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函谷關往東三十里有一處山谷,此地尸骸遍地,溝壑縱橫。無人知曉數日前此處發生過一場惡戰,也不知曉這山谷從何而來,故周邊百姓避之則吉誰也不敢靠近這不祥之地。這日,卻有一個人影來到此地……
這人身披黑皂袍,頭戴一頂斗笠,望著眼前這鬼斧神工般的溝壑不由自語道︰「應該是他了……」說罷徑直往函谷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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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函谷關總兵趙尹正在府邸的練武場習練槍法。這練武場有十丈之地、四四方方,周圍林立著刀槍劍戟,平日乃是趙尹專用,他人決不得入內。
今日正值天氣晴朗,只見趙尹月兌去甲冑露出一身如鐵石般得筋肉,隨手拿起金槍如蛟龍般躍入練武場。
趙尹一邊練武一邊回想前日與南宮墨羽交手之時的情景,心中暗念︰「若非當日使出‘鑽龍訣’攻其不備,只怕也未必能佔上風。下次若再見到必有惡戰……」想到此手上力道一抖,金槍徑直穿破數道木樁直直釘在牆上紋絲不動。
「好槍法。」忽聞一陣擊掌之聲,趙尹回身一看不知何時有一個戴斗笠的黑衣人立在身後觀看。
「你是何人?怎麼敢擅闖此處?」趙尹面色不悅收了金槍叱呵道。
「我嗎?」來人摘下斗笠答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來此專門問總兵大人幾句話便走,絕不多做打擾。」
這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尋找南宮墨羽多日的殷蟬。
「哼!你這道人好生無禮!想問我話恐怕要先問我手中金槍答應與否!」趙尹將槍一揮,殷蟬腳下頓時裂出一道槍痕。
殷蟬打量了趙尹一番,說道︰「果然不錯,那打斗的地方留下的槍痕便是你的。看來我找對人了。」
趙尹听殷蟬如此一說,心中一沉︰「听這人言語應是那南宮墨羽一路的,莫非前來尋仇?若是如此不如先發制人!」多年的戎馬生涯讓趙尹習慣了戰場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殺意過重。想到此,趙尹使勁握緊槍身大喝一聲凌空躍起。
殷蟬雖然殺氣全無但身上飽經歷練而獨有的氣勢讓趙尹有一種無形的不安,所以一出手便使出‘鑽龍訣’先發制人。
「這鑽龍訣已有當年你父親的九成火候了!」殷蟬笑了笑也不閃躲,只張開掌心,一道雷光在掌心隱現將鑽龍槍的無匹旋勁盡數擋在三尺之外無法寸進。
僵持片刻,只見趙尹額上冒起豆大的汗珠。雷勁順著金槍游走上身,殛的趙尹痛苦不堪。
「我看此子頗有道根,只是戰場的血腥之氣污染了其心,它日若受人點化說不定有番作為。罷了!」殷蟬並不想傷及趙尹遂一揮手收了掌心雷,再左手一送讓趙尹安然落地。
此時的趙尹見眼前這道人本事遠勝自己,頓時銳氣全無丟下金槍上前拜道︰「仙長,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
殷蟬上前將其扶起,問道︰「前日你可是與一個叫南宮墨羽的人有過交手?」
「不錯。」趙尹遂將當日情形一五一十告知殷蟬,不敢有半點隱瞞。
「這麼說,墨羽應是往楚國去了……」殷蟬此時終于有了南宮墨羽的消息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仙長且慢!」趙尹跪地拜道︰「今日一見仙長神通,小子才知乃井底之蛙。若仙長不棄願拜入門下重修道德!」
殷蟬說道︰「你雖有道根,奈何此時人間之事未了,時機未到。它日若有緣便來太和山找我吧。」說罷帶上斗笠消失在校場之中。
「太和山……」趙尹不由得將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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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趙姬和南宮墨羽被一眾魏武卒‘請’到了安邑府見到一人,正是魏國上將軍——吳起。
趙姬在宮中亦聞吳起大名如雷貫耳,不想今日相請之人竟是此人?
