修正。
「可惜了,這幾個人僅僅是後天武者而已,即使他們腿法再精妙,也十分有限!」五天後,秦天縱突然間嘆息一聲,不無遺憾地感慨道。
這五天時間內,秦天縱已然完全消化了跟幾個冒險者的戰斗,也適應了修為提升後的力量。
秦天縱之所以感悟一場戰斗花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那個年長冒險者的腿法給了他不少啟發,他結合自己對腿法的認知、以及萬手千雲武技對于力量技巧的運用,在創造適合自己的腿法戰技。
盡管秦天縱知道創造一門戰技有點吃力不討好,而且還不一定成功,可是當他心中涌出這個念頭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創造一門武技不可能一蹴而就,秦天縱並沒有鑽入死胡同。每天除了花一定的時間用來鑽研腿法外,其余的時間他還是該干嘛就干嘛。
「這幾天的修煉效果好像差了很多,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縱靜下心來時,他發現自己的修煉好像出了點問題。
原本每天花三炷香的功夫就能夠完成吞天決七十二大周天的運轉,可是這幾天每天都要花五炷香的功夫,按理來說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了,完成七十二大周天運轉所需要的時間也應該更短了才對啊?
「這……這是……」幾分鐘後,秦天縱驚叫一聲,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通過內視,他發現自己的丹田上方靜靜地懸浮著一個烏黑通亮的罐子。
一股柔和的黃色光芒包裹著黑色的罐身,罐身偶爾輕輕跳動,放佛要振翅而飛。
罐口處,點點乳白色的光芒那那里閃爍,給人一種聖潔神秘的感覺,一絲絲精元通過灌口流入罐子。
「黑色罐子怎麼會莫名其妙地進入自己的身體,而且還不斷吞噬自己體內的精元?」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這個罐子是從絡腮胡身上搜刮過來的,看著自己丹田處的精元一點點地減少,秦天縱恐慌之下就試圖把黑色罐子從體內取出。
可惜的是,無論秦天縱怎麼努力,罐子巋然不動,根本就不搭理秦天縱。
當秦天縱嘗試著神識進入罐子時,卻被一股無形的氣牆所阻攔,不得其門而入。
小心翼翼地運轉了一遍吞天決的心法,發現黑色的罐子並沒有阻礙自己體內功法的運行,他才松了口氣。
「這算什麼事啊,原本以為撿到了異寶,沒想到卻是請回來一個活菩薩,不但得用精元供養著,還趕都趕不走。」兩個時辰後,秦天縱已然滿頭大汗,他不得不放棄了努力,默認了黑色罐子的存在。
「算了,就當是在喂養靈寵好了,自己以後每天多修煉兩柱香的功夫就是!」無法取出黑色罐子,秦天縱很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體內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東西,秦天縱很不習慣,無論做什麼事情,心中總是掛念著體內的黑色罐子。
這一刻,秦天縱有點後悔發死人財了,莫非這就是報應?
「天縱,我看到你最近幾天情緒不佳,是不是修煉遇到了瓶頸?」一直暗中觀察秦天縱的秦通很快便發現了問題,他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行跡,從暗處走了出來。
秦天縱看了一眼秦通,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把體內黑色罐子的事情說出來,曾經身為先天強者的自己尚且不知道體內的黑色罐子是怎麼回事,秦通不過一個後天武者,他又怎麼可能知情呢,自己說出體內的狀況,只是徒然讓對方著急罷了。
「通爺爺,我听說鄭家一直在給家族施壓,讓家族答應解除我跟菲兒之間的婚約,有這回事麼?」看到秦通期待的目光慢慢地變得黯然,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終于想到了一個搪塞秦通的理由。
「啊……原來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啊。」听到秦天縱的話,秦通臉閃過一抹慌亂。
為了不打擾秦天縱修煉,無論是秦厚德還是秦通,都沒敢跟秦天縱提及鄭家的事情,而且也嚴禁其他人在秦天縱面前提及鄭家施壓的事情。
「通爺爺可以把事情家族的現狀詳細地跟我說說麼,怎麼說我也是秦家的一份子啊,而且這件事情是因為我而起,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敏銳地捕捉到了秦通神色的變化,秦天縱心中咯 一聲,難道家族現在的境況很糟糕麼?
「……按理來說我們應該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只是鄭家來勢洶洶,你知道了也無濟于事啊!」秦通猶豫了半響後,忍不住嘆了口氣,把秦府的遭遇詳細地說了一遍。
十天前,鄭家突然間哄抬桓汭城的藥草價格,秦家不知道鄭家此舉何意,采取了觀望的態度。
幾天下來,秦家在桓汭城的幾家藥草店鋪收購到的藥草竟是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這時秦家才意識到不對勁,也跟著提高了藥草的收購價格。
只是鄭家看到秦家提價後,他們收購藥草的價格緊跟著又有了新的變化,鄭家的這一舉動把秦家一些老客戶也給吸引走了。
要是僅僅這樣的話,秦家的情況還不至于太糟糕,畢竟秦家在桓汭城有四家藥草店鋪,藥草庫存足以支撐三五個月之久,秦家不相信鄭家收購藥草的價能夠一直維持那麼高。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夜之間,秦家在桓汭城的幾家藥草店鋪同時著火,所有的庫存都被燒掉。
緊接著在秦府呆了十幾年的兩個靈藥學徒也一同離去,並投靠了鄭家。
要是說藥草的斷絕僅僅是讓秦家感覺驚慌的話,那麼兩個靈藥學徒的離去卻讓秦家感覺天都都塌下來了。
秦家在桓汭城收購不到藥草,可以去別的城市收購藥草,也可以組織家族精英進山采集藥草。
靈藥師卻不是說想找就能夠找到的,幾乎所有的家族都把靈藥師當成太上皇供奉在家中,沒有哪個家族會讓自己供奉的靈藥師離去的。
「鄭家好狠的算計!」听到鄭家針對秦家實施的這些計謀,秦天縱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鄭家這些計謀一環緊扣一環,完全就是要把秦家往死里逼啊。
「是啊,鄭家太狠了。我們原以為秦家在桓汭城經營了幾十年,怎麼說也有點勢力,沒想到鄭家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中啊。」秦通無奈地嘆氣道。
秦天縱前世時只是秦家的邊緣人物,只知道秦府一夜之間被一群神秘人給全部殺掉,隱隱知道那群神秘人跟鄭家有關。不過他卻不知道秦家跟鄭家在這之前交鋒的任何消息,所以這一輩子他也無從預防。
「十天前自己剛剛在凌氏鐵匠鋪殺掉了四個冒險者,鄭家緊接著在那一天展開了行動,這其中會不會有關聯呢?」秦天縱的眼楮微微眯起,思索著如何讓家族擺月兌這一場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