吳起霸氣非凡端坐中央,拱手說道︰「王姬受驚了。早聞佳人之名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我的手下沒有對你無禮吧?」說罷瞟了一眼身旁的武羊。
趙姬苦笑一聲,答道︰「將軍過獎了。總兵倒是以禮相待。」
吳起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受魏王之命在此恭候王姬,請在此歇息數日,待備好糧草馬匹再護送二位到楚國不遲。」
不知吳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趙姬只能應道︰「難得魏王關心,含嫣在此謝過魏王和將軍。」話雖說的客套,但一旁的南宮墨羽卻心中生疑,暗自念道︰「無事獻殷勤,豈是好意?」
「王姬客氣了,到了魏國便是客人,豈敢怠慢?」吳起遂命人擺下酒品瓜果宴請二人不表。
入夜三更時分,一黑影至武羊府中,奏道︰「大將軍有請。」
武羊聞言忙入了安邑府面見吳起。來到一間密室,借內里燃著的幾盞油燈見一人背手而立,正是吳起。
武羊上前拜道︰「主人深夜召喚有何事?」
吳起轉過身緩緩說道︰「今次我奉大王之命將二人攔在魏國,不得放二人到楚國聯姻。故深夜找你前來商議對策。」
武羊問︰「主人欲如何?」吳起捋須答道︰「若能將二人囚禁在此最好,如果不成便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只是我看那南宮墨羽似非凡之輩,恐其發難。事若敗露不好收場。」
「如此……」武羊沉思片刻說道︰「將軍莫憂,我自幼拜得名師也學過一些異術,其中有一術只要將人‘生辰八字’寫一符印然後扎在草人之上,早晚各拜一次,不出三日,則三魂七魄盡散一命嗚呼。此術神不知鬼不覺最是保險。」
吳起聞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手撥了撥油燈中的燈芯,已有一計生于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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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吳起擺下酒宴宴請趙姬二人,席間問起趙姬生辰八字,只說道︰「我府中有一人知陰陽,明命理。可為王姬算上一算此行是否順利。」
趙姬哪知其中陰謀,遂將生辰八字告知吳起,武羊便在一旁默默記下。除了武羊還有一人也暗自記下了趙姬的生辰八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墨羽。
趙姬恐吳起拖延時間,遂問道︰「敢問將軍,不知何時能送我二人出魏國?」吳起舉杯笑道︰「王姬莫急,三日後我打點一切自當送二位入楚。」說罷一飲而盡。
既得吳起親口允諾,墨羽心中暗思︰「便等三日,看這廝敢耍花招。」
待宴席散去,武羊回到屋中畫了一符印,上書趙姬生辰八字,又扎一巴掌大的草人,暗念咒語拜一了拜。
且說酒宴過後,南宮墨羽送趙姬回住處。豈料趙姬被邪術一拜頓覺頭暈目眩,墨羽見勢不對忙上前扶住︰「王姬怎麼了?」趙姬答道︰「可能是體力未復,只覺頭暈,休息一下應該無事。」南宮墨羽也沒有多想便送趙姬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未眠,南宮墨羽記下了趙姬的生辰八字,整夜輾轉反側。心中暗自念道︰「這生辰八字與我要找的人甚為相合。必定是她,絕不會錯!……待明日天亮便將我心意告知趙姬。」
翌日清晨,南宮墨羽早早來到趙姬房中探視。只見趙姬面如土色,氣若游絲。不由心中一驚,忙為其把脈。誰知脈象平穩並無病兆,遂喚來侍從︰「速請吳起將軍來見。」
少時,吳起姍姍而來。南宮墨羽說道︰「將軍,王姬不知何故一病不起,請將軍速尋大夫前來診治。」
吳起心中暗喜,不動聲色道︰「竟有此事?先生莫慌。」遂命人將府中所有大夫請來診斷。
過了半柱香,眾大夫回話皆不知病因。吳起勸墨羽道︰「先生放心,我這就命人將安邑城中所有大夫尋來會診。」說罷轉身離去。
南宮墨羽雖然忐忑不安但思緒不亂,看著昏迷的趙姬心中暗思︰「昔日我曾听聞師傅說,法術中有吸魂奪魄之術,中咒之人便會渾渾噩噩同趙姬現在一般,想必是遭人所咒。不知是誰如此歹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要找的人,絕不能讓她有事!」
南宮墨羽心知要除去此咒術只有找到下咒之人。此時已是第二日,明日一過趙姬便要命殞。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